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会场，王成就明白了，今天这是全省干部大会，看着“会场位置”摆放，他明白：聂欢要XX、海明哥要上马了。
这也是难说：原本海明哥可能去政协接一把手；现在反过来了。
没一会儿，现场依稀响起了掌声，王成一看：是孙书记和中组的领导过来了。
聂欢神情严峻，孙书记笑盈盈的，张海明面无表情。
“经帝都批准，张海明同志任道南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省政府党组书记。提名为道南省长候选人。聂欢同志不再担任省长职务，相关程序按任免程序按有关法律法规规定办理。”
其实这段时间，社会上关于这些传说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所以这一刻，大家也不意外了。前两天张海明和聂欢被叫去帝都谈话时，部长就谈到“奉献”、“家风”问题。明里暗里，都在批评聂欢管教不严。
聂欢这会心事重重。
但当摄像机扫过来的时候，聂欢努力让自己看样子开心一点。
开完会后，聂欢又马不停蹄地前往省政协开会了。孙书记也跟着去主持会议了。
散会后，省里马上发布了这则消息：省政协召开党组（扩大）会议，宣布帝都和省委有关任免决定：聂欢同志任省政协党组书记。
这则人事消息虽然早就在道南私底下传开了，但当真的实施时，大家还是感觉很震撼。
会议结束后，王成陪着孙书记、张海明、聂欢和部里领导吃了个饭。
“聂欢，你不要有心理包袱，配合着孙书记和海明同志好好干。”
聂欢抿嘴点点头：“您放心吧，我不会有心理负担的，这样反而好，我能有更多的时间去调研、研究。也能够适当地享受生活。”
张海明敬了聂欢一杯酒。
吃完饭，把领导们送到机场后，一行人乘坐考斯特回省里，气氛立马就不对了，聂欢板着脸看着窗外；张海明看了一眼王成，王成没说话，眼神动了动，示意自己也无奈。
孙书记在办公桌上看着报纸，装作没看到这一切。
回到单位，聂欢直接坐司机的车去省政协报到了。
张海明和王成跟在孙书记身后，去了孙书记办公室。
郝伟看着王成，露出了个大拇指。
“你们俩坐。”孙书记说。
郝伟把茶端过来后，孙书记继续说：“聂欢同志有些心不在焉呐。”
“遇到这样的事，心不在焉也是正常的，等他熬过这段时间吧。”王成回答倒。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流传着好几种可能，我还真的不知道是哪种可能？小成，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咋回事儿？这其中就你和叶浩最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叶浩这兔崽子吱吱唔唔不肯说实话，那我只有问你了。”
王成很无奈地回答：“书记，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赶过去，事情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得知的消息，和大家无异！”
看着王成不肯说，张海明赶紧来解围了：“书记，老弟可能有自己的理由，他不愿意说就算了吧，我们来讨论讨论全省经济布局。”
…
聊了一会儿后，孙书记说：“小成，我再给你一段时间，你把潭江的相关工作理顺，然后回到省里来！省里要有大动作了。”
王成点点头。
和张海明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张海明说：“老弟，有啥事就同我说，我全力支持你，潭江现在的建设还缺什么？钱？政策？又或者缺少？”
“哥，你的心意我领了，现在潭江啥也不缺，你放心，你就安心把手头上的事儿忙完，老弟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说罢，把张海明送到了他办公室。
“老弟，你还是搬到高干小区来住吧，我们聊天也方便，现在扩建的部分已经完成装修了，等除醛结束后你就搬进来，不然不方便。”
“哥，我还是想住在自己房子里，踏实，住在高干小区很“压抑”，这环境确实好，但都是省里的省领导，也怕你弟妹不习惯。”
“有啥不习惯的，以前的那些领导都住在那头，新扩建的这部分还没住几个人呢！正省级楼只有我一人搬进去了。”张海明依然坚持。
“我回去商量商量吧！”
“商量啥啊？听我的，不然很多设施都不好安装啊！比如红机、比如安保…你不能跟以前一样了啊，你现在可是省领导。”
王成看着张海明一直在这件事上坚持，便猜到了张海明是因为实在太孤独了。
王成之前同几个高干聊天时，他们虽然外表很风光、严肃、不苟言笑，但私底下还是很孤单寂寞。
王成站在张海明办公室前的窗户边儿看着外头，省里一二把手的办公室，他很熟悉。而现在的感觉不一样了。
以前他站在楼下，看着这些领导办公室、觉得很羡慕，现在他自己也是领导了。这种感觉这么说？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时，省政府秘书长小心翼翼地敲开门。
“省长好，王副省长好。”
这位秘书长是聂欢提拔起来的，如今聂欢调走了，他内心十分忐忑，想要和张海明搞好关系，因为他知道张海明和聂欢关系不错。
“有事儿吗？”张海明问。
“我来给您汇报工作安排。”
王成和他打了句招呼，然后扭头避嫌似的走到卫生间去上厕所了。
省领导办公室的卫生间和其他地儿都不一样，门很高，卫生间里头很敞亮，给人一种很威严的感觉。
没一会儿，秘书长离开后，王成才过来。
“这个秘书长啊，可能是担心我把他换掉，这几天表现特别积极，搞得我都点不习惯了！你说也都不容易，为了一官半职，提心吊胆，这人生呐。”
王成笑了，笑得很有深意。
“这人生和历史一样，本身就是一个循环。你看，最近不少地方鼓励体质内的人去下海了，这和九几年那会的下海潮是不是有点像？”
张海明把脚架在办公桌稍矮、放打印机的一侧，双手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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