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死一般寂静。
好一会儿后,戴胄等人才缓缓回过神来。
哈哈哈,大人你听到没有,此獠认罪了!
请等人将此獠定罪,按照国法,将其处死!
郑景运率先回过神来。
他不由得激动哈哈大笑。
还以为李恪不会承认罪行的。
却不想,竟然会那么的轻松认罪。
傻逼,真是傻逼,真以为自己是皇室身份就能免罪?
承认了罪行,荥阳郑氏再加上其他五姓七望,有的是办法让李恪合法死亡。
李二让大理寺受审,就是给机会李恪辩解,死不承认罪行的。
现在好了,李恪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活该死!
郑族长,不是刚刚死了族内第一高手和一千多族兵吗?
怎么笑得那么开心,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给在场诸位听听?
李恪转头,似笑非笑看向郑景运,嘲讽道。
激动大笑的郑景运顿时就停下大笑,脸色突然好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在场诸位从看向李恪,转头看向郑景运,也是觉得怪异。
死了那多族人,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还有李恪也是奇怪,承认了罪行,还这般淡定?
哼,本族长不与你这个杀人犯辩解。
三位大人,此案可以结了,请判处李恪死刑。
郑景运冷哼一声,沉声道。
他向戴胄、裴寂、李道宗三人行礼,让他们判刑。
如果是在平常时,五姓七望的副族长连皇帝的脸面都不一定给。
但是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郑景运还是自觉的给足戴胄等人的面子。
这......
李恪,你还有其他补充吗?
如果没有的话,本官...本官就要判刑了。
戴胄看向李恪,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为官几十年,坐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也好几年了。
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快结束的案件,简直就是还没开庭就已经结束。
当然有。
在此之前,有封信要给三位大人看看的。
李恪呵呵笑道。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宣纸。
没错,是宣纸,而不是白纸。
拿上来!
戴胄眉头微皱,让人去拿上来。
话落,两排的官兵中就有人到李恪的面前,接过信拿到给戴胄。
郑景运看着这一幕,眼神顿时就变了。
他猛的觉得李恪当场承认人是他杀的绝对没那么简单。
这......
戴胄看完信中的内容,脸色就变了变。
裴寂和李道宗两人也凑过来看信中内容,脸色也变了。
郑副族长,你来说说,这是不是你郑氏族长的笔迹?
戴胄让人将信交给郑景运,沉声道。
郑景运很快就接过李恪的那封宣纸信。
只是,刚刚看到信的内容,郑景运的脸色就大变。
大人,我族长绝对不可能约李恪到家的。
郑景运大叫,直言说不可能。
只因为宣纸信中的内容如下:
【诚邀李老板到郑氏府邸,本族长有意谈一谈红薯中毒事件。落笔人:郑景周】
本官问是不是你族长的笔迹,没问有没有可能是你族长约他。
戴胄沉声道。
是!
郑景运脸色难看,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是字。
因为他深深明白,这封信能够对这次判刑带来很大的影响。
李恪,你继续补充。
戴胄沉声道。
他目光深深看向李恪。
果然事情没有看的那么简单。
李恪承认自己杀人果然还是有后手的。
这年轻人果然不简单啊,不愧是当前长安城最受关注的人物。
郑景周族长邀请我前往郑氏府邸。
为了安全起见,我带了把刀,还带了六个护卫。
没想到,郑景周果然不安好心,让第一高手郑英纵偷袭我,我无奈反杀,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大人,我是正当反击,属于自卫杀人,不是故意杀人,请明鉴。
李恪沉声道。
人是我杀的,但不是故意杀的。
按照大唐的法律,自卫杀人情有可原。
可有证据?
戴胄沉声道。
这封信一出他就想到李恪会说是自卫杀人。
只是......杀的人有点多,都特么的成了屠杀了。
物证就是大人手里的信,人证就是我昨晚带过去的护卫。
李恪想了想,瞄了一眼郑景运,沉声道。
不可,护卫是你的人,不可以做人证。
郑景运当即大声喝出来,不赞同李恪的人证。
呵呵,郑族长说的对,自己人不能作证。
大人,如果郑氏族人指证我杀他们族人,请记得不能当作人证。
李恪呵呵笑道。
他要的就是郑景运这句话。
本官知道了。
你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戴胄眉头微皱,沉声道。
他看着李恪,感觉李恪故意套路了郑景运。
只是到底为什么,戴胄一时间没有想到原因。
还有两点要补充的。
第一,我若故意杀人,完全不用弄得人尽皆知,可以暗中执行。
第二,郑景周连夜逃离长安城,是被我杀怕?不,是自知惭愧而逃离郑氏,要不然为何不亲自出现指正我?
李恪点点头,沉声道。
在场众人一听,都不由得点头,觉得李恪说得很对。
杀人偿命,谁会那么傻乎乎的杀人还弄得人尽皆知的?
而且郑景周连夜逃离长安城一事也是蹊跷,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明是长安城抖一抖脚都能够抖三抖的大人物,竟然会因为李恪这样的年轻人而连夜逃离?
要不是里面有猫腻,真的很难说清楚他为什么离开。
放屁,你就是故意杀人的!
没错,我们亲眼看到,他将我们郑氏的门都踢飞,进来就杀人。
你一进门就杀人,根本就没有和族长交谈过,郑英纵是你杀了很多人才出现的。
郑氏族人当中,当即就有人大喝出来。
李恪污蔑郑景周让他们悲愤,一个个指着李恪大喝。
肃静!
全都给本官肃静!
戴胄眉头紧皱,惊堂木一连拍了好几下。
场面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但郑氏看向李恪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大人,刚才郑副族长说过,自己人不能作证。
待现场安静下来,李恪呵呵笑道。
话落,郑景运的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
一时间,郑景运看向李恪的眼神再变,但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戴胄神色也微变,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李恪强调自己人不能做证据。
原来是早已经想到了这一手。
好家伙,头脑真不简单。
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没有说过话的裴寂终于开口:
郑氏无法指证李恪故意杀人。
依李恪所描述的确是属于正当防卫。
然而,正当防卫却杀了一千三百五十一人,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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