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槐一出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正好碰到了胡六郎好刘云,今天虽然是盛华兰下聘的日子,指挥使和胡知州都去了,刘云和胡六郎虽然没跟着自己父亲,但是和长槐的关系,即便是去了,也不会受到阻拦,但这二人不喜欢宴会,盛长槐今日又忙,所以没去打扰。
两人不知道从哪逛呢,听到街上传言,盛长槐要和来的宾客比试投壶,心下好奇,想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这么不长眼,和盛长槐比试投壶,这不是找死吗。
除了之前那次踏春,后面几人也玩过投壶,也就一两次,这两人再玩投壶,都是躲者盛长槐,无他,太侮辱人了,盛长槐也是兴起,炫了一次技术。
所以,整个扬州,只有这两人知道盛长槐那手神乎其技的的技巧,盛华兰都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家弟弟擅长投壶。
因此,两人逛了一半,丢下长随,小跑着就往盛家来,看盛长槐是如何大杀四方,紧赶慢赶,还没到盛家,就迎面碰到了盛长槐。
“长槐,你不是和人比试投壶吗,为何在此闲逛。”
“哈哈哈,你们两个没眼福的,错过了一出好戏。”
说话的是全旭,看到盛长槐出了盛家,也悄悄溜出去,追赶盛长槐而来,先把之前的契约交给盛长槐,见两人询问,抢先开口回答,又将方才之事讲了出来。
听完全旭的描述,两人捶胸顿足,咋就这么快,真想看看那袁大朗出糗的样子,本来还准备去盛家瞄一眼,但盛长槐阻止了,这会去,能看到啥,正好自己不知道去哪呢,交好的人都在,何不找个地方吃酒,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盛长槐难得想要喝酒,几人当然答应。
刘云知道在瘦西湖上,有一些商家,在画舫上招呼游人,一边喝酒,一边赏景,岂不快哉,这时候虽然不是三月,但瘦西湖上的景色,月月不同,此话一出,几人皆言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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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半巡,胡六郎忽然支支吾吾的说道,自己马上要离开扬州的,言语中颇有些不舍,说什么以后再相见,就不知道何年何月。
原来,胡大人任期也将满,因朝中无人,考评仅得了个中上,所以不得升迁,而且,胡大人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吏部那边已经有决断,待正月一过,调令就要下来,胡大人下一任,是到河东某府,仍然是知州。
胡六郎当然是要跟着父亲是河东上任了,所以才有离开扬州这一说。
听完胡六郎之言,即便是之前有些看不上胡六郎的全旭,也有些唏嘘,毕竟几人在扬州,关系还处的不错,全旭也仅仅是因为胡六郎这人有些不靠谱,所以才有些轻视。
但和胡六郎待久了,也是能懂这胡六郎,本性并非表示出来的这样,只是因为父亲不够关注,所以会做出一些事情,也是想引起父亲的注意,这也难怪,胡六郎家中兄弟多,自己母亲又不在了,虽然是嫡子,但胡大人并没有另眼相看。
正因为如此,全旭倒是有些共鸣,所以和胡六郎的关系也日渐亲密。此时听说胡六郎即将要去河东,也有些不舍,胡六郎这人虽然不靠谱,但是若能成为朋友,此人还是相当有义气的。
举个例子,之前盛长槐看不惯白家兄弟,也就刚说出威胁的语气,这人就能上去直接揍人,虽然有欺负人的成分,但也从侧面表漏出此人对朋友的看重,只要你有需要,他一定会两肋插刀,都不用你去说。
不过刘云到表现的很淡然,因为他之前已经知道了,当胡六郎说完之后,刘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有些不好意思的给盛长槐和全旭说到。
“不瞒两位,我也要走了。”
胡六郎是因为父亲的缘故,这刘云又是为何,盛长槐不解,刘云的父亲是厢军指挥使,按照惯例,武官任期六年,而且去年的时候,刘云的父亲已经再次留任,下次调任也是五年以后了。
“我家本来就是河北调任过来,我父亲在河北有些关系,之前我在书院读书,父亲也是想让我有个秀才功名,将来进入军中,起点能够高一些。但今年县试我又没过,年纪日渐增长,兵器之道尚未入门,在这样下去,即便进了军中,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
这个事情盛长槐也觉得有些疑惑,刘云的父亲使用的是刀,乃是步将起家,可从不见刘云在刀术上有多么用功,也就算偶尔练练。
已经要走了,刘云当然要把前因后果讲出来,原来,刘云的祖父,二十年前本来是河北的一个山大王,在当时的河北绿林道,有一个联盟,总计十八寨,有个卧虎山,卧虎山上的大首领徐猛,乃是河北绿林总瓢把子。
十几年前宋辽之战,此人因家国情怀,率领绿林十八寨驰援宋军,立功之后受招安,刘云的祖父也随之一起被招安,但因徐猛乃是山贼出身,不得朝中信任,十八寨绿林好汉招安后被打散安置。
刘云父亲更是在七年前被调任扬州厢军营,但徐猛对十八寨的债主有承诺,若是后人愿意习武,可拿上当时的盟约拜入他门下,刘云的父亲本来早就有此打算,之前为了让刘云考个功名,有个身份,去徐猛门下会更受重视,所以一直未成形,但现在看来,在耽搁下去,刘云的武艺肯定会受到耽误,所以准备不久后就让刘云去河北投靠徐猛。
况且,刘家落籍落在河北,在那边也能参加县试,不影响刘云继续考秀才。
全旭听闻,觉得此事是好事,刘云若能拜入徐猛门下,将来武道必有进益,大宋十六岁就可以参军,刘云上次县试就差了一点,在苦读一年,正好考个秀才,直接在河北参军,以徐猛弟子的身份,至少也能是个什长,在加上有功名,升迁起来也快。
而且,徐猛的儿子,便是全旭口中河北武艺最高强的,在三四十这一辈人中,也只有西北贺龙将军,已经去世的英国公嫡子,还有宁远侯可相提并论。
能教导出这样的儿子,可见教授徒弟这一块是有些门道的,刘云此去,当然是好事。
即便是两人不走,盛长槐在扬州也没几个月了,大概五月前后,盛紘任期也就到了,分别还是在所难免。
离别在即,几人也是有些神情低落,尤其是全旭,本来觉得在扬州,有知己朋友,比在西北开心多了,现在倒好,他刚到扬州,就要面临离别,只喊着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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