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笙拎着两瓶红酒回到酒店，推开门，特属于红酒馥郁气息扑面而来，男人冰块般的面容有了一丝松动。
放眼望去，满地狼藉，花瓶碎片七零八落。
顿了顿，傅远笙默不吭声走进去关上门，走进卧室，里面空无一人，连窗帘都还是他临走时模样。
将红酒放在床头柜上，傅远笙静静走到床边，蹲下，将里面喝得酒气熏熏的女人捞出来。
“傅远笙。”
封依萱认了出来，伸手一把抓住男人领子，将傅远笙拉到跟前，怒斥的声线从女人沾染上酒精的喉咙里出来变得沙哑无力，却格外好听：“你大爷的，给姑奶奶我跑到哪里去了？”
他一个路痴，长得还蛮帅的，万一被骗子给骗走了怎么办？
傅远笙喉结动了动，没有吭声。
“是谁给你的胆子出去的？说啊！”
见男人不说话，封依萱愈发恼火，谁知用力过猛，眼前猛地一黑，视线不受控制地开始越发模糊，连眼前男人面容都看不清了却还是碎碎念骂着：“你哑巴了？说话啊！”
现在，是不是连他都可以欺负她了？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傅远笙眼神紧紧盯着她，不给她离开自己的机会。
封依萱像是溺了水的似的，死命抓着他，像是拼了命地想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她爱沈璧，她说了，却没人相信，甚至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了，够资格谈情说爱？
傅远笙动作顿了顿，随即缓缓推开封依萱，撇过头低低喘着粗气。
“......你推开我？！”
封依萱视线彻底模糊，醉得不省人事，眼前男人模样早已成了她想象中幻化的，喃喃道：“你竟敢推开我！”
倏忽，女人像只受了伤的小兽般低吼道：“谁准你推开我的？”
傅远笙瞳孔一怔，继而朝着封依萱伸出手。
“沈、璧......”
女人眼泪又掉了下来。
傅远笙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为什么你就是无法喜欢我？”
封依萱陷入自己魔障之中，无法自拔。
是嫌她脏，对不对？
脏得话，她可以去洗一下......
傅远笙呼吸悠长缓慢，眼眸深沉可怕：“别哭。”艰难吐出两字，傅远笙却只觉得安稳人这活比跟人干一架还要费力。
“谁让你在我堕落后出现的，都怪你，都怪你！”女人低低抽泣，声音传入到傅远笙耳里，顺着血液化作一柄最锋利的刀刃，不见血地刺进他的心窝。
他在她最美好的时刻出现，却只能在她堕落之后贪得一席温存。
“别离开我。”
“......”
“睡吧。”男人动了动唇，封依萱眯了眯眼，没能抵挡得住男人那句话的魔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公寓——
沈璧从浴室冲好澡回来时，钟诺正坐在床边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翻看手机。
“跟谁聊呢？”男人视线望来，有些吃味走到跟前。
钟诺扯了扯嘴角，拿起手中吹风机对着他好一通吹：“不准看。”
那是她和Vinida的，秘密。
快速扫了眼钟诺亮着光的手机屏幕，沈璧心底有了数，应道：“嗯。”
“Vinida说了什么？”
男人坐在床边，拿过钟诺手中吹风机冷不丁道。
钟诺郁闷地皱了皱鼻子，黑了手机屏幕，乖乖将头枕在男人大腿上让他给她吹头发：“......都是关于唐敬尧的，你想听？”
男人没有答话，修长的手指轻快穿梭在钟诺湿漉漉的发丝之间，沈璧将吹风机调节到最小细细吹着，吹风机的嗡嗡声没了以往嘈杂，只让钟诺觉得安稳舒心。
似想到什么，钟诺转身趴在沈璧腿上，直直望进男人黑眸：“唐敬尧，你是怎么招进来的？”
沈璧挑了下眉，不满女人乱动，将她的身子又重新翻在自己身上：“怎么问起他来？”男人不答反问。
钟诺思忖片刻，唇角有些玩味勾起：“直觉告诉我，他不仅仅是个秘书。”
他的能力太出色，只是他对沈璧的臣服又是如此心甘情愿，不知道她身边的男人给他下了什么迷药。
沈璧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声音淡了下来：“Z市的唐家，可曾听过？”
Z市？
钟诺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国外。
沈璧不动声色道：“唐家在Z市是权贵人家。”
“那他为什么会甘心待在你身边？”
男人默了默，答道：“拉斯维加斯，他将自己输给了我，免费替我打工十年。”
“......”
十年，他们还真敢赌。
钟诺额头忍不住滚下一颗汗来。
沈璧估算了下时间，眼神微微眯起：“也快期满了。”
“......哦。”
钟诺没再追问下去，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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