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看这样的情况和我小声说，也问出不啥来，要不咱们找找关系？我明白老铁的意思，这庆子有前身，警察找个理由就能叫他去问话。这样的人别看在我们这挺横的，到了警察那，一分钟都支棱不起来。
“柱子哥，有馅饼吗？”
“还没做呢？”
“我饿了，你先给我做几张，来两瓶啤酒。”
说完，我拉着老铁找到一张桌子坐下来了，我摸了摸桌子，一点都没有馅饼店的油腻感。馅饼店中午开张营业，这大早上就开始干，而且店里的卫生条件都不差，这两人还是挺勤快的。对馅饼店兢兢业业的人，犯不着重操旧业去干违法的事儿。
庆子看了一眼柱子，柱子笑着说：“来者是客，庆子，你去烙馅饼吧。”
说完，柱子拿着菜单来到我们面前：“馅饼一斤十张，咱这实惠，一人来三张差不多就够了，三块一章，要汤吗？鸡蛋汤、紫菜汤，馄饨现在还没有？”
“有凉菜吗？”
“老虎拉皮、花生豆，豆腐丝，海带丝……”
“一样来一盘，对了，柱子哥，我能问你一句，你们去机场到底干什么去了？”
“就是跟着你媳妇，相信哥哥，没别的心思，我孩子今年都上小学了，你说我还能做坏事吗？”
“谁让你跟着的啊？”
“这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是庆子的一个恩人，话就说到这啊，啤酒常温的，还是冰的。”
老铁有点不满意，我用眼神压住他，笑着说：“常温的在哪放着呢？”
“屋里没地方，放阳台上了。”
“那算了，常温的太凉，你就从冰箱里给我拿两瓶吧。”
……
柱子进屋帮忙，老铁这才不高兴的问：“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吗？”
“饿了不得吃饭啊。”
“老唐，你到底想干啥啊？这俩家伙弄派出所去，不信他们不说。在这装兄弟情义，什么年代了，为兄弟出生入死啊。别逗了！”
我长叹一声，脑海又浮现老鬼的样子，他真的教会了我很多，让我有了自己的谋局者境界。于是，我对着老铁笑了笑：“最近刚学了一招。”
“什么？”
“但行好事，莫问因果。”
老铁被我说懵了：“啥意思？”
“我自己都不太懂，总之，摸着石头过河吧。”
“你媳妇还在对方手里呢？”
“不在。”
“你什么意思？林涵不是被抓了吗？”
“看样子，他们没抓住。”
“那为什么林涵不联系你？”老铁不相信我的判断。
我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涵不联系我，但我知道一件事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老婆跟我这么久了，不谋个局对不起这桩婚姻。”
老铁认真的看着我，我纳闷着看着他：“咋了？”
“我看不懂你了。”
“胡扯，你不是和我穿一条裤子长大，我放个屁你都知道什么味儿吗？怎么还看不懂我了呢？”
“说真的，在你去香港之前，我还看得懂，现在看不懂了啊。”
这时，柱子把啤酒和小菜上来了，我给老铁倒了一杯啤酒：“老铁啊，香港我经历了很多事，也让我看懂了很多东西。谋局者能看透未来就是扯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才是实实在在的。记得曾经有人和我说过，大局谋财，小局谋心。但大局里往往藏着小局，对付大局里的小局，最好的方法就是以诚待之。”
“这和你在这里吃馅饼有啥关系？”
“没关系。”
老铁不满的看着我，就好像我在故弄玄虚一样。我吃着小菜，喝着啤酒，他瞪着我，我喝了一杯看着他，问：“不喝吗？”
“我养养胃。”
我笑了：“你还有胃？”
“我腿是铁的，难不成我内脏也是铁的？”
我哈哈大笑：“老铁，你也变了，能这么严肃的讲笑话。”
馅饼来了，金黄色的外皮，油滋滋的，馅料鲜香。我吃了三个，意犹未尽，看着老铁吃的慢，我又从他那拿了一张。吃完了之后，还是觉得胃里有一种欲望。
“这馅饼真不错，柱子哥，咱聊聊呗。”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不是问你这事儿，我家里的媳妇我心里清楚，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柱子哥，你这馅饼店不错，开分店了没？”
柱子脸上有些尴尬：“这小店生意不错，可我哪有钱开分店。”
“我有啊。”
“唐南，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赞助我开分店，我也不能告诉你，你这样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要不，你听铁芝山的，报警吧。”
我看着老铁闷声的吃着最后一张馅饼，胃里咕咕的叫，嘴上说：“柱子哥，你都说哪去了？咱这是谈生意，就以咱这个城市为中心，让分店慢慢占据东北三省。”
柱子尴尬笑着，看我的目光，像看一个喝醉了的酒鬼。
我没管他，拿出电话，打通了秦思思的电话：“思思姐，那件小事怎么样了？”
“帮你联系了，他叫宁财神，当年因为诈骗被曹十先生设计了，入狱五年，提前出狱之后改邪归正，因为没有学历，在建筑工地做小工。”
我挺纳闷的：“这人才从哪找到的？”
“当年我们一起参加过李九老师的培训。”
“那次培训有多少人？”
“我、刘晨曦、经纪人、X司机、宁财神、赌徒、冷言、柯先生、快嘴鸭、冷语、火车K字头、土坷垃。其中冷言冷语还有自己的小班，她们两个人专门负责杀人。”
这些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纳闷的问：“我记得有一个叫Lina的吧，她不是吗？”
秦思思在电话那边否认了这件事情：“Lina是后期来的，他来的时候，李九老师已经不负责了。在第一次培训中，率先毕业的是X司机、经纪人、赌徒、他们三人和李九老师构建了最初的『逻辑悖论』框架，我是第二批毕业的，和我一起的有刘晨曦，快嘴鸭，火车K字头，之后我们各自负责任务，然后就没见过面。对了，冷言虽然一直在北京做谋局者的助手，但冷语不是，她是负责培训杀手的老师，你遇到过的蝴蝶，就是从杀手培训组织毕业的。”
我听得莫名其妙：“这些大人物『逻辑悖论』崩溃的时候，我怎么没听过？”
“这些人只认可李九老师，才留在在『逻辑悖论』的，我听宁财神说，李九老师死了之后，大家就离开了『逻辑悖论』原因是不买朱光的帐，也不把朱光放在眼里。”
“你什么时候听宁财神说的？”
“在监狱里遇到的，因为都是金额巨大的诈骗犯，我们被关在一个监狱里，虽然男女不在一起，但我表现好，有的时候在公共场合劳动的时候能见到宁财神，就会聊几句。”
我真佩服秦思思，在我心里，思思姐真不是一般的谋局者，我想了想，问道：“宁财神是怎么被抓住的？”
“宁财神很懒惰，我被抓的时候，他还没有毕业。不过后来，被李九老师强行毕业，派了任务。在四川那边，弄了一个假钞骗局，被曹十先生和曹倩破局了，被抓了，判了五年。”
假钞骗局，我知道这个骗局，在李九对我布局的时候，宁财神用这个骗局把老鬼和曹倩引到了四川那边。没想到，我和这个叫宁财神的还有这种缘分，竟然还有合作的机会。
“思思姐，这个宁财神，什么时候来我这报道？”
“你得联系他，他懒，我答应给他基础工资，其他条件你谈，但你得联系他，他才会帮你工作。”
“基础工资多少钱？”
“5000，月初付款，这个月是我帮你垫上的。”
我笑了笑：“5000工资对这种大人物来说，太低了吧，他一定会联系我的。”
“你别这么想，宁财神不能毕业是因为他的懒惰，不是因为才华。当年在『逻辑悖论』他也有培训基础工资，那时候才两千，他领了十几年，要不是李九老师逼着他去布局，他现在可能还在『妖精森林』领基础工资。”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思思姐，你那边怎么样？”
“曹倩可不是一般人物，我们对付她，整个团队都付出了200%的力量。”
“胜负呢？”
“胜负不知啊。我忙了，我把宁财神的手机号发到你的手机上，如果不是这里忙，我一定能给你找个好的理财经理。这个就凑合用，得记住了，这个人吩咐什么就干什么，不吩咐就不干，可要用好了。”
“嗯，嗯！”
我放下电话，看着老铁不悦的眼神，强行解释：“但行好事，莫问因果，也许我知道四色老K是谁了？”
“啊，怎么知道的？”
“快嘴鸭、柯先生，火车K字头，土坷垃，这些人的名字里都带着一个K，也许他们其中一人是四色老K，也许他们四个都是。”
“你怎么知道的啊？”
我哪知道，就是怕老铁说我，我在胡说八道。
“这不是想投资馅饼店吗？秦思思帮我找了一个理财经理，难得多说两句，说了一些老人，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厉害的谋局者。”
听我说完，老铁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细声问：“这就是你的，但行好事，莫问因果？”
我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说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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