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迈步踏入书房,正巧看见霍长骜正在给戒欲和尚斟茶,他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岳父大人,这位是……?”
霍长骜抬头望了周平一眼,笑呵呵的道:“这位是[戒欲]大师,从大昭寺而来,此次前来是有事找你。”
戒欲……大师?岳父大人难道是在借机暗示我结完婚后不能操劳过度?要保重身体?周平内心暗暗想道。
直到……
戒欲和尚起身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法号戒欲,见过十皇子。”
周平汗颜……这就有点尴尬了!
周平好歹是一个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高等生”,他的思维自然不会向之前街上的行人那般带着歧视和畏惧的目光对待中年和尚。
只见周平也很是礼貌的对戒欲和尚作了一揖道:“在下周平,见过大师。”
周平之所以对戒欲和尚这么客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霍长骜给对方斟了茶!
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劳烦这一位手握十五万长平铁骑的侯爷为其斟茶呢?
由此可见霍长骜对此人的敬重!
“哈哈,大师你看,我就说他是滑头没说错吧,这份察言观色的本领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霍长骜大笑着对戒欲和尚道。
戒欲和尚只是笑笑,不过笑容却有些瘆人!
周平脸上尴尬,心想这位岳父大人可真是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啊!
“十皇子无需多礼,小僧此番前来乃是奉了家师之命,恭请你往大昭寺走一趟,还请十皇子过些时日一起随小僧动身。”
周平不拘礼节的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目光疑惑的望着霍长骜,表示这是个什么情况?
霍长骜笑而不语。
“哦大师,那不知贵寺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周平随即疑惑的问道。
他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所谓大昭寺的人接触过,如果对方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周平是段然不会离开侯王府的。
毕竟现在外边那几位皇兄可一个个都要置他于死地!出去那不是找死吗!
再者如今周平的大婚之日就要到了,日期定在一个月后,过些时日就会全西北通告,现在这个时间段周平就算想走,那人家于瑾言也不一定会放行。
“据说寺里的大乘密法需要有人继承,而十皇子天生具有佛缘相,是最佳人选,故此让小僧不远万里前来恭请。”戒欲和尚实话实说的道。
周平愣了一下,天生有佛缘相?接他去习练大乘密法?这世上咋还有这等好事呢?
周平目光望向霍长骜,后者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此事真实。
但周平想了想还是拒绝道:“抱歉……大师,在过个把月的话就是我大婚之日,最近实在脱不开身,还请大师恕罪。”
周平不想去除了皇兄们的刺杀外,其实还有一重原因,那就是大昭寺位于大周邻国的大隋国,如今两国虽说态度友好,边境线上没有发生兵戈,但他一个身份公开的皇子公然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总归是有些不妥,这危险指数大大提升了啊!
这跟他隐藏身份外出“负笈游学”可不是一个性质!
戒欲和尚淡淡说道:“无妨,小僧多待几日也未尝不可。家师已然嘱咐小僧,说十皇子愿意何时动身就何时动身,小僧必须时刻候着,直到将十皇子完完整整的请到寺里。”
周平无语:“→_→”
“实话跟大师说吧,最近外面我的皇兄们都要置我于死地,前几日还派一批杀手进府来刺杀我,若不是我岳父大人的侯王府内戒备森严,恐怕大师就见不到我了。”
霍长骜瞟了周平一眼后没有吭声。
周平的言下之意是现在外边不安全,他就是死也不出去,宁愿就这么一直苟在侯王府里!其思想简直无愧于这方世界的第一苟人!
戒欲和尚思虑片刻后道:“家师既然派小僧来接送您入寺,自然对小僧的能力是有所信任的,还请十皇子放心。”
周平笑呵呵的看了戒欲和尚一眼,内心则诽谤了一句:呵呵,到时候要是大师你弱鸡不靠谱,那我岂不是得提前请人吃席?!
见周平没有答话,戒欲和尚犹豫了一会儿才对周平道:
“既然十皇子对小僧的实力不信任,那小僧只好暂时呆在十皇子的身边,这样日子久了之后,十皇子自然对小僧的实力有所认知,到时候十皇子再决定与小僧走一趟也不迟!”
很显然戒欲和尚也对自己的实力不太清楚!
周平愕然,这……这是主动当起了护卫保镖啊!
见周平依旧没有开口,霍长骜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头上笑骂道:“你小子还不满足?有大师护着你,那就偷笑着乐呵吧!”
见到霍长骜这么说,周平现在内心起码有了七八分底。
侯府内高手如云,有些暗卫说不定已经看透了戒欲和尚的修为并告知给霍长骜,不然霍长骜也不可能会这么说!
周平当即一脸笑呵的对戒欲和尚道:“这多麻烦大师啊!大师客气了,小弟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戒欲和尚笑着道:“无妨!小僧从此恭候十皇子回心转意!”
周平笑着点头应道:“嗯嗯。”
……
阁楼内,于谨言正在调息打坐,忽然贴身婢女夏荷推门走入。
于瑾言睁眼冷声问道:“有事?”
从夏荷被派往于谨言身边做贴身婢女起,于瑾言就让夏荷去监视周平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消息于谨言也可以及时得知。
毕竟那个淫贼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自然要做到知根知底些。
夏荷点了点头:“回小姐,府里来了一个和尚,据姑爷身边的小沐白说,好像是大昭寺里大师专门来的人,似乎想请姑爷动身前往大昭寺一趟,去习练什么大乘密法。”
于瑾言闻言一双秋眸顿时泛起杀机,她依旧冷声回问了一句:“大昭寺?大乘密法?”
看着气场悄然发生变化的于瑾言,夏荷有些不明所以,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是的小姐。”
“我出去一趟,你在这等着”于瑾言随即起身向阁楼外走去。
与此同时她手中长剑发出嗡嗡剑鸣,这是她要杀人的征兆!
……
侯府内,霍长骜领着戒欲和尚观赏府内的秀美假山,池水美鲤,一旁则老老实实的跟着无法拒绝的周平。
三人“有说有笑”的在府里闲逛。
突然,一袭素衣长裙的于瑾言从远处迈步而来,她眼神清冷,一股若有若无的剑意笼罩在她全身。
与此同时周平感觉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有一股隐隐的刺痛感,宛如被针扎了一般!
周平将目光望向一旁的霍长骜,却见对方神情依旧笑而不语。
周平瞬间明了了一切,心想岳父大人这是要搞事啊!
“大昭寺来的淫僧?”于瑾言来到近前冷声问道。
一旁的戒欲和尚神情一愣,他双手合十刚想道句佛号,谁知于瑾言再次开口:“你们还真是杀不净啊,也罢,今日既然你送上门来,那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说罢于瑾言长剑出鞘,手腕一挥,一道道凝结而成的剑气便朝戒欲和尚飞掠而去。。
“哦弥陀佛,我佛慈悲!”
戒欲和尚无奈双手胸前合十,低头诵读一句佛号后,全身上下顿时大放金光,满身的金光顷刻间化成一个大钟将他罩住。
无数的剑气叮叮当当的刺在钟面上的声响不绝于耳,但却不伤戒欲和尚分毫。
而早在于瑾言动手之前,一道灰白的身影就从一栋阁楼内飞出,他抓住霍长骜和周平两人的肩膀便像后方掠去,以至于两人倒也没被战况所波及。
“卧槽,这是……金钟罩?我滴乖乖!”周平神情懵逼的道。
霍长骜神情笑而不语。
“传闻大昭寺的送子观音甚是灵验,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这送子观音还灵不灵验,能否现了真身救你一命。”说罢于瑾言浑身上下真气涌动,大有万里江洋奔腾之势!
“女施主能否听小僧一言,到时候再对小僧大动干戈也不迟。”戒欲和尚语气无奈的道。
对上这么个不听他解释分毫的女施主,戒欲和尚着实有些苦闷。
对此远处的周平可谓是大有同感!还记得依稀于瑾言那不容他分说就将他打一顿的场景……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淫僧受死!”
于瑾言身形飞掠而出,浑身上下真气悉数涌入到手中长剑剑尖,顷刻间一股强大威亚从中蔓延而出。
四周伴随着的剑意几乎凝为实质,几乎让人不寒而栗,生不出一丝抗拒之心!
戒欲和尚双手依旧合十,只不过这次他低着头,嘴里呢喃着一段不知名且听不太清的佛经。
“…………”
霎那间笼罩在他外围金色大钟的钟面上,一个个晦涩难懂的梵文突然浮现,细数之下竟有九九八十一个,委实玄妙莫测。
随着戒欲和尚不间断的呢喃佛经,这些梵文体表的金光开始大过金色大钟,随后有序的一圈圈旋转起来。
这金色大钟的防御体系明显比之前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周平此刻都懵逼了,居……居然是位这么高的绝顶高手?!
就在于瑾言的剑尖即将刺在金色大钟的钟面上时,霍长骜却淡淡的说了一句:“小打小闹结束了哈,误会解除就好!”
就在他话音刚落,两道敏捷的身影便各自从某座阁楼内飞出。
其中一名发须到胸的老者来到于瑾言身前,他气沉丹田的大喝一声,体内磅礴的真气喷涌而出,而后凝聚在右手两指之上,顷刻间夹住于瑾言那极其凶猛的一剑。
而另一人则是名中年男子,他身形飞掠到于谨言头顶,体内也真气涌出。脚下一蹬,于谨言四周凝为实质的剑意开始分崩离析,但却没有伤于瑾言分毫。
一场既分高下,也分生死的决斗就这么被轻易化解。
“呦,宋老头,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身子骨垮了吧,接了大小姐一剑也不至于成这般模样吧!”
中年男子飘然落下身姿,他看着被于瑾言剑气反噬所伤的老者开口调侃道。
只见此刻的老者状态十分狼狈,他嘴角溢出鲜血,原先夹住于瑾言剑尖的两指此刻已密密麻麻布满细小伤口,上边似乎还有剑气萦绕。
老者顿时被中年男子的话气到胸口跌宕起伏,他骂骂咧咧的道:
“柳青书你TM站着说话不腰疼,刚才你怎么不去试试硬抗大小姐的那一剑?如今倒在这说风凉话,待老夫伤好之后必将与你一决高下!”
“呵呵老头,我看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日咱们就一决高下如何?我也不欺负你年老,我让你一只手如何?”中年男子柳青书笑眯眯的道。
“你……无耻之徒,无耻之徒!老夫才懒得跟你动手!”
“……”
一旁的于瑾言看着争吵不断的两人,他眉头轻蹙,似乎从她还未离家之时,两人就一直这么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
如今还依旧如此,倒也让人怀念!
霍长骜笑呵呵的向几人走来,他先询问了一下宋老者的伤势后,便将目光望向戒欲和尚道:
“大师勿怪,这是小女瑾言,也许对你有些许误会,这误会解开了就好,又何必要打打杀杀呢,你说是吧大师!”
戒欲和尚笑着点头:“侯爷高见!”
于瑾言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您为贵寺解释一下,寺里的送子观音为何灵验万分,闻名四海!”
周平闻言疑惑的看着于瑾言,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人家寺里的送子观音灵验是碍着你了吗?又没有吃你家香火,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内心默默诽谤。
霍长骜神情依旧笑眯眯,宛如像是一个吃瓜老农。
饶是收到如此大的误解,戒欲和尚语气也依旧温和。:“阿弥陀佛,女施主请听贫僧一言。贫僧并非大昭寺本土僧人。”
“家师当年携带师姐与我云游四海时路过此寺,见寺中僧人淫靡享乐,心无半点礼佛敬佛之意,便一时怒从心起,手持利刃将寺内的一千八百余名淫僧给赶尽杀绝,以证佛道清净。”
“如今寺内早已恢复清明,寺中除了我等师徒三人,日常就还有一些敬香的施主,还请女施主明见!”
于瑾言没有答话,而是发出冷笑:“是吗,佛门清净?那为何你上边还有个师姐?这佛门何时又有了招收女弟子的习俗了?”
戒欲和尚语气依旧温和:
“请容小僧解释一二,我师姐是因为天生具有菩萨骨,所以才被我师傅破例收入门下,不过也就是个记名弟子,她算不上是什么佛门子弟。”
于谨言闻言这才收起长剑,随即淡淡的道了一句“抱歉”后便迈步离开。
后边的周平看着于瑾言的背影,小声的对戒欲和尚嘀咕了一声:“大师别介意啊,她这人就是这样暴脾气,当初我也是被她这样给无缘无故暴打了一顿。”
话语中明显不知不觉把他跟戒欲和尚的关系給拉进了,这让一旁的霍长骜顿时目瞪口呆!
正在向前走的于瑾言顿时停下脚步,她侧眸望向这边的众人,尤其是望向周平!
周平霎那间记得于瑾言耳灵的事……
戒欲和尚淡淡笑道:“小僧突然感觉到女施主身上又有杀气浮现!”
“大师救我啊!”周平认怂的嚎叫一声,便紧张兮兮的躲在戒欲和尚的背后!
霍长骜爽朗的大笑一声,看来这小滑头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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