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仿佛有凛冽刺骨的寒风刮过。
画面已模糊，声音却清晰响着。
曲倾寒伸出手来，却再也触不到眼前一切，只有回忆闪过。
白衣少年抱着琴坐在树下打瞌睡，微风吹过才偶尔清醒。
他抬起头，那张脸是自己的模样。
“受公子悉心教导，如今我的能力已经可以和公子并肩了！”
“小寒儿，如今的你还远远不够。”
“……”
“那现在呢？公子？”
“公子曾亲口对我说，这个世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如今的我已经足够强了，强到，已经可以和公子您对抗。”
“曲倾寒，怪我当初不该。”
“果然，疯子教出了个……小疯子。”
白衣少年的脸开始模糊，他努力伸出手却是无法挽留。
现实和回忆交织，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涌上了蚀骨的疼痛。
白夭夭似乎发觉了他的异常。
“……曲公子？”专属于少年的声音，将陷入回忆中的曲倾寒拉了出来。
“曲公子，你怎么了？”
再次回过神，额角已沁出冷汗，浑身上下都冰凉得很。
“抱歉……”
曲倾寒微微后退半步，身后的仆从察言观色为他披上了外袍。
他随后又道了声歉：“我走神了。”
只是走神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男人是在说谎。
“没关系。”
白夭夭双眸轻眨，担忧的看着他，“曲公子的脸色有些不好，我改日再来，您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已经敏锐察觉到了男人的异常，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不对。
白夭夭不敢这个时候犯险。
“无妨。”
曲倾寒上前半步，拦住白夭夭的路，“陪我说几句话吧。”
“……”
好像发展有哪里不太对，这个时候男人不是应该顺势回去吗？
白夭夭站在原地模样显得无措。
他是真的很想走，但同时也知道这是最好的一次机会。
有些情况，危险和成功并存，如今正是需要白夭夭做出选择的时候。
“小白。”
曲倾寒了然的看了他一眼，“不方便的话，那便改日再……”
“方便。”
白夭夭沉思片刻，轻声回了句好。
先抓住机会。
二人携手一同离开的时候，溟曦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曲倾寒自顾走在前，却每走一步似乎都十分缓慢。
而白夭夭也温顺乖巧的跟在身后。
“曲公子。”
二人走出很远的距离，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疑惑道：“这里……不是回房间的路，曲公子想要带我去哪里啊？”
“怕了？”
曲倾寒并未转身，只是对着白夭夭意味不明的问了句。
白夭夭的心脏几乎是瞬间颤了颤。
他飞快掩住慌张，“才没有！”
“我怕什么？”
“呵……”曲倾寒终于回过头，只是笑了笑，不再言语。
又许久后，他的步子终于停了下来，眼前是一片花树。
白夭夭有一些意外。
没有想到醉玉楼的庭外还有这么美的地方，走了这么久不算亏。
曲倾寒抬眼望着花，开口道：“小白，你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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