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李恪相当满足。
不同于宫廷的美食也相当不错。
此时，天已经黑了，府邸点起了烛光。
“方雁卉，这些天有没有去哪里玩？”
李恪靠在凳子上，看着对面的方雁卉。
方雁卉还是一开始的那样子，笔直坐着，淡雅如仙。
似乎在她的身上，看不到普通人该有的懒散，一切都是那么的自律。
“没有。”
方雁卉平静说道。
“一直在府邸里？”
李恪感到意外，吃惊问道。
“嗯。”
方雁卉还是那么平静。
“要不朕给你找点事做？”
李恪看着她的样子，都替她感到焦急的样子。
这人一天不出门可以，两天不出门也没问题，三天不出门也可以理解。
但是一两个月都没有出门，不会显得太过郁闷吗？
“随便。”
方雁卉淡然道。
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样子。
“喂，武状元，你也太冷淡了吧？”
“陛下亲自与你交谈，你却一副臭脸，不觉得没有尊卑吗？”
小七忍不住了。
见方雁卉屡屡高冷的样子，她感到不忿。
面对皇帝，哪怕不需要点头哈腰，也要保持该有的尊敬啊。
像方雁卉这种没有尊卑的人，小七心中越发反感，对她越发不满。
“同是人，为何要有尊卑？”
方雁卉看向小七，不解问道。
这一刻的方雁卉才显得有些情绪变化。
“同是人没错。”
“但他是皇帝，你不过是个武状元。”
“三纲五常，伦理道德，尊尊卑卑你懂不懂？”
小七生气了。
对方雁卉的认知感到愤怒。
虽然都是人，但皇帝是至高无上的。
而且作为女人，更应该以男人为尊，更应该尊重男人。
“不懂。”
方雁卉带着求知的眼神看向小七。
什么是三纲五常？
什么是伦理道德？
仙人没有教过她，她不知道。
“你！”
小七被气得够呛。
指着方雁卉，胸膛起伏不定。
“好了，好了，别气坏身体。”
李恪觉得好笑又好气，安慰着小七不要生气。
小七维护自己，李恪感到开心，也知道她尊敬自己。
但方雁卉从小的经历，导致她和普通人不同，很大的不同。
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与其说她如仙子，还不如说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从小没有经历过教育，也没有父母教导过，更没有经历过人情世故，对这个世界认知很少很少。
以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她，有时候会被她气到的。
李恪虽然对她的一些认知感到不爽，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一点。
比如一旁的李君羡，一直在苦笑，但看得出，他也接受了方雁卉的这种情况。
对外人来说，这是对皇帝的大不敬，但对于方雁卉来说，她就是这样的人，没办法的事。
“哼！”
小七朝着方雁卉重重哼了一声，转头一边去不再看她。
“陛下，她是怎么了？”
方雁卉看着李恪问道。
她很不解，小七为什么要生气。
生气是不好的，容易影响体内的真气，对修仙不好。
修仙，追求的是无欲无求，追求的是天道轮回，回归自我。
“没什么。”
李恪摇摇头道。
“哦。”
方雁卉恢复了平静。
既然无法理解的事那就不去了解。
小七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匆匆的过客罢了。
时间白驹过隙，不到半年自己就会永远离开这里。
“方雁卉，你有什么不能做的？”
李恪问道。
他已经大致想出了让方雁卉做的事。
“没有。”
方雁卉想了想，淡然道。
“那这样吧，朕开创一个武馆，用于教导武功，你作为馆主，教导士兵和百姓。”
李恪沉吟片刻说道。
随着时代的发展，火铳会占据主体地位。
但李恪不会让火铳流入民间，民间依旧还是冷兵器时代。
冷兵器时代，百姓如果能够学习武功，多少能够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如今大唐百姓的寿命太短了，医学还不能提高百姓们的寿命，那么从强身健体开始也是不错的开始。
“我的修炼方式可能不适合普通人。”
“我追求的是修仙，是天道，是无情......”
方雁卉说道。
“朕不需要你将所有的都教导出去。”
“朕希望能够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就可以。”
李恪打断了方雁卉的话。
修仙也就是方雁卉的单独幻想罢了。
这个世界不可能有仙，也不可能有天道。
若有，他们又在哪？作为人间帝王又算什么？
“如果只是强身健体的话，那么没有问题。”
方雁卉应承下来。
答应过李恪留下来半年的，她不会食言。
但半年之后，她就会离开，追随仙人留下的步伐。
如今天下第一了，名声比以前更大了，仙人知道自己在这里了吗？
“那行，朕会让人通知你的。”
“不早了，朕就不打扰你了。”
李恪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好的。”
方雁卉也随着站起来。
但在李恪和小七几人走向大门的时候，却没有送出去，仅仅是看着李恪几人的背影。
李恪回头看她一眼，感到好笑，摇摇头没有说话。
“陛下，这人太没有礼貌了吧？”
一出门，小七就对李恪抱怨。
不仅没有礼貌，还没有尊卑，更不知好歹。
“这人有点意外，不能以常人的目光去看待。”
“你看李君羡，他似乎也是接受了方雁卉的这种性子。”
李恪解释道。
方雁卉是个武功高手。
全力之下，李恪也不敢说一定能赢。
看在她高手的份上，李恪对她比较多忍让。
“确实如此。”
“我偶尔过来蹭饭，想要向她学习武功。”
“几次之后，发现她和常人不同，不能以常人的角度去看待。”
李君羡回答。
同时也偷偷解释为何小兰说他蹭饭的事。
方雁卉是个特殊的存在，他不确定李恪会不会对对方有想法。
所以不敢有任何隐瞒，表示自己和方雁卉的清白。
“哼，是不是常人，都不能这样子......”
小七冷哼，依旧还是不满。
是不是常人她不敢，但不允许这样的人出现在李恪的面前。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很生气，被其他人看到了，损了李恪威严的。
“好了，好了，此事朕只有考虑。”
李恪安慰她。
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
心中有感动，希望她也不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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