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几天。
酒酒和霍庭墨之间的氛围,缓和了很多。
甚至。
霍庭墨再跟着陆听酒去剧组时。
虽然知道她还是不愿意。但霍庭墨看着她的眉眼间,也不再是沁着若有若无的凉意了。
心下到底,还是生出几分淡淡的喜意。
但。
谁都没有想到。
贺涟詹会找上淮止。
到云间十里那天,贺涟詹第一个见到的是简夫人。
不用佣人带路,贺涟詹就已经径直的朝茶室走去。
茶室内。
静谧无声。
只有一人。
简夫人依旧是一身月白色的刺绣旗袍,精致典雅。
她优雅的坐在茶室时,似乎对贺涟詹的到来,并不意外。
“他在哪?”
这是贺涟詹说的第一句话。
简夫人看着他,精致的眉眼清傲,“怎么?他不来,你替他来?”
微微静了静。
简夫人眼底沁着若有若无的笑,出口的声音平缓淡然,“岁岁的车技不愧是淮止教的。就差那么几厘米……人就没了。”
一身黑衣黑裤的贺涟詹,周身气息瞬间凛冽。
脸色蓦地一变,狠狠的阴沉了下去。
“简萧伊!”
贺涟詹低沉的声音,更是冷冽到极致。
“他要是有事,拿你们一家人的命来抵。”
许是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听到有人敢直接说出这个名字来了。
简夫人微微怔了怔。
也是在这瞬间。
贺涟詹身形一闪,看着伸手就要掐住简夫人的脖子。
但疾闪间。
一道白色的身影更快。快若无影。
被人擒住手臂的那瞬间,雅致清润的音跟着落下。
“贺少。”
“她要是有伤分毫,你一条命都不够抵的。”
容色雅致清绝的淮止,拦在了简夫人身前。
淮止眸底无澜的,看着眼前一身寒冽气息的男人。
贺涟詹面无表情,但英俊的眉宇间,渗着几分入骨的凌厉。
“淮止。”
沉沉冽冽的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贺涟詹的嗓音里更覆上一层寒霜。
“如果我记得没错,云城似乎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几乎是贺涟詹话音一落,淮止就明白了他今天来的目的。
淮止雅致清隽的面容上,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连眉眼间的神色,都不动分毫。
“岁岁在哪里,我自然就在哪里。”
知道贺涟詹的目的,无非就是警告。所以淮止字字刺在他的怒值临界点上。
贺涟詹脸色更沉下一分的同时。
彼时站在淮止身后的简夫人,忽地不疾不徐的开口。
“三个月后,岁岁和淮止的订婚宴。若是贺少感兴趣,倒是欢迎来喝一杯。当然。”
亲眼看着贺涟詹眼底的惊愕跟震惊时。简夫人微微勾了勾唇,妆容精致的脸上漾着几分笑意。
“也替那位,留了位置。”
瞬间。
贺涟詹英俊的脸庞上,神色凌厉寒冽到极致。
“你们妄想。”
贺涟詹知他们之间签了协议。算算时间,不多不少,三个月后,协议终止。
话音落的那瞬间。
贺涟詹朝淮止出了手,凛冽的拳风朝他重重袭去,“他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淮止闪得很快,一道疾风起。他从不轻易出手。
“是么。”
淮止清隽的眉眼无澜,淡淡的音,“拭目以待。”
说完之后。
清尘似仙的淮止,似乎不屑跟贺涟詹动手。
也是。
除了陆听酒,淮止从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他微侧身,“如果贺少今天是来警告的,那你这一趟,算是来错了。”
淮止眼眸深静,静得让人恍若是永恒,“我向来尊重岁岁的任何决定。判决由她来定。”
“如若她生,我自然护在她身后。”如若死,他予她生还。
闻言。
贺涟詹面无表情,冷嗤一声,“护她的人,还轮不到你。”
“淮止,其他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淮止容色无澜,淡声道,“知道又如何。”
“他在岁岁身边,亦或者是其他人在岁岁身边,又如何。”
淮止嗓音淡然从缓,“岁岁是自由的。”
她爱,他就爱。若她不爱,他便护她一生。
予她一生欢喜。
愿她一生欢喜。
贺涟詹黑眸,微微一震。
眼底深处,溢出几分并不浓烈,但也不不可忽视的杀意。
不过转瞬即逝。
“倒是没想到,传闻中冷心冷情的淮家少主,也有这样多情的一面。”
贺涟詹狭长的眼里,尽数是寒冽跟冷漠。嗓音更是毫不掩饰的冷漠,“只是这多情,给了不该给的人。”
淮止眼神静然,并不做任何回应。只是道,“今日茶具还未备好,就不留贺少了。”
明明白白的赶人之意。
却不想。
在一旁始终不曾有过任何言语的简夫人,忽地出声。
“走什么?”
简夫人慢慢的上前几步。无声无息的站在了淮止身旁。
她优雅端庄的脸上,沁着一层似雪山颠凉薄的笑意,“既然贺少都上门来警告了,怎么能够无功而返——”
简夫人话音还未完全落下。
银光一闪,刀锋入腹。
快若无影。
贺涟詹黑色的瞳孔,骤然一震。
心下蓦地一沉。
“来人!贺涟詹刺伤淮止,给我扣住他!”
简夫人惊慌失措的声音,蓦然响起。
瞬间。
门外数不清的脚步声,凌乱,疾速。
但简夫人看向贺涟詹的眼里,带着笑。
……
也不知道后来的贺涟詹,会不会后悔那天去找了淮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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