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松见过霜月牛鬼丸,而霜月牛鬼丸是霜月牛丸的宠物,霜月牛丸是铃后大名,同样也自然是霜月家的后辈——霜月一族是能够和光月一族相媲美的强大武士家族。
在霜月牛鬼丸的影响下,河松也得知,流传在和之国的一则留言:和之国如今面临这么多的苦难,主要原因在于,和之国的国宝黑道秋水的失落,上天赐予和之国的惩罚。
那么对于在图像上看过很多次的黑刀秋水,河松自认不会认错,而且……在霜月牛鬼丸那里,河松还看到过很多次霜月龙马的画像。
“在下,霜月龙马。”
霜月龙马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说道。
“真的是你吗?龙马大人?”
河松不敢置信,再去看霜月龙马旁边的霜月康家……
如果单纯是现在的霜月康家的模样,河松一眼看过去,很容易就当成一个乞丐了,因为霜月康家这些年的变化太大了,而当霜月康家站在霜月龙马的身边,让河松去仔细观察,他很快就认出来了,那个如今乞丐模样的人,就是曾经资助了他们赤蛸九侠的白舞大名霜月康家。
“康家大人,你也在这里?”
霜月康家叹了口气,说道:
“河松,是我,而龙马大人,也的确是货真价实,和之国有救了。”
“真的吗?”河松欣喜若狂:“如果有龙马大人相助,区区一个凯多又算得了什么?我们一定能够帮助桃之助大人,将和之国夺回来。”
霜月康家和光月寿喜烧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之国有救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光月家、霜月家有救了。
以后的和之国,估计是没有贵族的份儿了!
“河松!”
就在河松欣喜若狂之时,远处,菊之丞和雷藏也到了。
“雷藏、小菊!”
河松惊讶的迎了上去,说道:
“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里?”
“我们是在查探兔碗监狱的情况,意图纠集人手,攻占这里,解放被囚禁的武士,然后大家一起合力推翻凯多和黑炭大蛇的残暴统治。”
雷藏说道:
“只是没有想到,已经有人提前击败了镇守这里的疫灾奎因。还把你给救了出来,于是我们就来这里看看。”
“太好了!”河松说道:“我一直都在担心你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回来,途中会不会出现意外,现在终于看见你们,我就放心多了。”
“雷藏、小菊,其他人呢?桃之助大人还好吧?他现在可是和之国的希望啊!”
菊之丞说道:“桃之助大人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现在锦卫门大人和桃之助大人和勘十郎,去找阿修罗童子去了,而我们就在附近负责搜集情报,等待他们回来。”
“桃之助大人没事,这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河松欣喜道:“相信时夫人留下来的那个预言,一定能够在桃之助大人身上实现,光月家肯定能够击败黑炭大蛇和凯多,重新夺回和之国的将军之位。”
“那日和大人呢?”菊之丞问道:“河松,当时日和大人,是由你负责护卫的。”
河松:“……”
提及光月日和,河松就面带沉痛之色,他跪了下来,双手撑着地,土下座:
“对不起,我把日和大人给弄丢了!”
“什么?”雷藏大惊:“河松,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向是我们当中最谨慎的人,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河松便将当初的情况下,讲述了一遍:
“……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日和大人的身影了,我发疯的到处寻找,都没有再找到日和大人!我对不起你们!”
在河松的讲述当中,当时的光月日和还是一个小女孩,根本就没有自保能力,而后面的和之国,又乱成了那个样子,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死去了多少,更何况光月日和那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了。
光月日和,大概率是死了。
“等见了桃之助大人,向他说明了情况,我愿意切腹自尽,以偿还犯下的过错。”
菊之丞和雷藏都有些沉默。
河松这些人,经历了二十年的风雨变故,而他们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所以,当时的光月日和,在他们眼中的模样,依旧是历历在目。
没想到一眨眼的时间,光月日和就没了……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怪不了河松。
因为当时的情况太乱了,而且凯多和黑炭大蛇,又一直在追杀河松和光月日和,河松为了护佑光月日和,将能够得到的所有事物,都给了光月日和,自己哪怕饿着、冻着,也不让光月日和受到丝毫委屈,在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能够要求河松面面俱到?
而当时的情况而言,如果是有敌人靠近,河松哪怕再老眼昏花,也不可能让光月日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那么光月日和的消失,估计只有一个原因——她选择自己离开了河松。
虽然他们没有见到当时的场面,也不知道光月日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以他们对光月日和的了解,那孩子太善良了,估计是不想再拖累河松,所以选择了自己离开吧。
——事实上,雷藏和菊之丞猜得得没有错。十几年前的河松和光月日和日子过得很清苦,河松经常把找来的仅有的一点食物全都给了日和,自己每天忍受着饿肚子,身板一天天在瘦下去。日和不忍心看到河松为了自己每天都要忍饥挨饿,她认为,要是没有了自己这个累赘,河松一定可以吃饱喝足吧?
——要知道的是,光月日和当年才七八岁,一个如此小的女孩就敢做此决定,是需要有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就和之国的将军之位,光月日和可比桃之助要适合得多了。可惜,就仅仅是因为性别,没有人考虑让光月日和登上和之国的将军之位。
“一定是倒是我那里做得不好,让日和大人讨厌了我,所以才从我身边逃走的吧?”河松一拳头锤在地上:“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能够做得更多一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雷藏和菊之丞,看见河松那么痛苦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明明他们还对河松弄丢了光月日和有气,结果还要来安慰河松本人……
“行了,别在这里哭哭啼啼了。”霜月龙马着实是一个合格的气氛破坏者,见河松的模样,便不客气的说道:“自怨自艾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切腹自尽,也偿还不犯下的错误!你需要做的事情,不是在这里说些废话,做些无用的事情,而是真的去将人给努力找回来,这才能真正弥补你的错误!”
“龙马大人说得不行。”一瞬间,河松像是被霜月龙马点醒了似的,说道:“我一定要将日和大人找回来,然后亲手交到桃之助大人的手上,这时我才能去切腹自尽,否则的话,根本算不上已经弥补了我的过错!”
“河松,寻找日和大人的事情,先不着急。”雷藏想起了锦卫门的教导,便说道:“我们先要聚集力量,推翻和之国的暴政,将桃之助大人送上将军之位,到时候我们就能集全国之力,来寻找日和大人,到那时,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锦卫门之前对雷藏和菊之丞的说法就是,先不着急找光月日和,先集中精力,推翻黑炭大蛇和凯多,之后再以将军的行政力量,去寻找光月日和。
“看你们之前说得那么热闹,我还以为那个光月日和多么重要呢?”娜美阴阳怪气的说道:“现在听你们的意思,一个女孩子,对你们复国的大业不重要,所以就算是被牺牲了,也没什么。如果大业成功了,那么就有可能来追封这位在你们大业上有所牺牲的女孩子?”
雷藏和菊之丞、河松,被娜美的话,说得一愣。
可是仔细想想,貌似娜美的话,又没什么毛病。
墨非的话,觉得锦卫门他们的做法,以一个政治性的角度思考,是没错的,但是却忽略了人之常理,而娜美的话……显然就是那种一定不能做官员的人,否则她的感性,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娜美太善良。
而古语有云: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
太过善良的人,一定不是个好官。
“请问,你们是外来的人吧?”
菊之丞作为一个女装大佬,也拥有女人般的温婉和冷静,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问道:
“敢问你们来和之国,是为了什么?又因为什么,与百兽海贼团发生冲突?”
“我们是和之国前任九里大名光月御田的家臣,正在准备讨伐百兽凯多和黑炭大蛇,或许,我们大家可以交给朋友。”
或许娜美的话,说得有些难听,但是他们显然没有跟娜美生气的资本,他们现在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有可能去击败凯多和黑炭大蛇。
当初光月御田还在的时候,都败给了凯多,他们现在也唯有拼尽一切力量,不顾一切去尝试看看,能不能战胜凯多。
对于娜美的话,他们不好分辨,也就当做了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们的确是外来的人员,隶属于安利海贼团,而安利海贼团,是和百兽海贼团并列的四皇海贼团。”娜美说道:“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安利海贼团,可不是和百兽海贼团同流合污的那种人!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彻底击败百兽海贼团,将百兽海贼团收为己用,也算是来帮助你们和之国的吧。”
“你们……这几个人,就想要击败凯多和百兽海贼团?”
菊之丞和雷藏震惊不已,而菊之丞还能勉强保持冷静,继续问道:
“凯多的百兽海贼团,可是有2万的人马,兵强马壮……”
娜美非常淡定的打断道:“你们和之国闭关锁国太久了,根本就不能理解,什么叫做四皇、什么叫做皇副、什么叫做七武海!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人数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再多的普通人,也杀不死一位四皇!我们想要击败百兽海贼团,根本不要拿几万人来和凯多对碰,只需要我们安利海贼团的四皇单挑干掉了凯多了,百兽海贼团剩余的人,自然也就不敢反抗了。”
——当初光月御田跟随白胡子出海时,除了犬兰公爵与猫辐射老大一同加入白胡子海贼团之外,还有第三位家臣,那就是以藏了,其余赤蛸九侠没有出过海,没有见识过更加广阔的天地,虽然听说过四皇的名头,又哪里能够知道四皇的厉害呢?光月御田,就是他们所见过的天花板了。
菊之丞沉默一阵,又问道:“那么你们击败百兽海贼团之后呢?是否愿意将和之国,还给他们的百姓?”
“一切权力属于人民。”娜美说道:“我们当然会将和之国的权力,归还给和之国的百姓。”
菊之丞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赤蛸九侠或许真的能够和这个安利海贼团合作呢!
只要他们不抢夺和之国的权力,那么双方完全可以各取所需。
“菊之丞,或许你误会了。”霜月康家补充道:“将和之国权力归于人民,不是让光月家的人重新担任将军、霜月家的人重新担任大名,而是让和之国百姓自己治理自己,走向共和的制度。”
“什么?”菊之丞一脸不解:“既然他们不准备抢夺将军的位置,那么由光月家的人担任将军,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共和?这又是什么东西?”
“从来如此的事情,便一定是正确的吗?光月家的人,以前是和之国的将军,就非得让他们再继续担任和之国的将军?”娜美说道:“共和的意思,就是废除将军的位置、大名的位置,和之国的百姓,不需要高高在上的贵族来压在他们头上,吸他们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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