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牛氏的何家人全都倒在了地上，牛氏也一头撞在了墙上。
嘭的一声，何家人全都惊呆了。
牛氏也愣了。
反应过来的牛氏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身旁的丫鬟婆子大吼大叫，“你们为什么不拉着我？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丫鬟婆子面面相觑。
她们知道牛氏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刚才拉着她来，谁知膝盖莫名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牛氏，你不是要撞墙的吗？怎么还要别人拉着？难道就是做做样子。”
看着牛氏额头肿起来一个包，恩晴冷笑出声。
牛氏捂着头，嘴巴张了张，半晌没说话。
何亦为夫妻俩则是捂着嘴看笑话。
这位嫂子平时就趾高气昂又撒谎成性，在他们面前天天装出一副夫妻恩爱的假象，有时候都看吐了他们，这下终于有人收拾她了。
何亦为夫妻俩恨不得搬个板凳抓一把瓜子坐下来看。
“都在吵吵什么？我把江大夫请来了。”
门外传来何中为的声音，随着几道人影进来，江怀玉跟在江大夫身后也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还朝恩晴点点头。
“江大夫，您看……”
“何捕快，范捕快，没想到刚刚在茶楼别过，这么快又见面了。”
江父打断何中为的话，反而朝恩晴点头示意。
何中为脸色如碳。
“江大夫，你还认识他们啊？”
何中为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带着不屑和挑衅。
仿佛恩晴和范紫阳是多么不配被江父认识的。
江父挑眉，看何中为的眼神充满嘲讽，“何老爷这话说的，要不是我知道何捕快和范捕快在这，我也不会来。”
“这……”
何中为万万没想到，江大夫答应的如此痛快，竟然是看在何恩晴的面子上！
这要传了出去，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江大夫，您真会开玩笑！还是先给向光看看吧。”
何中为黑着脸想转移话题，奈何江父也是个杠的，压根不给他机会不给他面子。
“我跟你又不熟，哪有功夫跟你开玩笑！今儿要不是为了能帮上何捕快和范捕快，你给多少银子我也不会来的。我又不缺那点银子。”
“江大夫，你……”
何中为被江父堵的哑口无言。
一旁，直愣愣的江怀玉还补了一刀，“我可以作证，我爹跟你不熟。”
嗤！
就是何家的人都有忍不住笑出声的。
人家女儿都出来啪啪打脸了，亏着何中为之前还各种吹牛。
何中为这会才明白，刚才江大夫为什么非要带着女儿一起来了，而且路上也不多问，原来是早就知道了，
江父也不理何中为的臭脸，走到床前看了看何向光，切脉之后视线落在床边的香囊上，随即一番言论，听的何中为目瞪口呆，因为江父和何恩晴说的几乎一样。
“我写个方子，就按照这个来抓药，三天之内就会醒来，但这期间切勿注意饮食和室内环境，以免二次中毒。”
江父写好方子扔给了何中为，何中为这会一副吃屎的表情，想吐吐不出来，咽下去又不甘心。
“何捕快，没想到你还懂医术！唉，我那女儿若有你一半就好了。”
江父自顾自跟恩晴聊天，完全忽视了何家的人。
一笑茶楼在洛城开了多年，根基深厚，虽说江家不算大富大贵，但却有乐善好施的美名，多年来不知帮了多少穷苦人家，后来有些穷苦人家的少年成长之后离开洛城有了一番作为，也会回到洛城来特意感谢江家。
所以即便江家不如何家富庶，但论地位，远胜何家数倍。
再加上江大夫常年为穷人免费义诊，又在洛城闹瘟疫那年挺身而出，洛城百姓提到他无不表露敬佩之色。
在医治瘟疫的时候，江大夫还留下了不可逆转的后遗症，闻不到药味，只能把脉开方子，所以都是半隐退状态，即便如此，只要哪家有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第一个还是想到找他。
“江大夫，您别这么说，怀玉有她的优势，我也是一个新捕快而已，今儿要不是多亏你，人家还以为我草菅人命！”恩晴这话，拐着弯的骂了何中为。
何中为一张脸从炭黑到铁青，再到现在涨红发紫。
愤怒之余他也看到，现在的何恩晴并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了，而何时年的仇，何恩晴一定会报！他要想办法快点解决何恩晴，永绝后患！
恩晴视线从何中为那张上坟一样的脸上移开，眼底却闪过一抹精光。
何中为要沉不住了？要开始对付她了？
太好了！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的目的就是让何中为主动出击。
恩晴暂时将香秀和婆子带回名捕府，牛氏因为假装撞墙变成真的，走的时候还疼的眼泪汪汪。
何中为一贯看不上牛氏，不但没有心疼她还趁着没人狠狠踢了牛氏几脚，当即踢的牛氏锁骨骨裂，疼的喘口气都疼，可到了晚上，牛氏还是忍着痛伺候何中为洗脚躺下。
何亦为夫妇则躲在自己屋里小声议论着。
“你不觉得何恩晴看二哥的眼神像是要杀了他似的！你说……那小哑巴失踪该不会是二哥做的吧？”何亦为妻子田氏满脸怀疑。
何亦为性子简单，从不想那么多，只要不缺了他吃的喝的就行，管那么多作何？
“哪有那么复杂，那是个小哑巴，一个看不住丢了还不正常？”
“你呀！就是一点心眼都没有！你不应该属兔！你应该属驴！犟驴一个，半点心机都没有！”
田氏啐了一番，起身去茅房了。
何亦为对着田氏背影嚷嚷着，“你才属驴，你全家都属驴！”
……
回到名捕府后，恩晴暂时将香秀和婆子安置下来，不过将她们分开两个院子，牛小宝去调查了香秀的资料，正如那婆子所说，香秀大字不识几个，一直都在何家做工，这几年都在何向光院子里。
何向光的确想收了香秀，但因为何向光院子人少，所以何家其他下人并不清楚香秀和何向光真实的关系如何。
那婆子也知道的不多，只是心疼香秀被冤枉，再加上自己一把年纪了也活够了，所以才站出来报案。
“何捕快，你对何中为……有很大的仇视。”
范紫阳的话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恩晴眼前闪过时年坠崖的画面，那么刺目揪心，仿佛就在眼前。
觉察到恩晴表情龟裂眼神嗜血，范紫阳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何捕快，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你就当我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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