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在霍长骜的拉扯下,周平才勉强保住了他的小老弟。
“就是你跟我大婚?”于瑾言冷声问道。
周平惊恐的望了眼霍长骜一眼后,才小心翼翼的点头。
“那这婚事作废了,我说的,明早我就回剑阁!还有,下次别再让我碰见你!”
说罢于瑾言冷哼一声,直接来去如风的离开书房。
霍长骜看着于瑾言的背影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没有选择开口。
周平看到于瑾言离开后,整个人这才松了口气,浑身上下都有些虚脱。
“淫贼?你TM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吧?”霍长骜瞟了周平一眼后骂骂咧咧的道。
周平苦笑,当年他游学途径某地时,凑巧碰见于瑾言正一人与十几名匪寇厮杀。
当时的周平也不嫌事大,看到于瑾言不仅长的漂亮,而且身材曲线分明,便随口贱贱的调侃了句:“啧啧,这PG摸着肯定软,有机会一定要上手试试手感!”
谁知于瑾言耳灵,在斩杀完匪寇后便将不善的目光投望向他。
而后周平便几乎连狡辩的资格都没有就被暴揍一顿,并且还打折了一条腿。
临走前于瑾言特意放下狠话说:日后要是再别被她遇见,她就要拔剑切了周平胯下那玩意。
“呵呵,还他妈的真被我说中了,我当时只不过随口一说,谁曾想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这NM剧情也忒狗血了!”
作者:“……”
“我……太难了啊!看来这软饭我是指望不上了啊!”周平没有理会霍长骜,转身朝自己的阁楼走去。
一路走来,这位大周身份尊贵的十皇子并没有闹腾,活生生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这不由让隐藏在暗处的众多暗卫感到意外。
书房内的霍长骜稍微挽了一口茶水后,便继续看起密折。
……
入冬,夜,寒意如水。
霍长骜坐在一座凉亭内,身上裹着一件雪白的雕翎大氅,双手悠闲的插拢在袖口中。
在他面前除了烧有一壶热气腾腾的烈酒外,就还摆放着一个纵横十九道的棋盘格。
此刻棋盘格上的黑白二子正在激烈厮杀,可以看出黑子宛如长龙,而白子则如群蚁般牢牢的将黑子长龙给围住,两方厮杀的难解难分,状况十分激烈。
霍长骜耐心十足等待着,脸上神情笑呵呵,跟在城门口接周平时那般人畜无害。
差不多在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时,身着素裙长衣的于瑾言这才缓步走来,而后坐在霍长骜对面的石椅上。
霍长骜关心的说了一句:“女儿啊,这西北的天说变就变,该多穿点衣服御御寒了,被冻着可就不好了。”
于瑾言则不咸不淡的回了一个“嗯。”
就在于瑾言静待霍长骜下文时,霍长骜却转头出声道:
“来人,先请先生下去喝壶热酒,暖和暖和身子,老夫与小女有些话不便示人所知。”
话音刚落,在侯府内的东南西北中五大方位,有五道身影突然飞掠到楼阁上空,彼此间气机相连,在夜色中摇摇对望。
天地间五人的气机牢牢锁定在凉亭不远处的一栋阁楼上方,只见那里有一道人影隐约闪烁。
“先生请!”五人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仿若惊雷!
阁楼上方,一袭白袍着身身背宽大长剑的老者看到这阵仗,脸色不由异常难看,老者冷笑一声:
“这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吗?今日老夫算是领教到了,改日必定与诸位好好切磋切磋!”
说罢老者脚下用力一踩,刚才落脚的那栋精美楼阁犹如遭受了千斤压力一般,顷刻间轰然倒塌。
老者身后的宽大长剑也发出一声刺耳剑鸣,飞掠而出后便稳稳接住老者,之后老者直接很是目中无人的御剑离去!
在白袍老者走后,楼阁上方的五道身影这才在夜色中相继隐去身形。
“明日就要走吗?”霍长骜出声询问道。
于瑾言毫不隐瞒的点头。
“能再多留下来几日吗?”霍长骜倒了一杯温酒继续问道。
于瑾言没有回答。
“呵呵,女儿啊,爹跟你说几件事,到时候你再决定是走是留也不迟。”霍长骜有些商量着道。
于瑾言再次点头。
“你知道爹的侯府内总共有多少暗卫吗?整整三百二十一位!但你知道这三日来那个臭小子揪了多少吗?整整不下四五十位,你就说这事稀不稀奇?”霍长骜语气有些唏嘘的道。
于瑾言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震惊:“这怎可能?我明明感觉不到他身上有真气流动的痕迹,他怎么可能揪出这么多暗卫的藏身之所?”
“呵呵,其实这还不是最稀奇的,你知道最稀奇的是什么嘛?”霍长骜故意卖了个关子道。
于瑾言摇头表示不知。
“最稀奇的是,有很多没被他揪出的暗卫事后反应,他们的藏身之地都若有若无被那臭小子洞悉般的眼神扫过,你说他还有没有可能……藏拙了?”
霍长骜笑呵呵的问道,意思是周平揪出的暗卫人数远不可能这么少。
于瑾言俏脸陷入沉思。
“好了,接下来爹来跟你说另一个事,你看看这是最新送来的密折。”霍长骜从袖口内抽出一本密折递给于瑾言。
于瑾言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后不由瞳孔变大,只见上方赫然写有八个大字:“老皇病逝,九子出京!”
过来片刻于瑾言不可置信的问道:“这……死了?”
霍长骜面无表情的点头:“嗯,前天刚走的。”
于瑾言突然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要开始了吗?”
霍长骜既没有承认,也同样没有否决,但这态度其实可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那为什么是他?他有什么?比他潜力大的皇子自有人在,我们家为什么就偏偏得选他?”于瑾言终于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霍长骜双眼略显严肃的望向于瑾言的双眸道:“如果爹说……这是那人的意思呢?!”
“从今往后,不管这天上地下,所有的人和事都要变一变了!”
于瑾言苦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想要推翻这个天下啊!”
寒风乍起,吹动了于瑾言的素衣长裙和额间缕缕青丝。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瑾言这才问道:“那他……愿意吗?”
霍长骜笑笑:“呵呵,洪水决堤,没有哪滴水是无辜的;大势之下,也没有谁可以置身事外,包括……这整座天下!”
于谨言起身离开座位:“行,我知道了,我……会再多留几天看看的。”
“女儿,今夜家里注定不会太平静,要是无事的话就去他那里看看。”霍长骜随即神情平静的道。
于瑾言没有答复,而是径直的离开凉亭。
霍长骜手中捏起一枚白棋,随即悄然落子乾坤,只见棋盘格上的局面瞬间尘埃落定!
黑龙被拦腰斩断,真是屠的好大一条龙啊!
而于瑾言不知道的是,这棋盘格上的厮杀局面其实是周平与霍长骜在府内闲暇对弈时所留下的。
当时的周平似乎读懂了什么,不过他装傻充愣的没有选择落子去屠龙,而是直接认输。
“呵呵,臭小子,你的棋我就当帮你下了!”
夜色中只剩老翁温酒闲坐,自饮自酌的道:“你看不见我凯旋,我也未必会凯旋!”
…………
整整一个晚上,侯府内就陆陆续续来了七八批杀手,他们服务于不同刺杀组织,但所有的目标都只有一个,刺杀周平!
但绝大部分杀手都被府内的暗卫给拦截斩杀,可还是有一小部分武功高强的刺客突围暗卫的拦截,一路浴血奋战来到周平居住的阁楼外。
不过还没等他们进入其中行刺,一袭素衣长裙的于瑾言便从阁顶一跃而下。
一个晚上,死于于瑾言剑下的亡命之徒就有十几位,更别提死于外边侯府暗卫和精锐甲士的镰刀收割更有不下千位!
周平对此毫无察觉,安安心心的睡大觉,一早睁眼,这世间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次日一早,府内的血迹已被清洗干净,全然不见昨夜大战的一丝痕迹,整座侯府看上去与往日相差无几,除了那座轰然倒塌的阁楼!
一路上,周平的鼻子在空气中仔细嗅了嗅后说道:“奇怪,今天府内的血腥味怎么那么重?”
一旁的沐白闻言不由笑道:“姑爷说笑了?府里戒备森严,怎么可能会有血腥味呢,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侯爷还等着呢。”
周平四处望了望,神情露出一丝疑惑。
“走吧,也不知我的这岳父大人还有没有望。”
暗处
暗卫甲:“卧槽,他刚才是不是瞟了我一眼?”
暗卫乙:NM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他刚才又发现我了。”
暗卫丙:“这是哪里出来的妖孽,感觉每月领的银子都要被扣没了!”
众暗卫:“……”
…………
依旧是那间书房,霍长骜温了一壶酒,旁边坐着于瑾言,两人就这么静静等待着周平的到来。
书桌上放有昨夜的棋盘格和那份记载着老皇病逝的密折。
“岳父大人早啊!小婿来给你请安了。”周平人未到声却先在屋内响起。
霍长骜已经对于周平的没规没矩脸上早已习以为常。
但于瑾言却是直接美眉一蹙,下意识就要发怒!
刚踏入书房的周平一眼就瞧见于谨言,他差点腿脚一软: “那个……小姐……也在啊?”
“坐。”霍长骜一脸笑呵呵的道。
周平紧张兮兮的看了于瑾言一眼,便硬着头皮来到霍长骜对面坐下。
看到周平这般拘谨模样,于瑾言直接横眉冷对的率先发问道:“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周平被吓得一激灵,他赶忙点头,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但内心却默默的诽谤了一句:你是不会吃人,但你要是一言不合就要切我的小老弟,我这他妈能不紧张吗?!
于瑾言闻言眉头蹙的更加厉害,她鼻音重重冷哼一声后,就没有再去理会周平。
周平内心则默默捏了把汗!
“桌上是昨夜送来的上京情报,你好好看看。”霍长骜小酌了一口温酒后道。
周平将目光投望向那份密折,他伸手拿起,随即打开,字还是那八个字:老皇病逝,九子出京!
周平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后便又重新放回原处,因为这个消息一直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是来的早晚罢了。
周平对于那位大周老皇内心没有一丝情感,甚至他还没穿越前的“周平”也是同样如此!
“周平”当年襁褓之时就被母亲抱出那座皇宫,那一路上数不清的劫杀险些使母子二人离开人世,只因“周平”的出生……不合时宜!
龙生九子,而周平却是那不该出现的第十子!
直到“周平”九岁时他才重新被接入那座宫殿,而后过着衣食无忧的短暂生活。
“大势之下,谁也不能独善其身,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吧?”霍长骜开始询问道。
周平沉默。
“我霍家的饭不是软饭,但却是可以祝你一飞冲天的饭。你的皇兄们都有根基扶持,而你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现在只要你说一声,我霍家十五万铁骑立马就会成为你登顶霸主的根基扶持,顷刻间挥师中原!”
霍长骜言语轻描淡写的说道,宛如是在对待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情。
周平依旧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平突然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他目光直视向霍长骜一字一语的道:
“岳父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听我那便宜师傅的话外出‘负笈游学’吗?吃霍家的软饭只是其一,而其二则是我不想过早的死在那座深宫大院!”
霍长骜笑眯眯没有答话。
一旁的于瑾言听到周平这句话,眸内露出丝丝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周平有此先见。
周平继续道:“我很惜命,所以我无心皇位之争。只要我身无势力,对我几位皇兄构不成威胁,那他们必然不会对我上心,之后我再对天下宣称退出夺嫡,这样……或许我才能活的更久吧!”
“岳父大人家的饭我怕是吃不上了,明日小……我就告辞了,这几日多有叨扰,还请……侯爷恕罪。”
说罢周平就要起身离开书房。
霍长骜神情笑眯眯:“既然都要走了,就再容我这个‘岳父大人’说几句话可好?”
周平思虑一下后便重新坐下。
“你可知昨夜侯府进了刺客?侯府内共有暗卫三百二十一位,经过昨夜一战就死了有五十多位,重伤的还有一半,至于死去的刺客则不下千位,你可知这是何原因?”
周平皱眉看着霍长骜,没有答话。
霍长骜一转话题:“你看,你不下的棋我自作主张的替你下了。啧啧,真是屠的好大一条龙啊!”
周平不是那种榆木脑袋的人,被霍长骜这一点,他脑子瞬间明了,只见周平一改往日对霍长骜的尊敬,直接破口大骂道:“老阴逼……”
但话还没说完,一股剑气瞬间就在书房内掠现,察觉到一旁于瑾言不善的目光和清冷的长剑抵在他的脖颈处的肌肤,周平顿时硬生生的将嘴里剩下的脏话给吞了回去。
“我的岳父大人,你到底做了什么?!”周平哭丧着脸道。
霍长骜笑呵呵的小酌温酒一杯,后摆了摆手示意于瑾言放下长剑道:“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在上京放话,力挺你登基罢了!”
周平一听顿时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道:“完了,难怪昨天夜里侯府会进刺客,这他妈如今叫我去哪说理去啊?!”
“你也别怨我,这都是你那狗屁师傅,挑唆我这么做的,要怪你就去怪他吧!”
周平猛地坐起身子,从一开始的“负笈游学”到进府入赘,突然间他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这TM都是计算好的,老阴逼我跟你没完!!!”
周平气的咬牙切齿,只恨现在那老家伙为什么没在他身边,这样他就可以把他给暴揍一顿出气了,
“好了,事我已经说清楚了,接下来是我女儿有事要跟你说。”霍长骜语气淡淡的道。
周平目光不由狐疑的望向于瑾言,于瑾言收起长剑,随即她一脸平淡的开口:
“我收回昨天的话,我们结婚吧!”
周平再次……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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