常大春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我这个问题:“哥哥我曾是江湖人,监狱我坐过,刀头舔血的事儿我也干过。你没必要拿着这些来考验我,能给你妹妹报仇,你尽管吩咐。别说这个温凉玉圭是真是假,就算你想要一个真的,我们兄弟也会去国库里把它偷出来。”
“国库?是不是真正的文物都不放在博物馆里,博物馆都是复刻品。”
“对啊!”
“我的记忆出问题了,但有些常识就好像学会的本领一样,随口就说出来了,我想这些东西应该是林涵告诉我的。”
常大春面露喜色:“妹妹还说什么了?”
“不记得。”
“你可真急死我了。”
常大春着急,我比他更急。我俩干着急也没办法。现在毫无头绪,常大春自告奋勇,去找国库。我独自一个人呆在家里看着那些物品发呆。
还剩下一枚硬币,两把钥匙,避孕套,两袋速溶咖啡,一只单声蓝牙耳机、手机电池、用过的胶带,还有一瓶六神水。一张纸条,纸条是一个便签纸,上面什么字也没有。我看了几遍,还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最后,我把那枚硬币拿起来。我被催眠后有关于这枚硬币的记忆,它在我面前旋转,垂直落在地缝里面。
我把硬币拿在手里,弹出去,落下,弹出去,落下……不是正面就是反面,从来没有垂直落在地面上的样子。这枚硬币真的是我的吗?想不起来,头疼!我刚闭上眼睛,骆博推门而入。
“唐南,你别瞎搞,老老实实的,我这边马上就有进展了。”
于小珞找骆博商量让我转院的事儿,骆博说再去一次火葬场回来定。骆博第一次去火葬场,对方拍着胸脯保证,最近没有焚化过不合常规的尸体。那边的领导也保证不会出这种事情,可以调查。之后,骆博找这边的警察帮助,警察都在忙外国友人失踪的事情。
骆博一无所获,来医院和我诉苦。不过,他和常大春谈了一下。常大春到了泰安之后,发现了林涵的骨灰盒,常大春拿着骨灰盒去问过,有个工作人员说林涵是意外死的,他认识那个骨灰盒。
为此,骆博带着于小珞亲自问了一趟,火葬场三十多天前出过一次人为操作的失误,现在还没有处理完毕。是这样的,火葬场有一个抬尸体的工作,以前一般都找小伙子,老话说年轻人阳气重。抬尸体是一个挣钱的工作,月入过万。即便如此,很多小伙干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辞职,原因是找不到对象。除此之外,还有说自己中邪的,五花八门的,让火葬场的领导管理困难。
经过多次开会决定,火葬场把这块难啃的骨头包出去了,外包经理全权负责,经理找临时工干,按人头收费。经济效益上去了,也有不怕死的了。不过,因为抬尸体的比较积极和火葬场登记这边的工作有些脱轨。登记这一边,女性,登记的名字叫林涵。家属登记的名字是唐南,因为没有死亡证明,火葬场不予火化。尽管,唐南一直解释林涵是意外死亡,被车撞死的,工作人员也没有通过。
可没想到的是,那天搬尸体的临时工是一位老人家,干活利索,不看文件。他一个一个的利利索索把尸体都抬进去了。火化的时候,有一家家属发现被火化的是一个女人,而他们是给老父亲送葬。于是这家疯了一样找了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这时工作人员才知道临时工出错了,他们做出调整,可女孩已经被火化了。于是,工作人员把骨灰装进骨灰盒,等着唐南来认领。
唐南一直没有回来,老人的家属报警了,有一个专门的案件组跟了这件事情。他们调查的结果是,搬尸体的人已经知道错了,但将错就错,也没有向领导汇报。因为搬尸体的人属于外包公司,最后责任全落在外包经理的身上。而且,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外包经理和火葬场的主要负责人都不在场,责任牵连是有,但也不大。
老人的家属不同意,要求鉴定他们二次给出的骨灰是父亲的。可被火化的骨灰不能做DNA鉴定,这事现在在法庭上还没说清楚呢。
就在我坠落的前一天,还是一个自称唐南的人,去了火葬场,通过登记确认拿走了骨灰。这一次现场还拍照留作证据,骆博看了照片,是我。
我皱着眉头:“既然我出示了证件,为什么还要拍照?”
“工作人员觉得你和第一次去的不是一个人,但有一个月了,她又说不清楚。”
“他们不怕我是杀人犯吗?”我认真的问。
骆博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工作人员说了一句话,我挺认可的,哪有杀人犯杀人了,送到火葬场去火化的。”
这句话没毛病,作为警察来说经常见到杀人案,但是从来没见过杀了人,大大方方送到火葬场去火葬的。
我看着骆博,心里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问不快:“为什么林涵死了一个月之后,我才去拿骨灰通知常大哥,我为什么不当天通知常大哥。而且,按照工作人员的说法,我应该不是第一天去火葬场的那个人,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冒充我的名字?”
听到一连串的问题,骆博苦笑:“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
“还查到什么了?”
“登记的住处是你所在的宾馆,我去了,你在那里住了两个月。”
“我要去看看!”
我要求着,骆博看了一眼于小珞,于小珞无奈的说:“去吧,不彻底弄清楚,他能转院回北京吗?”
我们去了宾馆,宾馆的管理人员认识我,他说我在那住了两个多月,登记了两个身份证,一个身份证信息是我的,一个身份证信息是林涵,林涵是临时身份证,大年初八在当地派出所办的。一个多月前,我退了房,退了两间,但退房那天,只有我一个人,而且神情落寞。
……
我被于小珞推着来到那个房间,布局和记忆力一模一样,有那么瞬间,我仿佛还能在房间里看到林涵化妆的背影。从我的片面记忆来判定的话,我和林涵虽然开了两个房间,但我们住在一起。
这个房间已经别人住过了,又打扫干净。于小珞推着我我四处看,我的目光最终落在酒店的收费用品上,收费用品里有避孕套。我拿起电话,给大堂经理打了电话:“麻烦把我两个月的账单,拿给我看一下。”
两个月的订单挺长的,我看得很仔细,除了点餐我和林涵的两个房间都没有额外消费。
“你在看什么?”于小珞纳闷的问我。
“我看有没有用避孕套。”
于小珞皱眉:“我和骆队陪着你,你在意的是这种无聊的问题。”
我看了看骆队,骆队面色也有点尴尬。我没搭理于小珞,而是盯着避孕套,自言自语的说:“牌子也不对。”
于小珞生气了,把我往前一推:“骆队,你陪这个无聊的人吧。”
“小珞,欸,小……唐南,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我没说话,而是盯着面前的桌子,桌子下面的空档里有一沓便签纸,这便签纸和我包里那张纸条一模一样。
“骆队,我们回医院。”
……
回到医院之后,于小珞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把我的包找到,里面的纸条拿了出来,果然和我拿回来的那一沓便签纸是一个牌子的产品。
我拿着纸使劲的看,还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骆博把纸拿过去,对着光看了一眼,认真的说:“好像有字,有人用便签纸的时候,印下来的。”
“能看到以前写的字吗?”
“试试吧!”骆博说完,去住护士站那边找了一根铅笔,他用铅笔的侧面把纸轻轻划黑,因为时间的关系,纸张的印记已经很淡了。但是,还能看出来几个字:抓走我的人是铜掌柜。
铜掌柜?
原来纸条写的是这个。
“我现在就联系当地警方抓捕这个人。”说完,骆博急匆匆的出去了。于小珞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此时无法去照顾于小珞的心情,只是盯着那些物品。
抓走我的人是铜掌柜,我看到那几个字的时候有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然后脑袋里有些记忆开始复苏。虽然,我还是没想起来全部的过程,但我已经知道了,这是我的局,是我设计的,林涵在局里当工具人,我们把这个局叫做投石问路。
投石问路还是我从三侠五义里学的本领,讲的五鼠闹东京的故事。锦毛鼠为了偷包青天的东西,故意和包青天说他已经得逞。当时,包青天不信,让王朝马汉去看东西是否有失。结果,他们给不知道东西藏在何处的锦毛鼠引了路。
林涵这几个字写的不急不缓,显然是她在执行计划。而我投石问路想救得人自然是老鬼,现在看来,老鬼被铜掌柜抓了,我用投石问路的方法,让林涵被抓,找到老鬼。
计划出错了,老鬼我没有救出来,林涵也死了。
是我,是我害死了林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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