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陆京远的话。
霍庭墨俊美如俦的脸庞上没有任何波动,清贵的眉眼温淡,接近淡漠。
但他还没出声,一旁的容祁瑾就开口了,“陆总,庭墨这段时间应该要照顾陆小姐。当初霍氏集团建立,涟詹也参了股。也有不少的话语权,不如让涟詹跟你谈?”
闻言。
陆京远看向了容祁瑾。
容祁瑾依旧是一副温和清隽的模样,好似真的就只是听见了,然后随口一提。
而一旁从进星湖湾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不言不语一身黑衣黑裤的贺涟詹,沉冽极暗的一双眼,也看了一眼容祁瑾。
随后落在了霍庭墨的身上。
但没说话。
像是若有所思的停了一秒后,贺涟詹随即将视线收了回来。
整个人又是透着一股拒人远之的冷冽寒漠的气息。
“月建的项目我在接触,”霍庭墨俊美的脸庞上一派淡然从容,说出的话也是毫无波澜,“我跟你谈。”
“行。”
像是意料之中的,陆京远接着霍庭墨的话音落下一个字。
随后。
陆京远看了一眼正听伊夫人说话的陆听酒,见他离开也没说跟他打声招呼。
陆京远心中微叹了一口气。
估计他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小姑娘面上不说,心底还有气呢。
想想晚上还是给她挑几件礼物,送过来。
……
陆京远走后。
伊夫人对着陆听酒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最后。
伊夫人才隐晦的提了一句,“岁岁,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监控中,只看到霍庭墨对着陆听酒说了一句话,然后打碎杯子。接着就是陆听酒极其迅速的攥住碎片,阻止霍庭墨动作的画面。
至于霍庭墨说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
听见伊夫人的询问,陆听酒只字未提。
只是抱住了她,“萧萧妈咪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陆听酒难得的娇气,除了在陆祁临面前的。
“淮止哥哥的药很好用,我都感觉快要好了。萧萧妈咪就不要再问岁岁了?”
简萧伊拍了拍她的背,“妈咪不是心疼你?看见你徒手攥住碎片的那瞬间,妈咪吓得心脏都快骤停了。”
说着。
伊夫人扶着陆听酒的肩,让她面对着自己。
看着陆听酒的眼睛,伊夫人的语气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认真,“妈咪可以不再问,但是岁岁要答应妈咪一件事情。”
陆听酒对上伊夫人的眼神,隐隐有猜测。
果然。
下一秒伊夫人的话,就印证了她的猜想。
“岁岁答应妈咪,以后不可以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不能也不可以再因为其他任何人而让自己受伤,好吗?”
陆听酒静了静。
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伊夫人眼底明显焦急起来,“岁岁……”
“可……那是我下意识的反应……”
陆听酒顺口而出。
伊夫人看着陆听酒的目光,忽地凝住。
【萧萧,我只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见他。】
相似度超百分之八十的两句话,猝不及防的脑海里碰撞。
伊夫人看着眼前这张精致而清纯的脸蛋,与印象深处的那个影子渐渐重合。
忽地。
伊夫人放开了陆听酒,低头的同时,垂下来的手有着细微的颤抖。
“萧萧妈咪!”
“母亲。”
始终在一旁的淮止,在察觉到伊夫人脸色不对劲的时候,就蹲下身来准备查看她的脉象。
伊夫人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不然,之前也不会回南洲养病。
却不想。
淮止才刚触及到伊夫人的手,就被她一下甩开。
接着伊夫人一把抱住了陆听酒,低低喃喃的音落在她耳旁,“不可以,不可以……”
“岁岁答应妈咪,以你自己最重要好不好,以你自己的命最重要,好不好……”
陆听酒如画的眉眼轻蹙。
不理解为什么只是手掌上的一条割伤,就可以牵扯到什么命不命的?
“岁岁,答应她吧。”
清雅熟悉的声音,落在耳旁。
但几乎是习惯性的,陆听酒对伊夫人说了一个“好”字。
手下也安抚性的,拍了拍伊夫人的背。
得到肯定的回答时。
伊夫人整个人,才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也重新恢复了温婉优雅的模样。
对上陆听酒担忧的眼神,伊夫人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你很少受伤,妈咪是太担心你了。”
陆听酒似乎是信了,掩下了眸底的疑惑,轻声安抚,“只是小伤而已,不严重的。”
……
在伊夫人抱住陆听酒的时候,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朝她们看了过去。
包括一旁事不关己的贺涟詹,也朝那边看了几眼。
霍庭墨更不用说,他的视线一直专注在陆听酒身上。
而在听到陆听酒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应下淮止的话时。
霍庭墨原本就漆黑深静的眼,更是微深了深。
……
伊夫人要走时。
视线对上霍庭墨的那瞬间。
伊夫人肉眼可见的,周身气息变得清冷疏离,但也是恰到好处的娴静温婉。
她还没开口。
就感受手下,女孩有意阻止的动作。
伊扶人偏头看向陆听酒时,神色变得温和许多,声音也是温柔,“岁岁怕我为难他?”
陆听酒轻软的声,“萧萧妈咪……”
女孩白净得过分的脸蛋上,漾出清浅的笑意。
她真正笑的时候,甜美清纯中,带了点治愈的感觉。
许是难见陆听酒这样,伊夫人眼底的温柔愈深,摸了摸她的头,“带给你的汤记得喝,我熬了好久的。”
顿时。
陆听酒心下微松。
伊夫人这样说,显然就是不会为难了。
而一旁的淮止,看着陆听酒眉眼间的笑意,有着曾经朝他撒娇的痕迹。眉宇间的清冷疏离不经意间变浅了些许,漆黑不见底的瞳孔,也透着微微的光。不过,转瞬即逝。
眸底淡凉得什么也没有。
在别人看来,他依旧是气质隽雅如玉的淮止。
霍庭墨起身,“酒酒。”
陆听酒抬头看他。
霍庭墨顺势揽住她的肩,将她带离了伊夫人。
男人眼底深沉如墨,看着伊夫人不疾不徐的道,“之后换药这件事情,就不麻烦伊夫人和淮少了,祁瑾每天会按时给酒酒换。”
要不是之前在医院。
容祁瑾给陆听酒处理伤口时,陆听酒抵触,今天也不会是淮止专程过来这一趟。
伊夫人微微一笑,“霍总,岁岁的事情从都不是麻烦。”
“如果岁岁像那天在医院一样,不排斥其他医生给她换药处理,我看岁岁的意思。”
不排斥。
伊夫人轻描淡写的“不排斥”三个字,远比她强硬的要淮止来给陆听酒换药,杀伤力要大得多。
不排斥背后的含义,就是依赖。
即便陆听酒没有反应过来,或者直接被她忽略掉了。
但在场的人,除了阮扶音,懂的人自然是懂。
霍庭墨身躯瞬时微微僵住。他低眸,去看离他最近的女孩,喉结微滚了滚,眼神沉冽的几乎要滴出墨来。
但显而易见的结果,他还是没能问出来。
只是落在她腰间上的手,愈发的紧。
【看岁岁的意思。】
察觉到男人的僵硬,陆听酒刚对上霍庭墨一瞬不瞬盯着她的黑眸时。
一旁淮止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需要我来换药时,岁岁给我打电话就好。”
从容平缓的音,“随时都可以。”
伊夫人明显还要再说什么。
淮止叫了她一声,尊敬且沉缓,“母亲。”
而霍庭墨漆黑至极的眼,像是要看进陆听酒的眼睛深处。
陆听酒眼睫微颤的时候,稍低了下头。昨晚才被男人洗过的头发就柔顺的散落了下来。
再抬眼时,陆听酒脸上挂了浅浅的笑意。
她看着伊夫人,语调也是清浅,“换药就不麻烦淮止哥哥了。本来就是小伤,换药也不麻烦,霍庭墨就可以给我换的。”
说完之后,陆听酒看向身侧的男人,“是吗?”
“嗯。”
霍庭墨看着她白净娇小的脸蛋,心尖涌入一种莫名的感觉,沉沉缓缓的发出几个字音。
“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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