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盯着来福,只见他神情恐惧,迅速缩回到人群中,自己虽然怀疑他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强行抓住他逼问,又怕引起村民们的不满,只好暂时不理他。
他对老汉村长拱了拱手道:“请问老丈如何称呼?”
老汉也拱了拱手:“刘队长,鄙人叫劳富贵,是三柏村的村长。”
刘正风点了点头道:“村长,那些歹人冒充我的名义作恶,败坏了我的名声,也败坏了游击队的名声,破坏了公主岭地区的抗日形势,我一定要找到他们,公开处决,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劳富贵神情激动,拱了拱手道:“一切全凭刘队长做主,老汉替劳大成一家谢谢你。”
刘正风皱眉道:“今天早上我在黄泥岗听说了这件事,当时我听说受害人自杀未遂,怎么你们现在又说受害人全家被害,到底是什么情况?”
劳富贵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满脸悲伤。
“一个多小时前,劳大成的家里传来了一阵惨叫声,等大伙跑过去看的时候,只见劳大成家里到处都是鲜血,他们一家子人都没了,唉,那叫一个惨啊,刘队长,当时,我们都以为是你们游击队杀人灭口,所以,村民们才会对你们恨之入骨。”
刘正风神情黯然,轻轻叹了口气。
“难道一个活口都没有吗?”
劳富贵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不是,劳大成一家六口人,死了五个,他们家的老幺劳群方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刘正风心里一凛:“会不会他当时没有在家?”
劳富贵缓缓摇了摇头:“不,当时他也在家,有人看见他了。”
刘正风低头沉思,又忽然抬起头来。
“村长,能不能带我们去劳大成家看一看?”
劳富贵点头道:“可以啊,不过那场面太惨烈,我怕你们看了会吃不下饭。”
刘正风微笑道:“我们南征北战,见过的死人还少吗?断手断脚,肠子流一地的我都见得多了,我还怕看一个凶杀现场吗?”
劳富贵“哦”了一声,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刘正风正准备转过身,忽然发现来福悄悄的离开人群,鬼鬼祟祟的向村子外面走去,他眉头一皱,轻轻对庞四海和庞小宝说道:“你们去盯住他,看看他捣什么鬼,小心点。”
庞家兄弟点了点头,悄悄的跟了过去。
游击队众人跟在劳富贵身后,在村子里七拐八拐,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了劳大成的家,劳大成的家在村子的边缘,出了门左拐就是一片荒芜的山坡,如果有人进出他们家,真的是极为方便,怪不得凶手会选择他们家做目标。
刘正风还没有走进劳大成家的院子,远远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走进院子以及屋子里,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和倒毙的尸体,死者神情恐惧,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由于场面太过血腥,劳富贵皱着眉头看了几眼,就恶心欲呕,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院子外面,大口大口的喘气。
刘正风仔细搜寻,发现一共是五具尸体,正如劳富贵所说的,劳大成的幼子劳群方不见了。
他去哪了?
刘正风皱着眉头,目光缓缓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忽然,他脑里灵光一闪,目光向院子外面荒芜的山坡看过去。
紧接着,刘正风走出院子,沿着山坡上的小路一路走过去,其他人不明其意,但是众人都知道他能力出众,也不出声打扰他,直接跟在他的身后。
天空中乌云密布,云层低垂,狂风一阵紧过一阵,呼啸着掠过山谷,发出呜呜咽咽的低吟,天地间充满了萧索的味道。
刘正风一马当先,快步沿着山坡上的小路行进,狂风吹过他的脸庞,钻进他的衣服里,他却浑然不觉,大踏步前行。
走了两三里地,刘正风忽然间嗅了嗅鼻子,狂风掠过的一瞬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向前走了一百多米,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缓步向左侧的断崖走过去,在断崖边缘站住,探出头去,目光落在下面。
断崖大约十几米深,周围削笔如刀,与下面的地面呈直角状,断壁处荒草丛生,偶尔可以看到几颗低矮的灌木。
刘正风仔细搜寻断崖下面,忽然间心里一凛,透过断壁边缘的杂草,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片一角,他紧盯目标,通过不停的移动方位,终于确定下面躺着一个人。
他回头叫道:“劳德清,过来。”
劳德清连忙走上前道:“队长,怎么了?”
刘正风指着断崖下面叫道:“下面好像躺着一个人,你攀着绳子下去看看。”
“是,队长。”
劳德清肩膀上挂着一捆麻绳,有三十多米长,是特种分队专门用来攀爬悬崖峭壁的工具。
他把绳子的一头系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手脚并用,麻利的溜到了断崖下面。
“报告队长,是。。。是劳群方,他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流了很多血,但是还活着,只是晕了过去”
劳德清颤抖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众人大喜,刘正风心想,只要他还活着,凶手就要浮出水面了。
劳富贵眼角隐隐带着泪光,劳群方侥幸没死,劳大成就不至于绝后,真是谢天谢地。
随后劳德清把昏迷不醒的负在身上,吴二蛋等人合力把他拉上了断崖。
劳德清把劳群方放在地上,只见劳群方眼睛紧闭,稚嫩的脸庞全无血色,嘴唇干裂。
刘正风发现劳群方全身有十多处刀伤,每一处刀伤都不致命,他目前昏迷只是失血过多所至,当即让劳德清给他消毒并包扎伤口。
也许是消毒药水刺激了劳群方的神经,竟然悠悠醒转,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着众人。
劳德清喜道:“群方,你醒了?”
刘正风见劳群方喉结滚动,嘴唇动了动,说道:“给他喝点水,润润嗓子。”
劳德清拿出水壶,小心翼翼的喂劳群方喝了一点点水。
劳德清看着他满身伤痕,心里又惊又怒:“群方,你告诉我,是谁这么恶毒,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劳群方神情呆滞,满脸茫然,嘴唇动了动,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柳兴。”
说完,他满脸痛苦,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两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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