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华和林璟妤站在一起,并没有去劝架,以他们对凤仪的了解,对方根本不管他们俩是谁,只要一开口,就会挨打。
“四爷真的疯了,伤成这样子还去挑衅她。”
祁华点燃了一根烟,吐出了一圈圈的烟雾,神情也恍惚了一下,喃喃自语道:“疯吧,都疯吧。”
“我们就不能报警吗?”林璟妤神情疲惫,眼里含着希望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助纣为虐,明明可以报警,把她送进牢里。”
她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用了再多的粉底也遮不住她眼底的黑眼圈。
祁华沉默了一会儿,听着清脆的巴掌声,又若无其事的抽烟,看了身旁的林璟妤一眼。
“你说奇怪不,明明每次都伤得那么重,疼得每天都睡不着,偏偏去医院检查,全是轻伤,而且,这个女人有一种魔力。”
祁华突然笑了起来,但他显然很久没有笑过,看起来表情有些奇怪。
“你接触久了就会懂,她好的时候真的让人可以原谅她那些不好的行为。”
“我答应过四爷,要保他的命,可是她不要他的命,而且我也打不过她,动手了,倒霉的还是四爷。”
祁华难得和外人说了这么多话,又抽了几根烟,等傅沢晕了过去,熟练的把人抱进了卧室里,拿着医药箱上药。
“我觉得再过一段时间,我的医术都可以进医院坐诊了,说不定才能混到不少的证书。”
凤仪打了个哈欠,和他搭着话:“看来阿沢伤得不重,让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祁华看了眼肿成猪头的傅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手。
拍一张照片传到网上,要是谁能认得出这是帅气无比的傅沢,那一定就是真爱粉无疑。
“这一次怎么舍得打脸了?”
凤仪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裙子。
“我点外卖,你要吃什么?”
“我的不挑,你选,再要清淡的,四爷脸现在受了伤,不能吃那些辛辣的,免得留下伤疤。”
凤仪点了一大堆麻辣的,香辣的,出房间门时突然回过头来:“以后少抽点烟,还没靠近你就有一大股烟味,闻着难受。”
祁华没有回答,只是忙着帮傅沢处理伤口。
每次傅沢旧伤又添新伤以后,总是会迎来一段安宁又温暖的时间。
傅沢脸上全是绷带,只露出了一只眼睛,两个鼻子,一张嘴,他睁开眼时,眼神毫无焦距地转了一圈。
“醒了。”
凤仪啃着鸡爪,将细碎的骨头吐在盘中。
“我要进组拍戏了,耽搁了这几天,导演催得紧,好好在家里面养伤,想吃什么记得和璟妤说,不用为我节省钱。”
傅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是同一个死人一样,直到听见凤仪要离开半年,眼神才有了波动,看着笑意嫣然的女子。
娱乐圈好看的人层出不穷,她美的却很有特点,让人很难把她和病娇疯子,神经病这一类的词联想在一起。
凤仪一消失就是几个月,没有一点消息,无论是电话还是社交账号都联系不了。
听人说她拍戏的地方发生了山体滑坡,剧组的人都被困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傅沢嘴角扯起了一抹难看的笑容,心中涌现了一股悲哀。
“冥冥之中我有一种预感,她死不了的,祸害遗千年,像她这种祸害,哪里那么容易就见阎王,那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的样子。”
不知不觉里,他开始沉醉于酒色中来排解压力,放纵自己寻找一时的贪乐。
只有这样,他才能不那么痛苦。
“四爷,那我们要找吗?”
“不找。”
傅沢坐在沙发上,拿起注射器往自己的手臂上扎了一针,过了一会,神情开始恍惚起来,脸上也带着开心的笑容。
祁华戴着耳机守在一旁,听着那些忧伤流入骨髓的歌,有些粗糙的手指颇有节奏又无声的敲打着。
瞧,他现在听歌不用吃抗抑郁的药了。
房间很暗,没有一丝光,四周都被厚厚的灰色窗帘挡着,安静得可怕,就像是棺材一样,只有沙发上的男人细微的呢喃声。
傅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愈发的喜欢把自己藏在黑暗中,仿佛这样就有了一丝安全感。
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皮肤因为许久不见阳光异常的白,公司的事情也全交给了自己的侄子打理。
对于这个叔叔,傅景夜心情也十分复杂,一开始以为是傅沢的试探,后面见他真的不管公司,把权利交给自己,也渐渐地把心放在肚子里。
他眼里带着野心,放开手脚准备大干一场。
只是年纪还小,碰到难事的时候,处理手段都很青涩,被对家抓到漏洞,坑了他好几次。
傅沢知道以后,只是冷笑了一下:“到底还是被家里面宠着长大的,太天真了,傅氏我从头到尾就不在乎,拿这公司,不过是看他们都在争,起了兴趣。”
他出生不光明,和母亲住在一个小巷子里,从小风言风语听多了,母亲死了以后,就和一些小混混打架斗殴勉强维持点生活,渐渐的借此起家。
他手中那些见不得光的产业,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到娱乐圈,除了喜欢演戏,就是为了洗白那些产业。
凤仪一开始威胁他的话他是没有放在心里的,直到对方强得离谱的战斗力才让他意识到,这个女人或许真的掌握了他某些东西。
傅景夜来找他时,傅沢才慢悠悠的撑起身子,将注射器扔到垃圾桶里。
“小叔。”
看着忐忑不安的人,傅沢冷冷的说:“傅家那一群老不死的不是很猖狂吗?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就丢给我,我没这个时间。”
傅景夜低着头说:“爷爷很想你,最近他的身体不好,想见你一面。”
傅沢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夜,我去了,他只怕活不过今天晚上。”
他干掉那几个哥哥,架空了老爷子才拿下了傅家,老爷子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不让他进入祖宅,怎么会想他。
更别提他把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傅景夜推当成傀儡推了出来,老爷子更恨他。
傅景夜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傅沢坐在花园里,看着那些到处跑的老母鸡,开口道:“祁华,带烟了吗?”
祁华摇了摇头:“不曾,戒了。”
傅沢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祁华身上闻到过烟味了,揉了揉太阳穴,开口说:
“让厨子准备一下,晚上吃鸡肉,这么豪华的别墅用来养鸡,真是……算了,我在花园里睡一会,有点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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