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在来的路上大体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见到南司纯的时候内心忐忑。
他狠狠瞪了何时年一眼,“南司大人,我教导无方,给您添麻烦了。”
南司纯脸色不好看,听到这话缓和了一些。
“孙先生,今天事发突然,幸好有惊无险。”
“我甘愿受罚。”孙先生说道。
“孙先生也算是我府上的老人了,你知道我一向是赏罚分明。”
“你自己去领三十手杖吧。”
“是。”
何时年看了看孙先生,因为自己的过错牵连了孙先生,心生愧疚。
“至于你——何时年。”南司纯突然想起毕小姐说他的手好看,就放弃了手杖的惩罚。
但是今天的事情,手杖的惩罚对何时年来说也太轻了。
“戚主事,将他吊起来,两天两夜不准吃喝。”
何时年很不服气,被绑的时候还在拼命挣扎。
戚主事用绳子拴住何时年的手腕,稍稍吊离地面,整个人的重量吊在双手上而已。
大家都围过来窃窃私语。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南司大人下令,何时年吊在这里两天两夜不准吃喝。”
“他不知天高地厚,学艺不精,丢了南司大人的脸面,这就是下场。”
戚主事说完看了看李文弘。
“如果被我发现谁私下里偷偷给他吃的,一并吊起来。”
李文弘面无表情的看着戚主事。
“都散了吧。”戚主事又面向大家说道。
一天下来,何时年的双手发紫,脸色发白。
后半夜的时候,慢慢变得更加难熬,他开始踮脚,尝试在地上立足,好缓解手上的疼痛,但是徒劳。
饥寒交迫加上手上的痛感,他慢慢的陷入了昏迷。
第二天他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何时年清醒了很多,但是手上的痛感越发的强烈,他感觉自己的手要断了。
李文弘远远的看着何时年,只能无奈的叹息。
到了第二天晚上,何时年的眼神开始涣散,他感觉自己撑不过这一夜了,手也开始变得失去知觉。
当他即将要陷入昏迷的时候,感觉脚上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强撑着抬了抬眼皮,看到李文弘将一块干泥巴垫在了他的脚下,何时年的手终于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在他被人放下来之前,李文弘偷偷的将已经踩烂的泥巴打扫干净。
何时年醒来时,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一阵钻心的痛,但至少双手还在。
李文弘给他带了点简单的吃食,何时年吃完后,稍微恢复了一些。
“以后遇到事不要冒进,能避则避。”李文弘本就比何时年年长一些,他的性子清冷,话少,但是每次说这些的时候就像是兄长一般。
何时年有些感动,他笑着跟李文弘点了点头。
孙先生在南司纯府上做先生多年,从没有出过错,更没有受过责罚。
自从这件事情后,他感觉颜面尽失,对他们的要求就更加严格了。
只要稍有差池,拿着藤鞭上手就打。
屡教不改的,直接杖责。
对何时年更是百般刁难。
何时年的手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泡茶的时候手经常抖。
“抖什么抖?”孙先生一藤鞭打在何时年手上。
“哗啦——”何时年没拿稳,摔碎了杯子。
孙先生气不打一处来“连个杯子都拿不稳,还能干什么?”
接着对着何时年的手背又是一顿打。
何时年咬着嘴唇,眼见着手背上已经被打的条条血痕横生。
本来对孙先生的愧疚之心,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孙先生瞟了一眼何时年“泡茶不能有血性,去冲洗干净。”
接着有人端来一盆带着冰块的水。
“将手放进去,不到一炷香不能拿出来。”
被冰水浸泡的双手,果然是冰晶样子,渗透丝缕粉色,真是“冻”人心魄。
何时年被冻得脸色青白,眉微锁,双唇也不住地打颤。
“何时年,按理说我应该杖责你,现在对你算是从轻发落。”
“如在再有下一次,不会轻饶了你。”孙先生说完拂袖而去。
何时年愤恨的看着孙先生的背影。
……
恩晴与何中为对峙之际,谁也不曾想到,何时年会在南凤有这样一番虐心入骨的遭遇。
洛城张家,恩晴与何中为面对面,她眼底杀气凝聚,何中为昂起头刚要开口,就见恩晴后退一步,冷嘲出声,
“何中为,你要是能先我一步找到时年下落,我何恩晴佩服你!可惜,你没这个能耐!想借这点拿捏我?你也配?何中为,今天的账我也一并给你记下了!”
话落,恩晴转身进了房间。
何中为脸色涨红,嘴角忍不住的抽搐。
他的确是诈何恩晴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何恩晴插手这案子,却没想到何恩晴直接识破了他!
在他看来,何恩晴压根是不在乎何时年死活。
毕竟是个哑巴,找回来又能怎样?
还不是个累赘吗?
何恩晴自始至终就不想再见到何时年。
恩晴转身进了内室,眼底却凝着血色寒芒。
时年失踪后,恩晴曾亲自布局查找过一段时间,可因为人手有限,后来跟辛漠洲重逢,找寻时年下落一直是辛漠洲负责,她相信辛漠洲的能力,再者,自己明面上也的确没有任何人脉,暗里的话又在名捕府有宋明泽盯着。
可如果辛漠洲都找不到的人,不是她瞧不起何中为,何中为是绝对找不到的。
有时候她也在想,时年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她应该放弃了!
可每当她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晚上做梦就会梦到时年,仿佛是冥冥中注定让她不要放弃。
只要坚持下去,就有团圆的一天。
恩晴进了内室,范紫阳紧随其后。
床上躺着何向光,屋内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有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给何向光把脉。
“林大夫,我儿怎么样了?”
牛氏顾不得阻拦恩晴,三两步来到大夫面前。
“夫人,公子中毒不深,只是这毒比较蹊跷,应是混合了两种以上的毒药所致。老夫现在只知道第一种毒是比较常见的紫红花,但是这第二种毒药是何物老夫也没看出来。”
大夫一脸愧疚。
恩晴走过去,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何向光脸色,最后视线落在床头挂着的香囊上。
“这香囊是谁的?”
恩晴开口,寒瞳快速扫过屋内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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