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本立马想要去打探一些情况。
其实就是打探这些情况也非常简单。
只需要知道哪几个老同志参与了这次讨论？很多其他事儿就按部就班就成。
但协调调查相关的事，王成就不方便参与了，郗哥的意思是他去安排。
毕竟郗哥在海里待了这么久，他的人脉、他的各种手段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
碰巧，王成被老首长同志邀请去参加老同志们的一些活动。
很多人很疑惑：一些老首长退休之后会干嘛？
其实大部分在家写写画画，偶尔出去旅旅游，一般都会选择淡季去旅游；和普通游客一样，一般是带几个随行人员过去了。
还有一些老同志们只喜欢去那几个比较大的省会游玩、度假休闲。
总之，有可能这住几天、也可能在那住几天。
有可能在道南、有可能在浙省，有可能在其他地方，有可能在B戴河，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他们的动向。
其他人都不清楚，哪怕就是入驻了当地的迎宾馆，也会有严格的保密措施。
一般并不会为外人所知。
当然，大部分还是常驻帝都，因为帝都的医疗条件和一些保障措施也都比较全面。
而不少老同志们也经常私底下走走，可能任期内不怎么交流的一些首长，退休后反而会交流沟通了。
比如之前的某位被称为“脊梁”的外交方面的首长，就特别喜欢弹评弹，还喜欢到各大的京剧社里面学京剧。
所以当老首长让带着他去参加一些活动时，看到大家这么开心，王成内心还是欣慰的。此刻的他们是自在放松的。
这说明远离了工作后的大家，退休生活都十分开心。
大首长交代的那件事，郗哥一直在全程办理，王成也不晓得到底安排了谁去调查？也不晓得调查怎么样？
每次侧面问，郗哥总会说此举是为了保护王成。
大约摸过了两个月左右，总之有一天，郗哥突然拿着一文件袋报告，找到了王成，说：“走，我们把这份报告交到大首长那里去。”
王成不多问，很严肃地跟着郗哥去找大首长了。
“记住，老弟，这件事你别管，这件事你啥也不晓得，由我来汇报。”
在大首长办公室，大首长正在自习翻阅着这些材料：“如果不把这些人找出来、处理？那么我们很多政策将面临着被泄露的风险，也就有可能导致帝都陷入被动的状态。”
所有材料被看完之后，大首长问了一句话：“小王，你之前知道什么吗？”
王成马上否认：“首长，我之前确实不晓得具体情况，但有一次一朋友极力邀请我去吃饭，然后问起我这个事来…我当时觉得奇怪，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但我又不敢确定这个事情的真假，因为他们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说出来的消息大概率都是有根据的，上次您找我的时候，我心里就嘀咕着，到底怎么回事呢？也就没有贸然向您汇报。”
郗哥马上解释：“这件事经过我们调查，和王主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那个朋友也纯粹是道听途说；但消息泄露来源的确是某位普通的工作人员，因为在保障时、听到首长们聊天…”
“一定要好好的在我们这个队伍中查一查这种败类，我听说有个别地方的领导长期有这么一些人帮他们打探消息，往往人事消息才刚酝酿出来，他们就知道了具体情况，然后就跑到帝都来左跑右跑。这是不对的！这成什么样子了，讨价还价吗？
一定要从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入手，查清楚这些事情。我没有大张旗鼓地调查，就是甚至怀疑有一些人可能和J外…”
郗哥马上说：“对，我明白，说实话我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但经过我们前期调查，好像暂时是没有发现的，那您看怎么处理？”
“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从始至终，王成没有看到那份调查报告，这个报告也没有给王成看。
而这个事之后，海里人事调动就频繁了：好几个领导被调到边缘部门担任虚职、有好几个实职领导干部接连被免。
没有谁知道什么原因，或许只有那几个大首长知道什么原因。
甚至还有几个地方的主要领导突然之间被纪委立案调查了。
一段时间之后，郗哥才对他讲，“我就是为了保护你，帝都的水很深，你现在就安安稳稳的，别搞事情，我不想参与得这么深入。”
而聂欢也理所当然的在这次事件中挨了一个处分。
这还是郗哥帮他求的情，不然就有可能“晚节不保”了。
郗哥后面和王成也很少提起这件事，他只是说“知道的越多越不好”。王成对整件事情压根就是云里雾里的。
郗哥这段时间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他几次提出要退休了，但组织上都不批准，要求他再干一段时间。
用郗哥的话来讲：现在合适的干部还是少，所以短时间内他是不会退休的，也许要干到70多岁。
而小郗他媳妇也跑去安州了，野生师兄也信守了他的承诺，给小溪提了安州市常委、副市长。
一切事情又恢复平静；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所奔波着，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突然有个傍晚，王成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是陶然家的嫂子打的。她哭的稀里哗啦地说“陶然在抢救”。
王成一听，便放下一切，请了个假，跑回安昌去看陶然了。
据说陶然是中风摔倒了。
那天晚上刚好他老婆不在家，陶然去上厕所，一下子就倒在厕所了，他是从厕所爬回沙发，拨打了报警电话，才救了自己的。
至于为什么中风？
医生说与他常年酗酒有关，不管是工作中、还是他退休后在全省各地跑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喝几杯，和王乐一起就喝得更多了。
他们各自的爱人看自己老公能开心，也就没有阻止，想不到却导致中风了。
在病房外等候医生例行检查的时候，王乐问王成：“主任，您知道吗？之前和您搭班子的团省委那个副书记人也…”
王成有点错愕：“不会吧，他应该是身体蛮好的，我听说他每天都锻炼。”
王成一边说这话的时候，一边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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