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韦正雄这些年,两个人虽然一直没有突破那层关系,但偶尔浅尝辄止的亲近还是有的,所以初夏的抗拒还不算太严重。
吴有悔不敢太过急切,他知道初夏是有心理障碍的。所以他像老师引导学生那样,一点一点地引导,一点一点地带起她的感觉。
在这方面,男人与女人天生契合,都是有着本能的。
等他松开她的嘴唇,移到耳后轻轻地亲吻时,吴有悔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抖。那不是害怕,而是陌生的情潮带起来的不知所措。
“嗯……”初夏敏感地轻哼一声,手下意识地扯住吴有悔的衣襟。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身子已经完全松软下来,气息也喘了起来,目光完全是涣散的。
吴有悔以为已经可以了,于是将手从她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但几乎是同时,初夏尖叫了起来,伴随着剧烈的挣扎。
“啊——放开我!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吴有悔猝不及防,眼看她马上要摔在地上,下意识地将她抱住,却换来她更剧烈的挣扎。
“好,我不碰你!初夏,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吴有悔赶紧将她放在沙发里,然后往后退开一段距离,站在一个特别不显眼的位置。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走开!走开啊…….”
初夏胡乱地挥打着双手,用力踢打着双脚。挣扎得累了,她就抱着脑袋缩在沙发的一角,蜷缩得只剩下小小的一团,神情惊恐得恨不能从沙发那里挖一个洞钻进去。
吴有悔默默地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把淬了毒的军刺不停地捅、抽,甚至旋转。
他疼得肝胆欲裂,却不能哼一声。因为跟初夏所承受的痛苦相比,他这点疼根本不值一提。
吴有悔的双手狠狠地握成拳头,眼睛紧闭,高大挺拔的身体难以察觉地颤抖着。激烈的情感在他心里排山倒海,地动山摇地碰撞,急需要一个出口。
这一刻,吴有悔想找个人狠狠地打一架,打得头破血流、筋疲力尽最好。但是他必须守在这里,等着初夏冷静下来。
也许是感受不到伤害了,初夏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一些。她小心翼翼地从手臂里抬起头,像是要确认是不是安全了。
吴有悔又往后缩了一点,完全退到了阴影里。
因为醉了,初夏的视线本来就比较模糊。她睁着茫然的眼眸看了一会儿,发现没事了,于是偷偷松了一口气,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吴有悔就在阴影里一直站着,看着初夏像一只惊弓之鸟,连远处传来的声响都能让她颤抖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酒精上脑了,再加上精神紧绷到极致之后再放松下来的那种疲惫,初夏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
远远地,吴有悔还能清楚地看到她眼角的湿润。他抬起脚,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就走到沙发前。
惊慌过后的初夏,连睡着的样子都透着恐惧和脆弱。她睡觉的姿势是胎儿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吴有悔轻易不敢碰她,确定她睡得很沉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上。这个过程中,他的神经绷到了极致。即便再危险度的任务,他都不曾这样。
回到客厅,吴有悔将剩下的那些啤酒全喝了。但他酒量好,几瓶啤酒对他来说就跟喝水一样。
收拾了残局,吴有悔又进卧室看了一下熟睡中的初夏,这才走进浴室去洗了个澡。
这一夜,吴有悔没敢离开,就蜷缩在那张沙发里睡了。
沙发长一米八,对初夏来说足够了。吴有悔身高就不止一米八,屈在里面可谓相当难受,他只能将腿架在扶手上,双脚悬空。
但对吴有悔来说,身体上这点难受不算什么。
最要命的是,一闭上眼睛,他就要想起那场噩梦带给初夏的伤害。
十年之久,初夏都是在这样的精神折磨里惶惶度日!
“不要!不要过来!你放开我,放开我!走开,魔鬼,走开……”
深夜静寂的时候,初夏又突然惊慌地叫了起来,显然又回到了那一场梦魇。
吴有悔一跃而起,利箭一样冲进去。他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中抱住她,轻轻地拍抚她的背部。
但初夏很抗拒他的触碰,更加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
吴有悔只好放开她,痛心地看着她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反抗着并不存在的攻击和伤害。
醉酒让初夏无法清醒过来,始终在半梦半醒的状态。缩在床角颤抖了许久,她又慢慢地安静下来,睡着了。
“爸爸,对不起……是我不好……”
初夏再次睡熟前这句呓语,对吴有悔来说是比死还难受的酷刑。他转身走到阳台,在黑暗里抽了好几根烟,依然无法平息内心的动荡。
因为那一场噩梦,初进伟才带着初夏离乡别井,寄希望于新的环境能让初夏从伤害里走出来。
可是天不从人愿。
初进伟没读什么书,只会卖力气的活。离开家乡的第二年,他就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出了意外,不幸去世了。
那个老板还不算太坏。他给了一笔补偿金,让尚未成年的初夏得以生存。
但对初夏而言,失去父亲的伤痛,自己害死父亲的自责,这双重折磨几乎让她精神失常。?如果不是遇着几个好心人,她恐怕早就在精神病院了。
后来为了生存,她必须选择一份职业。但因为不爱与人接触,尤其是男人,所以她选择跟这些天真可爱的孩子们打交道。
在工作中,初夏付出了所有的努力和爱,同时这些孩子也在一定程度上抚平了初夏心里的伤痛。
如果不是这份常年只跟孩子打交道的职业,初夏也许不是疯了,就是自杀了。
三年前,从李嫣嘴里知道真相之后,吴有悔就做了详细的调查。但那时候初夏跟韦正雄刚渐入佳境,他以为韦正雄会让初夏幸福,所以不曾打扰。
吴有悔突然双手撑在护栏上,翻身几个跳跃,最后落在了地面上。
在黑夜里,他找了一块空地,一个人打了一场。直到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才觉得情绪冷静了一些。
停下来,吴有悔直接就地躺下,看着被霓虹灯照亮的夜空,忍受着内心的翻搅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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