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掉马现场，却没想到引发了更深的误会，白夭夭望着天花板躺尸，反思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最后得出结论，都怪这些可恶的规则。
每个世界都有运行规则，一旦打破后果不堪设想，白夭夭能来到玄离所在的世界也为之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只是从前的他从不放在心上。为了顾玄离，他什么都愿意做。他爱了这个男人几千年，执念早已刻骨。
“我喜欢你姐姐。”
男人的话还在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他不满的用被子捂住眼睛，试图驱散这声音，可越想躲越躲不掉。
“为什么我会这样？”
白夭夭有些疑惑，只能求助柚子，“玄离喜欢的人明明是我，可为什么听到那些话，我还是会觉得难过？”
“小主人这种情况应该叫吃醋？”
“哪有吃自己的醋的。”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顿悟了。
对啊，哪有吃自己醋的？他堂堂青丘九殿下怎么能这么小气？
那几件衣服还随意零落在地上，白夭夭将它捡了起来，喃喃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柚子无言沉默了片刻。
不得不说，自家小主人对着一堆衣服生气的模样，还……挺可爱的。它真的不是在反向嘲笑，真的不是。
自那天知道白夭夭和黎秋的关系后，顾玄离往这儿跑的频率就更勤了些，颇有讨好未来弟弟的架势。
顾玄离自认他向来将黎秋当作亲弟弟看待，多了这层身份，那就更是亲上加亲。
“我想追你姐姐。”
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说这种话，白夭夭已经能做到越发无动于衷，甚至还生起了些调戏对方的心思。
“我姐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追到的。”他似是十分认真的思考着，笑道：“万一她不喜欢你这样的怎么办？”
顾玄离果然沉默了下来。
“不喜欢也没关系。”他垂下头，蓦的笑了，“我会慢慢的追，一次不行就两次，还不行就三次四五次。”
白夭夭没有搭话，只觉得这台词有些耳熟，似乎听谁说过。
他认真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了。
这不是自己的台词吗？
柚子甚至忍不住笑了出来，它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对白夭夭吐槽道：“小主人，想不到玄离上仙也有今天。”
白夭夭：……
见他不回自己的话，顾玄离转移了话题问：“你姐姐喜欢什么？”
又来了。
看着顾玄离认真的眼神，他转过了身背对着对方，语气闷闷：“……不知道。”
“我自己去问。”顾玄离丝毫没有受到打击，认真道：“遇见她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样喜欢一个人。”
“你不了解她。”
白夭夭继续打击：“哥哥不是还说过，她甚至都不记得你。”
若是放在从前，这话应该是顾玄离来劝别人的台词，只是如今情况两极反转，不清醒的人已变成了他自己。
“她什么样子我都喜欢。”顾玄离道：“小秋，我喜欢她。”
知道了知道了。
这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白夭夭十分敷衍的点了点头。
简直是在飞蛾扑火般一厢情愿。虽然白夭夭不愿承认，但看着现在的顾玄离，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那个自己。
柚子管这个叫做风水轮流转。
“哥哥……”他抬起头凝视着男人，“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吗？”
似乎急于得到一个答案，还不等对方回应，白夭夭又问道：“你说无论白夭夭是什么样，你都喜欢？”
“是。”顾玄离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如果她是男生，你也……”白夭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问出了这种话，但说出的话收不回。
“你也会继续喜欢吗？”
“瞎说什么呢。”
顾玄离只当他是在开玩笑，“你姐姐怎么会是男生？”
“而且我又不是同性恋。”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在笑着，仿佛只是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我喜欢女人，小秋不是很清楚吗？”
白夭夭沉默不语，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顾玄离喜欢女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对不起。”他低下了头，声线哽咽，“我不该问你这样的问题……”
顾玄离不知道白夭夭怎么了，却能感受到他情绪有些低落。
“小秋，你———”
“我随口说说的。”为了让自己能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白夭夭打断了男人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没放在心上，这种事太过荒唐，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这个男人似乎很懂怎么能狠狠伤到白夭夭的心。
他突然很想逃离，又想到这明明是在自己的家里，于是耍起小性子，随意找个理由不由分说将男人赶了出去。
顾玄离被推出去的时候还带着些不解，直到看着四周又一次陷入寂静，白夭夭才慢慢平复下了心情。
“柚子，顾玄离就是个大笨蛋。”他背靠着门蹲坐在地上，似是有些倦了。
“嗯，上仙笨蛋！”柚子紧跟着附和，“小主人不要不开心了，我们不想他。”
而此时的顾玄离站在门外，抬起手似是想要敲门，犹豫许久又收了回去，那紧紧皱着的眉头暴露了内心情绪。
总觉得黎秋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他不知道原因，却能清楚感受得到。
“小秋。”隔着一道门，他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听得到，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在听，“不管你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对我说。”
“我不想你看你憋在心里难过的样子。小秋，哥哥一直都在你身边。”
顾玄离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可他也知道，他们间的真实距离，并不只是这道门。
“顾玄离……”白夭夭眼泪流了下来，“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门外的人没有听到，他已经离开了，只余下风声吹过。
他想光明正大的去爱他，可以不用躲在那层女人的皮囊之下。
若能有这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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