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豪听说三人打默契牌,心里猫爪的一样,非缠着方源给他说清楚,他们三个人到底什么意思,这场牌要打出个什么效果来。
“你这不是废话嘛,你说要什么效果?”方源没好气的道:“杨市要的是政治资本,如果咱们厂子能干起来,挣了外汇,这就是他的资本,明年他调离的时候,自然就能大声说话,未来就不用说了。”
“我呢,要的是厂子挣钱,不管是外汇还是RMB,现在是越多越好,这点不用我说了吧?”
胡家豪微微点头,方源继续道:“而你们武总,要的是市里对江淮煤业不再掣肘,他要改革你们江淮煤业,市里一旦插手,这活就干不了,所以他以对我们的支持为筹码,换取市里放开权利!”
胡家豪恍然,啧啧道:“狐狸,全特么是狐狸,人人都得了好处,那谁是吃亏的那个呢?”
“三家都吃亏!”方源毫不犹豫的道:“这本身就是一局风险牌,杨市虽然看着收益去的,但也背着风险,一旦国家政策走势对私营厂子是坚决打击的态度,那他就完了,政治资本不说,政治生涯也彻底完蛋!”
“我背着的是利润亏损的风险,十成的利润,刘家拿走四成,我拿走四成,市里拿走两成,听起来好像挺公平的,但是我这四成背的风险最大,原料,工人,甚至国内的运输都要我来负责,一旦亏损,我立即倾家荡产!”
“你们武总也背着风险,他的风险是在杨市离任前,如果他没有办法彻底收拾了江淮煤业那群遗老,那接下来可就难了,新领导上任,未必还能有杨市的这个魄力,到时候一旦陷入泥潭,你们武总也得黯然收场了。”
胡家豪听的心惊胆颤,愕然的看着方源道:“你们三个……真特么是赌徒,太敢赌了,而且还这么风轻云淡,我天天看你们三个,还真以为啥事都没有呢!”
方源叹了口气,缓声道:“怎么可能,所有的东西都有正反两面,只赚不赔的买卖可不好找,而且真正赚钱的买卖,都是有大风险的。”
方源看了一眼胡家豪,然后缓声道:“所以很多时候,我还是羡慕你的,你家世背景够硬,我不说别的,我跟杨市,武总三人就算都掉进坑里,你也照样会安然无恙,大不了换个地方继续干。”
胡家豪挠了挠头,无语道:“你说着好笑挺让人羡慕的,但实际上……确实很爽。”
胡家豪见方源瞪着自己,嘿嘿笑道:“你也不能光看好的一面啊!我现在的生活,不也是我爹他们以前浴血奋战拼出来的,就让你自己说,你以后挣钱了,不可能说就因为孩子没你优秀,就不给他钱花吧!?”
方源无言以对,因为胡家豪说的很对,人家的好日子,也是祖辈拼出来的,只要胡家豪不违法乱纪,胡作非为,那干点啥真没大碍,更别说胡家豪也算是二代里走的好青年了,为了尘肺病人的事情,脑子都让人给开了,差点嘎在江淮。
“你牛批!”方源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笑嘻嘻的道:“对了,我们厂里搞了几台街机,去试试不?”
“街机是什么?”胡家豪茫然的问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方源道:“下午去看看,明天我们正式开工了,你想去玩,我都不能让你随便进了。”
吃饱喝足,方源带着众人去了厂子,等胡家豪看到游戏机后,愕然的道:“你为什么要在电视机外面套这么大一个壳啊?”
“那叫街机,看着啊!”方源打开街机电源,然后往里面投币,等游戏开始后,用摇杆操作着游戏里的人物闯关。
胡家豪在旁看的眼睛里发光,感觉这东西好玩,赶紧让方源给他让个空,自己也要玩。
“你往里面投币,这边这个把也能用的。”方源指导胡家豪玩游戏。
胡家豪很快进入状态,反正是方源的游戏机,又不用自己花钱买币,游戏里的人物死了就直接再投一个,把他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不知不觉,胡家豪一下午就在游戏机前度过的,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方源拍了拍手道:“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回家去吧!”
胡家豪头都不抬,摆了摆手道:“你别管我,我玩完了就自己走,到时候帮你锁门。”
“嘿,你当这是我自家是吧?这是厂子,起来起来。”方源把胡家豪拉起来,得意的道:“想玩啊?去找老六吧!”
“我为什么要找老六?”胡家豪疑惑道。
方源道:“这是人家老六的机子,从港岛给弄回来的,现在放在我这给工人玩,而且工人玩还要买币呢,你不花钱玩人家的游戏机,像话么?”
胡家豪眼前一亮道:“那行,我去找老六,让老六送我一台,我拉回家好好的玩。”
“你可别作死了,你敢拉回家,你看弟妹打不打死你,这玩意丁玲咣当的,弟妹和孩子还休息不休息了?”方源说道。
胡家豪想了下,立即大怒道:“好你个方老四,你阴我!”
“谁让你在我面前显摆的,看到了,爹娘在好,想要什么东西还得靠自己啊!”方源哈哈大笑拍了拍胡家豪的肩膀,让你恶心我!
当天周雪茹就联系了几个大队的工人,给所有人都进行了排班,这样一来厂子就能二十四小时运转起来了。
而郑绍则负责按照排班表去接人,他只负责上班下班接送,每次最多一个小时,所以一天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各个大队的工人就在自家圩子的路口开始等车了,有还没坐过公交车的,上了铰链式公交车后,稀奇的不行,比后世人坐飞机都稀奇。
到了厂子后,方源已经提前到了,对到场的工人道:“各位,今天咱们正式开工,记件算工资,干的快的多的好的,拿的也多,另外每天管一顿班中餐,希望大家吃好喝好,把活干好!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工人们欢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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