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一边骑着马,心里一边回忆着亨利二世说的话。
他带着自己的亲卫骑士们,抵达了鲁昂。在这里安葬了亨利二世的遗骨之后,引来了大量市民的围观。
就像当初小亨利下葬时一样,市民们围绕在鲁昂大教堂边,想要摸一下亨利二世的棺材。
没有在鲁昂停留太久,约翰就等到了来自布里斯托尔的船。萨默塞特的船只,带着约翰穿过海峡,来到了伦敦。在这座全英格兰最大的城市,约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
所有人都知道,约翰是英格兰的新王。
早就在这里等着约翰的杰弗里,给了约翰一个大大的拥抱。跟在杰弗里身边的威廉抱着长剑,高达般的身材,让人丝毫看不出他还是一位未成年的青少年。
“欢迎你回来,约翰。”杰弗里对着约翰说道,“加冕礼的东西还没有准备好,你应该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约翰有些不满,捏了下鼻子:“我希望能快点,最好赶在意外发生之前。”
在返回伦敦的路上,约翰解散了大部分的部队。士兵们结束了服役,全部返回家乡,下一次想将他们征召起来,就要等明年了。
卢埃林也带着他的威尔士部队回到了老家去。缺少战利品,是他回家的最重要的原因。约翰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因为约翰没有给他足够的酬劳,而滋生怨恨。总之,现在约翰的情况就像在刀尖上跳舞一样。
“还有,杰弗里。”
约翰叫住了想要离开的杰弗里。
“我需要你发布三道命令,我需要征召正在都柏林的朱利安,还有韦尔斯的奥利弗,以及正在科克的西尔维奥,让他们到伦敦来为我服务。”
杰弗里有些惊讶:“您这是要把您在爱尔兰的班子带过来吗?这样英格兰贵族们可能会有些不满……”
这种话约翰最烦。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杰弗里,我们不能为了照顾那些贵族的情绪,就去放弃行政效率。对于贵族的补偿,在战争结束之后,我会有方案的。”约翰毫不留情地说道。
身为约翰的兄长,杰弗里被这么一戳,心里也有点难受。
但他也能理解约翰的想法。和约翰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约翰最在乎的就是行政效率。
“我会照做的。”杰弗里说道。
有了这样的答复,约翰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在他的计划中,韦尔斯的奥利弗和西尔维奥两人,可以任用在财政部门。奥利弗懂如何发展经济,而西尔维奥懂如何刮地皮。
至于朱利安,他将会作为影子幕僚,躲在杰弗里的身后,帮助杰弗里处理各种政务。
毕竟,杰弗里本质上是一位贵族,让他去做这些具体的管理,他肯定是不在行的。如果不是因为斯蒂芬的教会职务,约翰甚至想把斯蒂芬也拉到英格兰来。有这些人帮忙,约翰可以将英格兰打造成一个更加强大的国家。
之所以要这样子做,目的就是一个,那就是打造一支雇佣军。
先前的战争中,约翰已经见到了征召军的局限性。一支只能作战四十五天的军队,约翰觉得怎么想怎么离谱。
接下来,约翰要面对的可能是旷日持久的战争。强度不一定,但是时间绝对很长。
用爱尔兰军团这么一支军队可不够,毕竟小小的爱尔兰的造血能力还是有限。将整个英格兰变成一个血包,维持一支能适应长期作战的军团,是约翰的首要目标。
多佛联队已经从军团中抽出,他们将会作为军士和双薪老兵,去组件一支新的军团。
这支军团将被命名为英格兰军团,他们由苏格兰人、英格兰人、诺曼人和佛兰德斯人组成。
“国王陛下。”
正在约翰思考着事情的时候,亨利二世的宠臣鲍德里克出现了。他那谄媚的声音,让约翰有些不爽,但是约翰看到,他的身边站着雅克。
于是约翰收起心中的不爽道:“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子的,国王陛下。”雅克站了出来,“您知道鲍德里克以前的职务——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他有着很广泛的人脉,尤其是在那些女人之间。”
约翰说:“所以为什么要带他来见我呢,难道他能为了接下来的战争做任何的准备吗?我们需要的是军妓,而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情妇。”
雅克提醒似地说:“他在法兰西那边有很多情报网,我们可以从中搅乱法兰西王国。”
“是这样的,法兰西人准备派出一些使者,但是腓力的宫廷里在商讨的不是如何停止战争,而是为了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他们想要假装媾和,等到他们的力量重新壮大起来,再和我们对战。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腓力还准备策反一名贵族。”鲍德里克说道。
有这些情报打底,约翰突然也不觉得鲍德里克的声音那么刺耳了。也难怪,亨利二世的身边一直要留着这个宠臣。
他明面上是管理亨利二世的情妇的人,背地里估计和雅克一样。
鲍德里克见约翰不说话,便接着说:“这位贵族处理起来可能有些棘手,因为他不是一位不忠的贵族。相反,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贵族。”
“那他到底是谁呢?”约翰有些好奇。
“这个名字您恐怕难以接受——罗杰。什鲁斯伯里伯爵,罗杰。”鲍德里克说道。
听到他的名字,约翰放心地笑了:“我不觉得罗杰会倒向法兰西人,他对王国是绝对忠诚的。我还想要更多的消息,比如更深入的法兰西宫廷的消息,还有阿基坦的消息。”
约翰的态度让雅克有些担心,但是见约翰如此自信,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保持着沉默。
“那我还需要时间来慢慢收集。”鲍德里克继续笑着对约翰说道。
“可以,我会给你时间的,你先离开吧。”约翰下达了逐客令。
鲍德里克慢慢离开,那一副时刻准备拍马溜须的样子,在欧罗巴大陆上实在是少见。这或许是他多年以来的护身符,但约翰不准备留着他。
“你能取代鲍德里克吗?”约翰对着雅克说道。
雅克犹豫了片刻后说:“我会尽量做到的。鲍德里克的能力很强,而且他到现在都没有透露自己的消息来源。”
约翰耸了耸肩。
雅克取代鲍德里克是必然的事情,尤其是这种阴暗面的臣子,最讲究一朝天子一朝臣。鲍德里克或许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继续身居高位。
合理地处理亨利二世留下的老臣,是约翰成为国王的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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