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墨骞冷不丁的发问让李呈见呆立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没回应他。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问了，之前问的时候，李呈见当他是思忆过度，可今天他的表情看着却是认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你是不是那天去王府……看见了什么？”
这是李呈见唯一能想起的可能性。
令墨骞没说话，抬脚离开。
他要自己去验证，何恩晴究竟是谁！
只有何恩晴能让辛漠洲如此在意，而在何恩晴之前，就只有宋阑珊能做到。
辛漠洲骨子里是个很轴的人，他不可能这么快改变，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何恩晴就是宋阑珊！要不然也是跟宋阑珊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
如果这就是他们二人之间最大的秘密，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属于何恩晴和辛漠洲的秘密曾经离他那么远，现在又感觉那么近。
触手可得，却虚幻无物。
其实他也想不通，为何会如此执拗的纠结于宋阑珊可能还活着！冥冥之中，就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告诉他，宋阑珊与何恩晴可能存在这常理无法解释的关联……
……
大理寺。
令墨骞直奔辛漠洲院子。
看到他来，辛漠洲脸色淡漠。
令墨骞的心思恩晴看不明白，他可是一清二楚。
这一个两个的，都对恩晴动了心思，也不撒泼尿照照？
“我知道宋阑珊还活着！辛漠洲，你不说的话，我有的是法子去查。”
令墨骞冷不丁开口，辛漠洲整个人一凛，很快反应过来，令墨骞是在诈他，如果真的有证据的话，以令墨骞的性格就直接甩出证据到他脸上了。
“令墨骞，你发的什么疯？她被黑火药炸死是我亲眼所见！”
辛漠洲定了定神，表情严肃。
“如果你撒谎呢？”
“我怎么可能撒谎？”
“那何恩晴怎么解释？你敢说，她跟宋阑珊无关？”
轰！
辛漠洲的心脏突然停止跳动了一般，他看向令墨骞的眼神有一瞬龟裂。而他眼神的变化落在令墨骞眼中，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心下某处像卷起了龙卷风，被暴风骤雨肆虐拍打。
辛漠洲这会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令墨骞怎么会想到恩晴和阑珊的关系？
想起恩晴之前嘱咐他的话，辛漠洲努力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平静。
“这件事你应该去问恩晴，比起我的话，你应该更相信她说的。”辛漠洲此话一出，令墨骞一贯沉稳冷静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
“她是吗？”令墨骞很轻的问出了三个字，心却如重锤雷击。
“她不是宋阑珊，但宋阑珊救过她。”
令墨骞：“……”
辛漠洲的说辞是之前跟恩晴对好的。
因为在王府那晚，恩晴怕令墨骞怀疑自己，所以提前跟辛漠洲报备好了，如果令墨骞真的怀疑她，那不如提早做好准备，以免他继续查下去。
“以前你们怎么不说？”令墨骞并不会马上相信他们。
“对我们来说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是很多年前的事，那时阑珊也是个半大的孩子，跟王府出行路过桃源镇，偶尔救下了何恩晴，并且跟她一见如故，后来过了几年，阑珊还托我去桃源镇附近找过何恩晴，看看她过的如何！所以我跟何恩晴也早就认识了。”
辛漠洲的话暂时听不出破绽，可令墨骞总觉得他还是隐瞒了自己最关键的点。
“这就是你与恩晴之间的秘密？”令墨骞并不觉得这个秘密值得他们费尽心思的隐瞒。
“对。綦阳王府出事后，但凡跟王府扯上关系的，有几个能得善终？我之前不跟她联系也是为了保护她。何恩晴有些为人处世的方式的确是很像阑珊，我看着她，有时候就仿佛看到了阑珊，所以我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出事！可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阑珊惨死而无动于衷！她要为阑珊报仇，我也拦不住。”
辛漠洲一番话说下来没有任何停顿，也挑不出哪里有问题，可令墨骞就是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从见到何恩晴的第一眼，从第一次在桃源镇听到她说了跟宋阑珊类似的话，他脑海中经常性的将两个人重叠在一起。
仿佛她们本该就是一个人。
不只是梦境中的重叠，就连现实中都会忍不住的将何恩晴看作阑珊。
“你若还不信，就去问她。反正这世上是再也不会有宋阑珊了，她死的那么惨，原本我是不想再提到这件事……”
辛漠洲背过身去，阑珊尸首全无的那一幕曾是萦绕他心头很久的噩梦，哪怕她现在就在身边，那一幕也始终挥之不去。
若不是曾经阑珊让他就守着大理寺，从不让他插手任何王府和朝中的事，王府出事那次，他肯定没机会全身而退他应该跟她一起去了。
他不是没想过带着藏心阁的兄弟跟宋昭义那些人拼命，只是这样无疑是亲者痛仇者快。
他过了一段行尸走肉的生活，一直在暗中策划等候，反击的机会没等来，却等到她的重生。
好不容易才能跟她重逢，辛漠洲自是不允许任何人发现她的身份。
“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也不问了。”
令墨骞没继续追问下去，离开后去朝镜园方向走去。
辛漠洲想要阻止，又担心自己的阻止太刻意了，容易引起令墨骞的怀疑，眼睁睁看着令墨骞离去的背影，他心下不安在逐渐扩大。
似乎是瞒不了令墨骞多久了。
但他们现在连令墨骞究竟是何时何地在何种情况下认识的阑珊都不知道，是敌是友，难以分辨！又如何敢在他面前摊牌？
……
镜园。
恩晴窝在屋内盖着厚厚的被子看卷宗，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她还以为是怀玉来了，也懒得打招呼，自顾自的看着书。
吱嘎一声，房门推开，寒气吹了进来，恩晴视线却没离开卷宗。
“怀玉，之前给你的书都看完了吗？”
“对了，辛大人那边怎么样？是不是快要气死了？你告诉他，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他要还是生气的话，我也没办法！”
“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进来给我暖暖床！”
令墨骞：“……”暖床？她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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