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到了局长办公室，王一敏正在办公室接电话，她示意王成一行先行坐下。
挂完电话后，王一敏笑着过来说：“生气啦？哎呀，没必要为这些事这些人生气，不值当，刚刚办公室主任和我汇报过情况了，怎么说呢？这种情况其实在两个服务中心都很常见，也就是个别人嘛！这个别人怎么进来的你也知道，都是政策性解决的嘛！”
“可他们已经影响到中心的正常运行了，别的认真工作的人怎么办？这公平吗？帝都三番五次说了要解决好吃空饷问题，这不是吃空饷嘛？”
王一敏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看着王成愤怒的样子，她笑着说：“老弟啊，姐比你年长一轮多，暂且不说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我了解过你的为人，所以才和你说这些话！竹子是因为知道弯腰，才能茁壮成长，不看那些不懂弯腰的竹子，不都折了嘛？”
“可弯腰的竹子不直溜啊！局长，你说的我都懂，我和你们都一样，人情世故我都懂，可…这真的…我话放出去了，如果不停职，我这脸往哪放？我这工作怎么开展？怎么安抚那些听话的干部、怎么警醒那些蠢蠢欲动的干部？”王成这会急得都破音了。
“不要着急，老弟；这样吧，我找他们几个谈谈话，谈完话再说好嘛？实在不行我明天到中心去稳稳军心。对了，你没事就不要到那边去办公嘛，你作为局领导，要有局领导的样子啊，不要过于深入基层嘛！你就在我们这栋楼远程遥控！要善于放权。”
王成有点无语住了，但他知道王一敏是为了自己好，便说：“谢谢局长老姐，真的不能先给他们停职嘛？”
王一敏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她只是这样说：“这种情况在我们机管局很常见，服务中心、文印中心、下面那几个企业，都有类似的情况，尤其是我们机管局下辖的建筑公司…”
“你要搞，是否要一视同仁呢？被停职的人万一要求局里一视同仁呢？大家只会把这笔账算你头上，那你将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你还能在这儿待了嘛？姐告诉你，工作要有办法，你在基层可以强力推动你的理念，因为基层再大的关系也大不过叶书记，若是他真有大的关系也不会在基层了。一个县，你是县委书记，关系还能大过你？你前十几年太顺了，所以你现在难以接受这些毛病，我认为是正常的。不过现在你确实要改一改自己的脾气了，否则会铸成大错。”
王成看着王一敏出了神，他现在很难过，如果想要把工作推进下去，这一关绕不开，但根据王局长这个态度，估摸着自己在会上发的脾气就要成笑话了。
“局长，我们真的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情世故上了。偶尔看到外国一些人直来直去，我们还会讽刺人家不懂做人，结果呢？唉，您是局长，我听您的，如果不停他们的职，那我以后就当这些人不存在了，他们家那几栋别墅，我也不会再管了！我脑子里就已经剔除这几栋别墅以及里头的所有人了。”
王一敏点点头，随后王成回到了省里的办公室。
省里的厅级办公室都是小套房，带休息室卫生间的小套房。
“局长，不回服务中心了？”肖俊俊问。
“先休息会，不回了！回去有什么意义呢？吃过中饭再回去看看。”
肖俊俊暗自咋舌，也回自己办公室了。
王成给叶浩打了个电话，询问车子的相关事宜。机管局给他换了一台车，把原先那台拿回机管局了，成了机管局自己的流动用车。
“算你小子有良心，不过不要在我车上安装GPS，我这人独来独往，自由散漫惯了，你不要搞事情。”
“设备给你，装不装在你自己，别开去红灯区就成！”
“去你的…王大局长，看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我，恐怕又有事吧？”
王成把具体情况说了一会。
“他们家啊？他儿子儿媳妇那都是纯种大傻X，他儿媳妇自己就是服务中心的人，前些年房子水电出了问题，丫直接打电话给省机管局派驻纪检组投诉服务中心不作为，搞得那一年所有人都没有考核奖。这种奇葩能活到现在真的也算生命线比较长了。”
王成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奇葩事迹。
“我该怎么办啊？现在头都大了。”
“你该干嘛就干嘛，你以为这种人在单位吃得开？局里这样做，只会逐渐积攒民怨，到时候引起众怒了，局里也就没办法了。”
“哥，就担心大家一直默默忍受，毕竟人家家里公公是那啥，还有俩货就给更扯了，一个是高干儿子，一个是高干…手底下几个这样的人…”
王成语气逐渐无奈。
“老弟，想开点，和他们计较这么多干嘛？你招三四个聘用制工作人员，把他们三四个的职能完全顶替掉，他们不是喜欢我行我素嘛？干脆不理他们。彻底搁置他们。”
王成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吃中饭时，曲总打电话表示迎宾馆有接待任务，想要王成过去站台，王成本想拒绝，但一听来者，还是过去了。
曲总今天化了淡妆，这让皮肤更为细腻，黑色西裤绷得紧紧的，显得弹力十足，雪白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胸部诱人的曲线，和之前比起来，多了很多妩媚。
肖俊俊在车上来了一句：“局长，冲你来的啊！这风气万种的样子，可要把持住啊。”
肖俊俊早就得到了李木子的授权：牢牢盯住王成，时刻提醒王成。
王成没说话，下车和曲总握了握手。曲总想要跨王成的胳膊，肖俊俊抢先一步从俩人中间插过去了。
“局长，刚刚办公室打电话来了…”王成知道肖俊俊的意图，他心里对肖俊俊很是赞许。
曲总仍然一脸笑容地引导着王成到了包厢。
包厢里人都到齐了，主位和主位旁边的位置、靠门的位置空着，显然。
王成坐到了主位，曲总索性坐到了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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