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啊,这也太神奇了......”黎明惊讶地抬头望望不远处的大会堂。
他一开始以为张峰是看错了,可事实摆在他面前后,让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确实是张峰的家的事实。
同时一股希望之火也于他的胸膛中燃起,既然张峰能回到自己的家乡......那他是不是也有机会!
这么想着,黎明不经兴奋了起来。
他已经一年没见到自己的家人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
许裳和黎明的想法一致,她一直很想回家见见自己的父母,想拥抱自己的大床,狠狠地抱紧自己的草莓熊玩偶。
然而并不能......
一年来,尽管她努力地把自己的房间弄得跟家里的小屋子一模一样,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就算她把宿舍装潢的和家分毫不差,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更想家了。
王彧旻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张峰,相比于能否回家,他此刻更在意的是张峰这个“人”
他很好奇,张峰是怎么通过一条路,一棵树,就能断定这里是自己的家的。
他甚至自信到没有一丝迟疑,最离谱的是,一路上这家伙还能说出地上有几个坑洞。
这样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很显然,张峰一点都不天才,在他看来,还有点蠢。
只能说......
“真是个疯小子,果然,能进这所学校的,没有一个正常人,正常人也进不来,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小秘密。”
好想知道他的秘密是什么啊,王彧旻想着。
王彧旻的好奇心并没有引动赵琦,就算听了张峰的话,他依旧是一副开摆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
对他来说,能不能回家似乎根本不重要。
除了厉鬼,几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兴奋起来的事物。
值得一提的是,田悦是所有人里最淡定的。
她很反常地看着地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除了最开始的惊讶,她全程没看张峰一眼,更没去注意眼前这所破旧的大会堂。
至于赵武......他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个开大巴车的,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绕。
踏踏!
踏踏!!
张峰不由自主地走入了大会堂内。
他步伐稳健看不出一丝慌张。
大会堂的内部空间颇大,三角形的房顶全由圆木拼凑而成,有两层楼高,地面铺着满是坑坑洼洼的混凝土地砖。
灰色的墙壁布满了裂痕,堆放在大会堂两侧、喷漆斑驳掉落的手工木椅安静坐落其中。
张峰依稀记得,在农村人民公社时期,这座大会堂是用来给生产大队开会、进行公社化建设的场合。
而当农村公社不再适应时代之后,大会堂利用率也直线下跌。
到了他们这一辈,现在要么用来举行竞选村支书,要么用来给戏班唱戏,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用来停放尸体......
此刻正值夜晚,大会堂的门大开着,可以看到夜空中的繁星点点与大会堂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白炽灯交相辉映的样子。
夜风微亮,光影轮转。
平台上的那具灰色棺材被照的异常明亮。
在看到棺材的那一刻,田悦和她的小队成员立马变了一副样子。
田悦一马当先的向前迈了一步,而许裳的手指则放到了由她提着的公文包上。
王彧旻挑挑眉,提了一下肩膀上扛着的铲子,就连赵琦的眼神中都闪过了一丝光芒。
他们并未轻举妄动。
因为在大会堂的棺材旁边,还围坐着三个人。
他们坐在铺着的老旧报纸上,而在三人的中间还放着一张报纸,上面有一堆扑克牌。
“对A。”
“要不起。”
“两个2。”
牌局在沉闷的氛围里默默进行着,他们打牌并不是为了娱乐,而是不想安安静静地跟棺材待在一起。
三人似乎很专注眼前的事物,并没能发现张峰等人的到来。
靠着棺材低头坐着的村民看着手中的牌,顿了一下,嘀咕道:“唉,要是张小子在就好了,有他在还蛮有意思的。”
“你快别说这话了,你是想害死他是吧,趁早别回来,省的我们操心,村子变成这个鸟样,回来也是受罪。”
背对着众人的光头村民随手甩下一张“3”,出声反驳着紧靠棺材的村民。
“唉,回不去了,但愿那小子在城里能过的好点吧。”最后一个的大叔感叹着摇摇头,嘴里一个劲的嘀嘀咕咕着。
虽说是嘀咕,但他身旁的二人都听清了他在说些什么--“要是他在肯定不会允许我们干这种勾当的。”
“不允许个屁!他说了能算吗?他就是个毛头小子!来了也是死,就跟着棺材里的,和村外的那两个丫头一样!”
闻言,大叔和靠着棺材的男人脸色俱是一变,僵硬地扫了眼旁边的那具棺材,低声说道“别胡说!”
“胡说什么?我有说错?”光头男漠然道:“就他那虎逼的样,第一个死的就是他,更别说主犯还包括了......哎,不说了,说多了心累。”
“你说不说吧,他妈一把屎一把尿的给他拉扯到,好不容易等到他那个烂怂父亲死了,孩子也被大城市里的学校录取了,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这档子事呢。”
大叔气得浑身发抖,可看了一眼旁边的棺材,再一次沉默了:“我们现在好像也跟他那个烂怂父亲差不多了。”
“你又说这......”一直低着头的男人气愤地抬起了脑袋。
他的话并没说完,整个人就僵硬住了。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嘛?!”
他看到了整齐地站在门口的张峰等人,神情立马慌张了起来,随手抄起立在旁边的干草插,慌张地踢踢地板,严肃了起来。
另外两人立刻反应了过来
面对男人的质问,张峰无语凝噎。
他认识眼前的几人。
拿草叉的叫做张猛,是村子里的烂好人,他年纪虽然很大了,但有时候心智却像是个小孩子,在张峰小的时候...他总是喜欢逗他玩。
背对着众人的光头男叫张洞,是个暴脾气,但心还算善良,偶尔也会帮助村子里的人干一些事情。
一旁的年纪最大的大叔叫赵东,他是邻里有名的悲观主义者,总是唉声叹气,事情一发生就会往最坏的地方想,不过并不是什么坏人。
至少比起张峰来,他的心性定然是好的。
张峰着实想上前跟他们攀谈一番,可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是不允许他这么做。
毕竟在他们三个的眼里,扮演宁立的张峰就是一个穿着好看的衣服,并且会让他们恐慌的外来者。
方才的争辩,以及现在的对峙,让本就压抑的大会堂更加沉寂。
两队人都没有再说话。
“啪——!”
在安静之下,蓦然,微不可查的“咔嚓”声在大会堂中响起,与建筑物外夜风吹刮树叶的声音融为一体。
在张峰的视线里,大会堂内侧那具棺材的棺材盖,正在缓缓开启,一只遍布苍白长毛的瘦削手臂,从木板下慢慢伸出,捏住了棺材盖。
木材打造的棺材板颇为厚重,但在白毛手臂中,却显得轻如鸿毛。
白毛手臂缓慢僵硬而又平稳轻巧地,将棺材盖放在一旁的地面上,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寂静得可怕。
寒流瞬间淌过张猛的脊背,他从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不明声响,慢慢回头,目呲欲裂。
回头一看,那早已经死亡的尸体如同折断掉的树枝似的,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第一幕--入村,结束!】
【第二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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