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最好是对的,不然我们就都得死了。”阿瑟被林恩在最后一秒拽回去的时候,其实是颇为不满的。
他不清楚别人的底细,他也不想三轮比赛下来,把自己的生存希望都交给‘概率’。
如果一切都是未知的,那他宁愿相信自己,哪怕代价是死。
林恩能感觉出阿瑟的态度,这很正常,事关生死,谁也不想被其他人毫无根据地左右:“就算你不相信我会帮你,也应该相信我自己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不是不相信你,问题是你选择金头发那个人的依据是什么?总不能只是直觉吧?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阿瑟问。
“你只需知道,给他下注,是最有希望活下去的方式即可。”林恩承认了自己有底牌没透露,“我让你回来,就是不想看到你白白送死。”
双方本就是合作,留有底牌很正常。
真是过命了,可以彼此交心的战友兄弟,再说也不迟。
阿瑟看了林恩几秒,又望向莱纳的背影:“但愿。”
形势发展得很快,拳手、下注者被分出来后,持枪的保镖就分别把他们押送到了笼子边、沙发上。
和先前投钱看乐子不同了,选择下注的权贵们如坐针毡,绞尽脑汁思索着自己该把性命押在谁的身上。
“押威廉吧,他不是学过什么格斗术吗?”
“押个屁!他那都是吹牛!连我都打不过,居然还敢上去当拳手,真是疯了。”
“我看不如押诺德,那么高的个子,总该占点优势。”
“属他胆子最小了!见到老鼠都能躲到女人的背后!你们真押他,肯定要死!”
“那你说押谁?!”
除了林恩、阿瑟坐在沙发上,其他的权贵按耐不住,还是围在了一起分析谁更有希望赢得胜利。
半分钟后,第一组的两个权贵拳手被保镖粗暴地推进了铁笼。
“要给他们下注的,请抓紧向你们身边的女仆说明!我需要提醒各位,第一轮十二组比赛里,你们每人都必须投注其中的一组。十二组比赛完,仍没有投注的也将被立即击毙!”拳场老板邓普斯提醒道。
“请问您要在这一轮中进行投注吗?”站在林恩身边的女仆像个机器人,毫无感情地问道。
“不。”林恩看了眼阿瑟。
阿瑟也向他身边的女仆做出了同样的答复。
至于其他二十多个权贵,研究了半天也没能统一意见,最终一致地选择了不押注,等待优势明显的一组出现。
“那么,比赛开始。”邓普斯宣告第一轮第一组的比赛开始。
被选在第一组的,很不巧,是两个玩得还不错的权贵。
一个叫约克,个子不高,但眼神看着挺狠。
一个叫伊夫,身型肥壮,脸上写着决绝。
“真没想到从笼子里看外面,是这种感觉。”约克心情五味杂陈。
“现在说这个没意义了约克,我们总得有一个人活下去。”伊夫主动朝约克走来。
“别怪我伊夫,能出去的话,我再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了。”约克与伊夫扭打在一起。
两个都没学过格斗,也没什么打架经验的年轻人,出手实在是拙劣。
伊夫借助体型优势把约克死死压住,然后掐住了他的脖子。
而约克只能疯狂伸手,抠伊夫的眼睛,抓他的脸。
他们全然忘了刚刚是怎么一副老道的模样,对拳手们的死斗指指点点了。
“啊!!”伊夫的双手都用在了掐约克的脖子,面对约克胡乱抠抓的双手,他只能扭动身子、臂膀来进行躲闪。
可最终,约克还是成功抓住了他的脸,不顾一切地胡乱撕扯。
在撕扯中,一根手指直接抠进了他的左眼眶。
“咳——咳——”喘不上气,双眼视线正在飞快模糊的约克,听到伊夫杀猪般的嚎叫,本能地更用力去撕扯。
伊夫的一只眼睛就这么被硬生生抠了出来。
铁笼外没有往常的欢呼,一众权贵们面如死灰,身子止不住的发软。
几十分钟前还尊贵的他们,也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当下一个进去被抠掉眼睛,丢了性命的可能就是自己。
当赌注从钱变成了自己的命时。
这帮常常自诩自己就是冷血,没经历过什么残酷却还是把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挂在嘴边的富家子弟们怕了。
他们头一次感受到这种游戏的不公与绝望。
“啊!啊!”伊夫发出凄厉的惨叫,疯了般用拳头轰砸着约克的脸。
“砰!”
“砰!”
“砰!”
约克的鼻梁被打断,眼睛被打肿,牙齿被打飞。
渐渐的,他血肉模糊的脸已经看不出人样。
“好了,第一组比赛结束。”几分钟后,拳场老板邓普斯叫停了比赛。
两名保镖打开了铁笼,把还在不停抡拳的伊夫从已经死透的约克身上拉开。
这时,恢复了点理智的伊夫才终于感受到了眼睛处彻骨的剧痛,颤抖着捂住眼睛哭嚎。
台下押注的权贵、待比赛的权贵们吞咽着口水,再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让他们也体验体验这种绝望,真是不错。”阿瑟看向一边一个个吓得失魂落魄的年轻人,冷哼了一声。
接着,保镖们捡起伊夫的眼睛,拖走了约克的尸体,把第二组的两个权贵推了进来。
这次的权贵里,有一个开始后悔了,说什么都不肯进笼子。
一到笼边,就紧紧抱住了铁栏杆,高声说着自己家族的显赫,企图震慑住拳场老板。
面对这种情况,保镖二话不说,对准其脑袋就是一枪,直接宣告了另一个权贵晋级到下一轮。
第三组比赛的两个权贵外形相差悬殊,一个枯瘦如柴,一个肌肉发达。
谁也搞不清楚瘦的跟个竹竿一样的人,怎么还选择了做拳手博取生机,总之台下的权贵不少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向身边的女仆表示要押注那个肌肉发达的。
结果也不负所望,肌肉发达的权贵认清现实,利利落落地把瘦子打得面目全非,赢得了胜利。
“好!漂亮!”
“就这么弄!!把他们都弄死!!”
那些在这一轮押注成功,顺利度过第一轮的权贵们积压的情绪爆发了。
他们又显露出了癫狂,怪叫着,拍打着沙发。
其余没有投注的人懊悔万分,甚至扇起自己耳光,恨自己太过谨慎,这一谨慎,恰恰就有可能要丢掉性命。
第四组比赛,两个权贵单从外表看,分辨不出谁更胜一筹,经过了十几分钟的搏斗,才堪堪分出胜负。
同时,台下押注者里,有一个被保镖揪起,没等求饶就被枪杀——显然是投注错了人。
阿瑟嗅到了股尿骚味,也不知是有人吓得大小便失禁了,还是死人身上的:“林恩,你往那边挪挪,给我腾个位置。”
林恩往远处挪了挪,没等阿瑟过来,就被台上吸引而去。
第五组比赛,中年觉醒者就在其中!
在一众年轻面孔里,中年觉醒者算得上醒目了。
与他决一死战的,是个戴着眼镜的稚气少年。
一个最年长,一个最年轻,这一组换做平时,一定颇具看点。
而现在,全场都只有心跳声、沉重的呼吸声。
少年丢掉了眼镜,主动张牙舞爪地杀向了中年觉醒者。
中年觉醒者临危不乱,比林恩、阿瑟想象中要灵活不少,一个侧身加一个绊腿,轻轻松松放倒了少年。
随后和第一组的对决一致,他采用体型优势,直接扑倒在少年的身上。
“咔嚓!”
几乎是所有人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呃……”原本面容白皙的少年涨红了脸,却因为中年觉醒者压在身上,骨头都断了好几根,挣扎了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这人还是有两下子的,难怪会选择站出来。”阿瑟道,“反而是你看中的那个金头发的,一直等到了最后才上去,看着像是对自己很没自信。”
“他大概是在等我们表态。”林恩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阿瑟目睹着铁笼里少年被中年觉醒者勒住了脖子:“等我们表态?”
“有没有发现,你刚一选择成为拳手,他就上去了?”林恩问。
“你的意思是,他很有信心把我和台上那个觉醒者干掉?而且他专门就是在等我们都上去,想趁这个机会对我们下手?”阿瑟背后一凉。
林恩“嗯”了一声:“有这个可能。”
莱纳的堕落值【-60】是不假,可这不代表他不会杀人。
如果他认定别人是坏人,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审判呢?
林恩觉得这可能就是莱纳不与他们深入接触,还故意等阿瑟做出选择的原因。
这个推断也让他自己神色一凛。
这意味着,堕落值很低也不足以说明其是安全的。
以堕落值作为绝对的评判标准,并不可靠。
除此之外,林恩还想了两个问题。
第一,显而易见,中年觉醒者会在第二轮或者第三轮遇到莱纳,这说明清理任务里,觉醒者的任务可以是冲突的,他们可能是友,也可能是敌。
现在最需要摒弃的错误认知,就是‘同类可以抱团取暖’。
说不准下次又会是自相残杀的任务,那么这种抱团取暖的意义在哪?
当然,这也不绝对,任务也可能正好需要他们团结协作。
总而言之,必须要从多面看待合作的利弊。
第二,林恩目前基本确认他的能力,在某种优先级上,要高于清理任务。
这种高于,几乎等同于作弊。
不然神秘力量不可能在他有能查探其他人底细、模糊实力的能力下,还给出这种对他毫无难度的任务。
由此,林恩也变得更加疑惑。
自己到底哪里异于常人,因此拥有了这独一份的能力?
这是个亟待破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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