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韫问:“何事?”
“去找聂凡竣,让他把在宏源跟雁荡湖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你,事无巨细回来再跟我禀告。”君墨尘说。
云韫道,“我这就去办,但是那令牌还找么?”
“我们与那白衣鬼面人交手多少次了?”君墨尘问云韫。
云韫说:“很多次。”
“我们了解他的手段,他也了解我们的手段,我们拿不住他的把柄,他也找不到我是天外楼楼主的证据,所以这样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我们去找,自然是找不到的,但是我有办法让他自己把东西送回来,你且先去见聂凡竣,回来后我再定如何逼他自己把令牌交出来。”君墨尘说。
云韫点头,连忙去见聂凡竣。
两人二十多日未见,聂凡竣一看见云韫,就先红了脸。
“小妞,可有想大爷?”每每见聂凡竣脸红,云韫总是有一种想要好好欺负他的恶趣味。
聂凡竣:“……别闹。”
说罢,他伸手拉住云韫的手,柔声说:“这段日子,累坏了吧?”
“对啊,可累了,整天忙着欺负慕容盈香。”云韫凉薄一笑,没一点正经。
聂凡竣:“……”
他能怎么办,自己选的人,自己宠着呗?
“对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殿下让我来问你,让你把你们在宏源,还有雁荡湖的所有经历,事无巨细全部告知,不要遗漏。”云韫说。
聂凡竣道:“我已记录在册,我就知道殿下可能会要。”
说罢,他将册子递给云韫。
云韫恼怒道:“你就不能与我口述么?”
“啊?”聂凡竣这个榆木脑袋,压根就不知道云韫所指。
云韫跺脚:“笨死你算了。”
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聂凡竣要是还是什么都不懂,岂不是真的笨了?
他笑着将云韫揽入怀中,那一刻好像所有的空虚都被填满了,他道;“原以为这次事件后,我们便能成亲了,没想到还是让皇帝逃脱了,当真是可恨。”
“不要着急,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着急,殿下就是因为着急,被皇帝拿住了,王妃深陷离原,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呢?”云韫担忧的说。
聂凡竣说:“四妹妹她十分聪明,要想自保是没问题的,你也转告殿下,让他不要着急,一步步来。”
“哎。”云韫说:“我知道的,我先去将消息告知殿下,有时间再来寻你。”
“我等你。”聂凡竣说。
云韫依依不舍的离开聂家,回到皇宫后,她将聂凡竣写下的事情经过拿给君墨尘,君墨尘看后,淡声说:“现在令牌不在,若是让图三上京来说明,我父皇一定会反咬我一口,说我拿凤麟军的令牌混淆视听,我的嫌疑反而更大,所以图三那边,最好是按兵不动,给他消息,让他沉住气,不许行动。”
“然后呢?”云韫问。
君墨尘说;“宏源百姓与雁荡湖的百姓,都十分憎恨这次炸大坝的人,但是他们都坚信我不是炸大坝的人,所以我们得让他们上京,让他们联名逼迫我父皇,且要直白的指责他,说他才是这次的主谋,但是得找到一点证据,让他慌乱的证据才行。”
君墨尘思忖着,到底该怎么让皇帝忌惮。
思来想去,君墨尘道:“稍晚,你去见一见高公公,让他想想办法,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是。”
入夜后,云韫趁高公公休息,前去见他。
见到云韫,高公公一点的不意外,他淡笑着说:“姑娘你来了?”
“高公公好耳力,居然一点都不惊讶,早就发现我跟着你了吧?”云韫道。
高公公笑说;“要不然姑娘你今晚上根本没机会见我,我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还得去伺候陛下。”
“送凤麟军令牌的人被人抓走了。”云韫说:“我家殿下着急要去寻我家王妃,这次他不得已只能放过皇帝,但是要想把祸水引到已经去世的皇后身上,需得有让皇帝害怕的证据,殿下想求公公帮着想想,怎么能拿到让皇帝害怕的证据,他想逼他将人交出来。”
“你是说,劫走送令牌的人是皇帝的人?”高公公问。
云韫道;“是的。”
“那这件事还真是不太好办。”高公公说,“今夜皇帝要是去临幸宫妃,我想办法给你们去查查,但是他的御书房高手如云,我怕……”
“这您放心,我会找人引开藏在御书房的所有暗卫,到时候你去找证据。”云韫说。
高公公叹了一口气说:“这怕是我最后一次给小主子办事了,我只盼主子念及我与他母亲的那点情分,将我送回度月故土,我想落叶归根。”
云韫:“……”
“人老了,每一次做事,总是有些感叹,姑娘莫怪啊。”高公公笑着说。
云韫点头,然后离开。
她将高公公的举动告知君墨尘,君墨尘道;“他是度月细作这件事,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我父皇之所以没有动他,是想通过他向度月发难,他倒是聪明,懂的用恩情制衡我,让我把他送回去。”
“你的意思是说,那老头他要去死?”云韫简直叹为观止。
君墨尘点头说:“他其实可以不用死,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活下去的必要了,临死之前,他想卖我一个天大的人情,然后让我把他送回家。”
“也是个可怜的。”云韫无奈的道:“那殿下你会送他回去么?”
“会。”君墨尘道:“有机会,我倒是很想去看看我母亲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还有那个人,他到底跟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云韫;“……”
这个坎,真的过不去。
皇帝处理完公务后,神清气爽的伸伸懒腰。
高公公见状,低头笑着问:“陛下今晚可要招人侍寝?”
皇帝想了想,淡声说:“今日朕心情不错,翻牌子吧。”
“是。”高公公将侍寝的宫妃的牌子摆过来,皇帝随意翻了一块牌子后,丢在案上,对高公公说:“伺候朕沐浴更衣。”
“是。”高公公将牌子递给一个小太监,“去让这位昭仪准备一下,陛下要她侍寝。”
“是。”小太监离开后,高公公借着桌子的遮挡,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些药涂抹在手上,然后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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