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甜甜！唐逸！季甜甜！唐逸！”
观众席上响起排山倒海的呼声, 中国观众有节奏地呼唤着两位选手的名字，同时挥舞着手中耀眼的五星红旗。
12000人的赛场上，是一片闪耀的红色。季甜甜从等分区站起来, 向着观众席挥手。望向面前一片红色，她的眼中积蓄起炽热的泪水。
来自加拿大的朱蒂杰恩, 还有来自俄国的阿芙罗拉伊万诺夫，此时也不由自主地望向分数显示屏。
朱蒂的手在身侧用力攥成了拳头。
怎么会，怎么会有亚洲组合拿到这个分数？她从来没有拿到过！
但是, 回想季唐刚才的表现, 这个分数也确实没什么问题。
季唐两部分图案舞没有关键点出错, 图案舞4级, 接续步3级, 同步捻转和托举4级。技术动作没有瑕疵和失误，裁判给的节目内容分也不高……
朱蒂的拳头捏的更紧了。她不由抬头看向正在和教练们拥抱的季甜甜。
季甜甜佩戴着一身让人厌烦的廉价配饰。但是, 刚才她的表演, 轻易让人忽略了这些廉价配饰。或者说, 她的表演让这些廉价配饰看起来十分闪亮。非常不可思议，一个亚洲人的表演竟然能如此……引人入胜。
朱蒂这样想着, 心中的不服逐渐转换成一种不安。她开始担心自己。
她和舞伴是上赛季的世锦赛第五，过去的成绩算不上多辉煌，但也足够优秀。在国际上, 她拥有大量粉丝，也被教练寄予厚望。
出发前, 她国家的领导，也对她下达了冬奥必须保住第五的任务。如果完不成, 可能加拿大冰舞二号就会换人, 下次代表国家外出参赛的就不是她了。然后, 她便会以极快的速度自高坛陨落，被粉丝忘记，被教练遗弃。而这一切灾难，就始于这个赛季，一对亚洲组合超乎寻常的发挥。
朱蒂惊恐地望着显示屏上中国选手卓越的短舞分数。
不，不用慌。比起亚洲组合，她有与生俱来的p分优势，从开始比赛起她的p分就没低过！
有p分加持，在短舞上超越中国组合，也不是没有希望。对，就像日本分站那样！
至于自由舞，她和舞伴杰恩已经突击特训过了，肯定比日本分站强。这次赢过中国组合不是没有可能。
朱蒂这么想着，逐渐平静下来。
“各位观众，目前正在直播的是索契冬奥冰山滑冰宫的冰舞短舞比赛。”体育电台直播间里，主持人的声音热情洋溢，“就在刚才，我们中国的选手，季甜甜，唐逸完成了他们的短舞比赛！他们拿到了7203的高分，这也是他们的职业生涯最佳短舞成绩，和他们当前赛季最佳成绩！”
主持人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过了会儿，继续说话：“季甜甜和唐逸今天是第一对总分超过60分的冰舞组合，也是第一对超过70分的组合！真的非常厉害！我这边刚把之前举办的国际大型赛事，中国杯和日本nhk杯的成绩拿到手，大家可以横向对比一下。中国杯获得短舞第一的组合是来自俄罗斯的达利娅和尼古拉，他们的短舞成绩是7521。日本nhk杯获得短舞第一的是美国选手丽塔汤普森，他们的成绩是7002。这两对选手也分别是分站第一。虽然伴随着赛季的进行，每一对选手尤其是高排名的选手分数，都会有一定程度的上涨，但是，我相信季甜甜和唐逸的这个分数，在今天的赛场上是非常有竞争力的！自由舞稳住，前五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让我们一起恭喜我们年轻的冰舞选手，在冬奥第一场短舞完美发挥！恭喜季甜甜和唐逸！”
此时此刻，五湖四海的中国观众，都能通过电视台，能听到主持人充满骄傲的声音。
“你们看季甜甜和唐逸的冰舞比赛了吗？”
“很好看啊没看过的记得蹲回放！”
“哦哦哦是《大明宫词》出圈的冰舞组合吗？好久没关注了，我去看！”
微博上，还有其他社交网站上不停刷新着与季甜甜唐逸的信息。相关话题——“中国冰舞正向世界第五发起冲击”热搜逐渐上升着。
越来越多的人打开电视机收看冰舞短舞比赛，越来越多的网友加入讨论。
然而赛场依然是一片紧张。
季唐结束比赛后，冰舞短舞第四组五对选手开始热身。热身后，第四组的五对选手按照组内抽签顺序上场，激烈的比赛继续。
“甜甜姐和逸哥这次应该稳住前五了吧。”倪川问身边的菲菲。
“还不确定。”菲菲一脸紧张，“选手们在冬奥的得分，教赛季初都会有一定程度的上涨。就怕其他选手的上涨，会超过甜糖。”
倪川定了定神，也紧张地看向冰面。
随后出场的是加拿大三号组合，米娅卢卡斯。他们错了一个关键点，图案舞有一套拿了三级，接续步三级，其他动作四级。短舞得分6921。
看着米娅卢卡斯的分数出来，观众席上双手紧紧相握的刘惠和张丽莲一起吐了口气。
接着上场的是在团体赛中短舞分高于季唐的西班牙一号组合。这次他们依然错了二个关键点，得分6501。对于现在的季唐来说，西班牙组已经不再有竞争力。
终于，万众瞩目的第五组五对冰舞组合上场热身。
场上来自各个国家的观众开始沸腾欢呼。短舞分组依照当前赛季表现，实力越强，越靠后出场。分在第五组的选手正巧是上赛季世锦赛前五。他们的出场顺序，也正好是上赛季世锦赛排名的倒序。
热身完毕，上一届世锦赛第五的朱蒂杰恩上场。
朱蒂佩戴着一身闪闪发亮的高级珠宝作为配饰，一上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季甜甜也忍不住反复打量她。观众席上，加拿大的冰迷挥舞枫叶旗为他们摇旗呐喊。
踏着欢快的快步舞曲，他们很快完成他们的短舞。
朱蒂杰恩的技术分是3281，技术表现分3650，短舞得分6931。低于得分7203的季唐。
“加拿大二号组合，技术方面相较日本分站没有进步啊。”观众席上，有资深中国冰迷笑呵呵地对同伴说话，“同样错了二个图案舞关键点，接续步还是三级……但是，他们的对手甜糖，可一直在进步啊。之前他们短舞还能靠着p分压住甜糖，可是这次，压不住啦。”
“太好了，没有超过甜甜姐和逸哥！”倪川看着显示屏，用力捏了捏拳头，“这把前五稳了！”
“虽然他们p分一直都高，但是在甜糖绝对的技术分优势下，也没有胜算啦。”菲菲点点头说话。
朱蒂看着显示屏有些恍惚。她的梦破碎了。在中国组合近乎强硬的技术表现下，她的p分优势，什么忙都帮不上。
她不是没和季唐比赛过，知道他们的自由舞比短舞更加强劲。短舞都被拉开将近3分的差距，那自由舞差距只会更大。
除非中国组合出现比较严重的失误。
但是就团体赛，还有短舞的表现来看，他们失误的可能性并不高。
“第五保不住了……”认清事实的朱蒂嘴里呢喃着，瘫坐在地上。
“朱蒂，你振作起来呀！”朱蒂的男伴杰恩在旁边鼓励，“还有自由舞呢！”
朱蒂没有回答，依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接着上场的是大鹅二号阿芙罗拉和伊万诺夫。他们错了一个关键点，一部分图案舞拿到三级，接续步三级，其他难度动作四级。
短舞技术分3371，节目内容分3692，短舞得分分7063。同样位于得分7203的季唐之后。
“太好了！季甜甜和唐逸打败了世锦赛第四！”
“哇啊啊啊！天啊这次前五一定稳了！”
“甜糖加油啊！加油！”
场上的中国观众紧张兴奋的不行。
而刘惠和张丽莲则紧握着彼此的手，眼中盛满担忧。母亲始终是最能共情孩子的。他们在看到季唐获得优秀名次的同时，也能看到与之对应的血与汗。
张丽莲很希望能为季甜甜去承担那些伤痛，但是她不行。就像眼前的这份成就和欢呼只有季甜甜能承担一样，痛苦也只能属于她一个人。这是她必须要自己去走的路。
但是，从舞者的角度看，张丽莲又非常庆幸，女儿能来到这么大的场馆里，献出一场精彩的表演。
舞者一生所求，莫过于此。
张丽莲环视整个赛场，露出心酸又骄傲的笑容。
阿芙罗拉怒气冲冲地从等分区里出来，来到朱蒂面前，一把将地上的朱蒂抓了起来。
此时阿芙罗拉的脸上已然不见比赛开始前的从容。
“你不是说中国组合不擅长短舞吗？”阿芙罗拉也顾不上保持风度，一张美艳的脸因为生气而扭曲起来。
大鹅国的国内竞争激烈程度比起加拿大有过之而无不及，到场的所有运动员，都是背负着成绩指标的。完不成，下个赛季的国际比赛名额可能就会丢失。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她面对成绩当然不可能心平气和。
“我，我不知道……”朱蒂依然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能从季唐带给她的巨大打击中挣脱出来。
“你怎么不知道？”阿芙罗拉情不自禁拔高了音量，“你不是去冰舞学校看过他们训练吗！”
在巨大音量的刺激下，朱蒂缓缓回神。“那又怎样？”朱蒂尖叫着回怼，“我就算早知道他们很厉害那又怎么样？告诉你，你就能超过他们吗？你还不是觉得他们就是靠运气打败卡捷琳拿了世青赛冠军？”
在朱蒂的尖叫声中，阿芙罗拉怔住了。她知道，朱蒂说的没有错。
她确实是那么以为的。在她看来，卡捷琳根本不足为惧，和舞伴分手后心态大崩实力就大幅下降。这样的国内竞争对手她并不放在心上。
在卡捷琳闹分手期间取得世青金牌的组合，而且还是p分不占优势的亚裔，也同样不足为惧。
但是今天，看了季唐的短舞后，阿芙罗拉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就是因为是亚裔，所以他们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一定比其他欧美组合更优秀，更稳定。
“一直排在我前面，很了不起是吧？”朱蒂望着失神的阿芙罗拉，冷笑一声，继续说话，“是不是觉得打败过我的亚洲组合，一定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吧？”
阿芙罗拉眨了眨眼，有些错愕地看着朱蒂。朱蒂对她露出略显扭曲的笑容。
朱蒂一直努力装作热情开朗的样子，跟排在她前面的组合套近乎，和他们一起挑后面组合的毛病，努力与他们打好关系。但是她非常清楚，前面的组合都看不起她，尤其是阿芙罗拉。在内心深处，她自然非常讨厌阿芙罗拉。如今，她也不想费神维持这段虚伪的友谊了。
“现在你也知道，被讨厌的人踩在脚下的感觉了吧？”朱蒂望着阿芙罗拉，再次冷笑。
“你……”阿芙罗拉在短暂的惊愕后，又迅速恢复平日气定神闲的模样，露出高傲的笑容，“不，我和你不一样。自由舞是我的强项，你忘记了吗？我的自由舞接续步是能上四级的。我一定会反超中国组合，不像你，始终只能被人踩在脚下。”
“你再说一遍！”在愤怒和压力的双重刺激下，朱蒂尖叫着扑向阿芙罗拉，两个容貌姣好的冰舞选手开始相互拉扯对方的头发。
幸好两位选手的男伴及时发现并阻止，这场撕斗没能持续太久。
但是季甜甜还有很多选手还是看到了这一幕。
“你知道她们是为什么打起来的吗？”季甜甜迷惑地问身边的唐逸。
“不知道。”唐逸摇摇头。
“好奇怪啊……明明比赛前还看她俩愉快聊天来着。”
季甜甜望着头发凌乱的阿芙罗拉和朱蒂，莫名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
接着上场的是美国一号组合丽塔汤普森，在nhk杯上，季唐也和他们交手过。
这是一对男伴比较张扬，而女伴跟随依附的组合。而男伴汤普森似乎非常擅长快节奏的社交舞。
他们很快完成比赛。没有错关键点，和季唐的技术动作定级一致，接续步三级，两部分图案舞还有托举同步捻转都是四级。
他们的技术分是3636，节目内容分3683，短舞得分7319。超过季唐。
“在技术动作定级一样的情况下，甜糖就一定会被比下去啊……”观众席上有中国冰迷发出感慨。
“没办法，亚洲人p分不占优势这是国际默认……”
“而且这对美国组合是世界第三啊……世界第三的神格很难撼动吧。甜糖这次冬奥能稳住前五就很不错了！”
“哎……我就是为甜糖未来担忧。好希望他们能走得更长远……”
丽塔和汤普森后，上场的是俄国一号组合达利娅尼古拉。
世界第二毫无疑问是有实力的。达利娅和尼古拉上来就是一套接续步，用刃极深，在冰面上留下干净宽广的弧线。然后，他们踏着欢快的快步舞音乐进入图案舞。
在季甜甜常出错的第二部分第一个关键点上，达利娅也出错了。但是她的步伐非常稳，虽然错刃，但依然稳稳踩在节拍上。
她的脸上，带着仿佛什么意外都没发生的笑容，一头红发在冰面上招摇的如同旗帜。
图案舞结束，达利娅踩着舞伴尼古拉的冰鞋，沿着弧线向前滑行。一片掌声中，达利娅高高扬起一只手，脸上带着高傲的笑容。
季甜甜望着她的笑容亦有些失神。那笑容不像是表演出来的。
哪怕错了一个关键点，但是她还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就是这场比赛中最耀眼的存在。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美好的笑容。
达利娅尼古拉完成比赛，在一片激烈的欢呼声中来到等分区。
他们的技术分是3782，节目内容分3878，短舞得分7660。
一个关键点出错，一部分图案舞降级3级，另一部分图案舞，托举同步捻转都为四级。除此以外，裁判判定他们的接续步为4级。
季甜甜深深呼吸。耳畔是大鹅观众们震天响的欢呼，但这欢呼声掩盖不住季甜甜隆隆的心跳声。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最高定级的接续步。
大鹅一号组合，用刃深滑速快，同时兼具优雅。这个定级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季甜甜轻轻捏了捏拳头，因为有了目标，心中反而生出了无限期盼。
最后上场的是世锦赛第一的组合，加拿大一号冰舞组合维多利亚和威廉。
比起达利娅和尼古拉，这对加拿大组合更沉稳一些，哪怕是在滑行欢快的快步舞，他们的举手投足都有条不紊，颇有旧时代欧美贵族的风范，矜持高雅。在他们的滑行中，节奏仿佛自行慢了下来。
他们完成他们的短舞来到等分区，很快，他们的成绩显示在显示屏上。
技术分3938，节目内容分3956，短舞得分7894。
他们的动作定级是满定级。即是两部分图案舞一个关键点没错，托举，同步捻转乃至接续步都是四级。
“太好了！”观众席上，加拿大观众发出一片欢呼，“冠军！冠军！”
“维多利亚威廉！冠军！”
“这么高分，一定是满定级！”
“太棒了！满定级！”
“满定级……听着很厉害，但其实就是比我们接续步多一级。”有中国冰迷小声说话。
“接续步反应了选手的滑行功力，每一级，都是一道分水岭。”另一位冰迷感慨着说话，“接续步定级通常是选手滑行水平和排名的最直观体现，一般裁判不会轻易给一对选手接续步四级的。”
“我看接续步这玩意儿挺玄学的，什么冰面覆盖率舞蹈姿态……哎，不过，甜甜和唐逸已经稳住前五了，我知足了。”
冰面边，维多利亚和威廉与他们的教练，还有其他选手拥抱，其中包括米娅卢卡斯，还有季甜甜唐逸。
然后季甜甜望向成绩显示屏。维多利亚威廉完成了比赛，也意味着冰舞第一项短舞比赛正式结束。
所有选手的排名显示在显示屏上，排在前几名的是：
第一名加拿大维多利亚威廉7894
第二名俄罗斯达利娅尼古拉7660
第三名美国丽塔汤普森7319
第四名中国季甜甜唐逸7203
第五名俄罗斯阿芙罗拉伊万诺夫7063
第六名加拿大朱蒂杰恩6931
第七名加拿大米娅卢卡斯6921
日本选手铃木小谷因为没能排进前20，失去第二环节自由舞比赛资格。
而有资格进入自由舞环节的20对选手，则需要按照短舞成绩倒序分成四组热身，每组五对。
第20至第16对为第一组热身，然后组内抽签决定上场顺序。季唐短舞名次第四，与其他排名1至5的组合一起于最后一组热身。
20对晋级自由舞环节的冰舞选手，在短舞结束后迅速进行了自由舞的组内抽签，季唐抽到的顺序为第四组第三。同组的大鹅阿芙罗拉伊万诺夫，美国丽塔汤普森会在他们前面出场。
第一天短舞比赛在欢快的快步舞曲中结束。观众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场馆，去往周边酒店休息。
“太好了，短舞第四！”倪川一般和地其他观众一起走出场馆，一边兴奋地对菲菲说话，“甜甜姐和逸哥真的越来越厉害了！”
“我看了团体赛，那时甜糖发挥的一般，我还以为前五一定没戏呢……”
“哎，比赛就是这样，不看到最后，永远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样。”
“呜呜，我好紧张。”
其他观众们一边聊着，一边陆续散去。
季甜甜在教练的陪伴下立刻回房间休息，养精蓄锐，等待第二天的自由舞。
深夜，世界各国的花滑论坛都在兴高采烈地讨论冬奥冰舞。
国内冬奥冰舞专用讨论帖也热闹非凡。
1012l：哈哈哈家人们，我在国外论坛看到各种打脸。好多老外觉得甜糖前五没戏。可事实呢？
1013l：别说，甜糖就是去索契打脸的。让你们看不起亚洲选手，傻眼了吧哈哈哈哈。
1014l：真的，除了观众，很多老外选手也想不到会有中国选手那么优秀。我在现场，看到那对大鹅二号和加国二号脸色都很不好看哈哈哈，爽。他们肯定以为季唐很容易打败吧。
1015l：一般来说，甜糖的短舞发挥都不如自由舞出色。可这次短舞也很棒。我觉得他们自由舞一定会更好！前五稳了！
1016l：别说，甜糖心态真的强，面对一溜冰舞强国发挥稳的一匹。可能这也和团体战有了经验有关。
1017l：他们真的是一边战斗一边吸取战斗经验，太厉害了6666。
与此同时，微博上“活久见！中国冰舞进前五了！”话题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上热搜榜前三，并且持续上升。季唐的微博账号粉丝数量不停上涨。
国外某大型花滑论坛，关于季唐也开出了单独讨论帖，热度有增无减。
帖子标题——大家觉得这次中国jt能拿什么名次？
1l：我觉得最多第五名。亚洲组合进前五已经够可以了。阿芙罗拉会在自由舞反超jt的。
2l：赞同楼上。阿芙罗拉组合p分一贯不低，而且据说阿芙罗拉他们的自由舞接续步很有可能上四级呀！
3l：嗯嗯，我也喜欢阿芙罗拉他们！期待他们的接续步四级！他们一定会反超！
4l：哎，我还是很期待jt的五周捻转的。
5l：怎么说呢，五周捻转就是锦上添花。如果jt和对手定级相同，五周捻转确实能让jt脱颖而出。但是如果，jt接续步三级，而对手四级，那五周捻转起不到大用。jt肯定被反超啊。
6l：对，接续步才是自由舞的关键。短舞里只有一套接续步，前五对选手的滑行实力差距不明显。自由舞两套，滑行好的一下子就脱颖而出了，jt年轻，又是亚洲选手，我感觉他们名次会回落。
7l：这么看果然还是阿芙罗拉更容易排在前面啊……
8l：嗯嗯，我也觉得jt能拿到第五就不错了。期待自由舞~
转眼间，就到了自由舞开赛日。
冰山滑冰宫外面依然聚集着许多赶都赶不完的玩偶小贩和黄牛。毕竟是冰舞最后的比赛，想来观看的观众自然比短舞的多。一时间黄牛手里的自由舞门票都炒到了天价。
钱熙悦捏着通过队友途径得来的门票排队准备进场。她拿到这张票已经很晚了，位置不是很好，在角落里，也就没办法和提前抢到票的季唐亲友坐在一起。
就在几天前，钱熙悦结束了她的高山速降比赛，拿到第18名。名次不是很靠前，但是这次能圆满完赛，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钱熙悦深深吸气，然后抬眼扫一下周围。滑冰宫周围聚集着一群想进场而没有票的人，正在等待临时决定出票的人，或者心软的黄牛。大概是知道这场自由舞注定精彩，这样的等票族人数还不少，滑冰宫外浩浩荡荡一大片。
钱熙悦不由笑了笑，然后收回视线。然而不经意间的一瞥，她发现一个眼熟的身影。她定睛去看，好像是戴着帽子的大鹅冰舞选手卡捷琳。
卡捷琳经常在外网上和季甜甜相互点赞，身为季甜甜的互关好友，钱熙悦对卡捷琳的脸不陌生。此时卡捷琳也排在等待检票入场的队伍里。她低着头，像是不想被铁粉认出来。
钱熙悦怔了怔，然后收回了视线。这场比赛，果然很多人在期待着。
季甜甜和唐逸在冰面边最后一遍检查彼此的考斯滕。今天他们的装束比起短舞要简单不少，季甜甜也就梳了个简单的马尾，乌黑的头发沿着她颀长的脖颈，丝缎一般垂落下来。
“感觉怎么样？”徐驰问季甜甜。
“腿又有点疼……”季甜甜小声说话。这一个赛季，她的腿部肌肉拉伤一直在反复，比赛还有强度大一点的训练，就会刺激到伤势。
“不过没事的，我已经适应了。”她回过神来，弯起眼睛对教练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上一世她也经历过伤痛，在漫长的时间里，她已经学会了怎样与伤痛和解。
徐驰望着季甜甜，一时没有说话。
“这次……我们可以上五周捻转的吧？”季甜甜小心翼翼地望着徐驰，有点儿担心教练又临时不让她做了。
这套自由舞，他们事先准备了四周捻转和五周捻转两个版本，就是为了避免突发状况。
“我和唐逸都做好准备了。”她看看唐逸，这样说话。
“这是你们的第一场冬奥，保证身体，以后才能参加更多届冬奥。而且我非常相信你们的实力，就算没有五周捻转，你们依然可以稳定前五。”徐驰严肃地看着季甜甜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笑了，“但是这毕竟是你们的冬奥，你们的意志是最重要的的。既然没你们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那就放手拼一把吧！让那些老外看看中国选手的实力！”
“好！”季甜甜和唐逸一起应声。
季甜甜转头回望，整个坐得满满当当的观众席正在沸腾。
加拿大的，俄罗斯的，美国的，中国的国旗分外耀眼。
阿芙罗拉走过她的身边，带有强烈敌意的视线投射过来，但她没有在意。
她下意识地伸手盖住自己的胸膛，感受有力的心跳。
这是他们的盛世。
成绩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是，她将在那么多人前起舞。
年幼的季甜甜，还有前世的季甜甜，她们的期望，和她的期望交织在一起，在灵魂深处翻涌不止。
她定要全力以赴。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好，目前我正在索契冰山滑冰宫。”现场记者小卢依然在连线体育电视台进行现场报道，“冰舞自由舞的比赛即将开始，我们的选手，季甜甜和唐逸已经准备就绪。那在短舞之后，他们的排名是第四。今天的自由舞，将最终决定他们能否保持住现在的位置。”
小卢深深吸气，眼中闪烁着骄傲：“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中国冰舞短舞第一次，到达目前这个水平！季甜甜和唐逸，他们完成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突破！无论他们自由舞发挥的怎么样，他们都将是我们的骄傲！他们已经在冬奥创造了让人骄傲的成绩！让我们为两位选手加油！”
“季甜甜！唐逸！季甜甜！唐逸！”观众席上响起极有节奏的呼喊。
自由舞比赛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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