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个简单的问题，结果许清音迟迟没有回答。
说来惭愧，她其实也不确定对方是人是鬼。
按照他认识外婆这个线索来说，应该和外婆差不多年龄，或者更大。
但是他满头白发，看着却很年轻，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白天他可以出现，毫无不对劲。
晚上来店里地时候，那风铃却一直响个不停。ωωw..net
种种线索，呈现一种相悖的现象。
所以这个回答，许清音还真不好说。
“我也不确定......”
冷霜倒是看得开，“行了，咱们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无论他是人是鬼，触犯了法律，都要被抓起来。”
“你说得对。”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到，许清音叹息一声。
而且，他和外婆到底是什么关系？
怎么她从未听外婆提起过他。
没一会儿，又来了个客人，这次来的是一个学生鬼。
身上穿着前几年的校服款式，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身上还在滴着水，没一会儿就凝聚成一滩。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女孩子面色惨白，双眼漆黑幽深，她盯着明月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帮、忙。”
“帮什么忙？”
也不知道这女鬼是什么问题，说话非常慢，半天吐出一个字，就连好脾气的明月都忍不住开始着急了。
好在她断断续续地，终于说完了这次的目的。
她是三中的学生，多年前因为回宿舍的时候太晚，被水鬼拖下去做了替死鬼，惨死湖中。
因为不想害人，这些年一直被困在那里。
最近她总能看到一男一女在湖边吵架，生前作为一名班长，她很想上前劝架，但是出不去。
最后眼睁睁看着女人被男人推下湖中。
她准备去救人，但是不知怎的，女孩子看到了她，当场被吓死了。
她也跟着解除了湖水的禁锢，可以离开那里。
思来想去，学生鬼觉得有必要让那个杀人凶手得到报应，于是在其他鬼的介绍下，来到了香火店。
正好冷霜就在这里，倒是方便不少。
略一思忖，两人一鬼便坐东北大哥的车前往三中。
学生鬼一路光脚走过来的，满地都是滴落的水，还头一次知道原来鬼也能给人开车，她忍不住想......
“不，你不想。”
许清音看着心动的学生鬼，直接来了个一问三连：“去地府报到了吗？考驾照了吗？有车了吗？”
学生鬼：“......”
“对了，现在地府也可以上学，你应该还没毕业吧，要不要去参加地府高考？”
学生鬼抱头痛哭，别问了别问了，她不想听。
谁能想到死了都得不到解脱啊......
冷霜轻轻用手肘撞了一下许清音，用口型说道：“你好坏啊。”
许清音微微一笑，她也不是非要打击人，实在是这个女鬼看着毫无生气，一点都不像个年轻鬼。
瞧瞧，现在不是精神多了。
冷霜暗自摇头，许大师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很快，一行人来到三中。
这个时间，除了夜间保安，学校的人估计都睡了。
两人熟练地避开摄像头，翻墙而入。
学生鬼再次震惊，你们怎么会这么熟练啊！
学校占地面积很大，还有个天然湖，湖边则是一个小树林，树影幢幢，看起来有点吓人。
不过在场的都是胆大的，是以除了女鬼，许清音二人倒是没什么反应。
倒是冷霜有些诧异：“你之前不是一直在这里吗，怎么还会害怕？”
“之前是不得不待，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害怕的......”
再怎么样，她也是个才十七岁的小女生，一个人在冰冷的湖水里，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她只是不想害人，过不了心里那关，所以宁可忍着孤独和害怕，待在那里。
一只手忽然在头顶揉了揉，学生鬼抬头，听见许清音说：“你做得很棒。”
学生鬼嘴角微微牵起，然后就听她接着说道：“我决定走后门给你找个学校继续读书，怎么样，高兴吗？”
“高兴......”
她简直要高兴死了呢。
说回正事。
据学生鬼所说，那个女孩子淹死后，尸体诡异地没有浮上来。
冷霜看了下时间，再等几分钟，她的人应该就到了，到时候恐怕需要下水捞尸。
检查了下附近的监控，竟然是坏的。
地面上的痕迹也被处理得很干净，看来男人的反侦察意识比较好。
不过有学生鬼这个证人，哦不，证鬼在，倒是不怕。
警车没一会儿就到了，他们是从大门进来的。
保安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不迭给学校领导打电话。
住宿的学生中有一些夜猫子到现在还没睡，听到声音后，将同伴吵醒，还想着过来看热闹。
得知出了人命后，吓得连滚带爬。
捞尸队出手，很快就发现底下确实有个尸体。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尸体很重，根本捞不出来。
许清音盯着尸体位置仔细瞧，发现尸体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需要下去一趟。”不然根本看不清。
“不行，我不放心。”
在这么严肃的时候，许清音却差点笑出声，她忍住笑意，“每次你都这么说，这都快变成你的口头禅了吧。”
冷霜回忆一下，好像每次他们两个一起出任务，她都会说一句这种话。
她张张嘴，想解释。
许清音直接摆手，“放心吧，现场没人比我更合适了。”
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冷霜还是放心不下。
她伸手握住许清音的手，道：“我和你一起。”
“别，水下不方便，我一个人下去就好，你在上面时刻注意我的位置，提醒我。”
其实许清音不需要提醒，但是她担心，不这么说的话，冷霜根本不会让她下去。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这里的湖水不是清澈见底那种，里面种了不少装饰的荷叶，下面还有水草，从岸边看下去，乌泱泱一团。
许清音不是不怕，但是她很想知道，刚刚看到的那个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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