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懂得医术的人那么多，不可能就一定会是我老师啊，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断而已。”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有点沉重。
没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断，我怀疑川田辉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在死者的记忆里看到了川田辉，所以我才确定凶手是他。
然而，这些我是不能够告诉秦小玲的。
我叹了口气，道：“龙探长是从外面回来以后身体发热，然后高烧说胡话的，你不觉得这些症状和县长家那些人的症状很熟悉吗？”
秦小玲自然也将这一切联想到了一起去，但是她始终还是不相信川田辉会这么做，还有意为川田辉辩驳。
“可是，这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只是巧合而已。”
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但是三次四次就不一定是了。
在县长家的时候，也就是县长夫人发病之前，我看到川田辉前来吊唁县长。
按理说川田辉和县长表面上肯定没有什么接触的，但是换个角度来想，川田辉会来吊唁，全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另外一层关系在。
然后当天晚上，县长就诈尸了，再后来就是宅子里的人开始高烧昏迷。
县长夫人死的时候，死前的十几秒都是很平静的，是在睡梦中死去的。
试问，一个没有病并且身体健壮的人，怎么会突然说没就没了呢。
而且，张一法临死的时候，若不是外力因素导致，那么他的视线为什么只能停留在天花板，而在记忆的最后一瞬，为何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大褂。
还有龙探长，龙探长才和自己说要继续调查川田辉不久就出了事，这个世界上哪里那么多的巧合。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龙探长的车停在了门外。”我说道。
我方才还在推敲案情，这会却又提到了车，听到这句话以后，秦小玲表现不解，而老王眯了眯眼睛看向我。
我挠了挠脑袋，说道：“龙探长的车轮胎里有很多湿泥，而且还有一些只有郊外才会长得野草粘在了车轮子上，说明龙探长是从郊外回来的。”
其实我并没有特地去看龙探长的车子，只是方才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东西，刚好就滚落在了车轮旁边，因为好奇所以对车子上的赃污多看了两眼。
秦小玲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皱紧了眉头。
我道：“我记得刚刚你好像说过，你的老师现在不在医院对吗？”我这么说的时候，秦小玲好像想到了什么，一瞬间脸色有些煞白。
“可是，那也不能代表什么。”秦小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分明弱了下去。
而我选择在这里沉默了。
确实，我说的每一件事情，单独拿出来说都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把每一件事都联想在一起，每一个巧合都联想到一块去，那么它就不是单纯的巧合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王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里我所表达的意思。
“还有张一法手上的伤口。”
我的这句话成为了压倒秦小玲最后一丝希望的关键，这让秦小玲很是颓然。
身为法医，她跟着龙探长经历过那么多的案件，她很明白，刚刚我所说的这些虽然只是主观的推断，但是，这已经足够上面的人开出逮捕令了。
秦小玲颓然地坐在凳子上，这个为了自己的老师辩论的女子如今红了眼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的。”
秦小玲抛下这句话以后，就离开了。
我和老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老王说道：“这就是人，你看不懂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秦小玲离去的方向略微有些出神。
而秦小玲她没有办法接受事实，但是一切却好像都被我说中了。
川田辉从医院里请假的事情她作为学生是知道的，川田辉自从回国以后就一直没有休假，一直都在医院的岗位上兢兢业业的，所以他难得休息一回她身为学生也很清楚。
川田辉有一个私人的研究室就在郊外，早些时候听川田辉提起过，虽然秦小玲没有去过，但是大致上的位置她是知道的。
龙探长的车是从郊外回来的，但是如果说龙探长的事情是川田辉造成的，秦小玲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所以秦小玲这一次是想要去找川田辉问个明白。
然而，当秦小玲一路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现在郊外，并且也顺利找到了川田辉的私人研究所的时候，秦小玲听见了自己的内心产生了名为绝望的声音。
川田辉坐落在郊外的研究所并不大，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木房子而已，然而，或许是天意如此，想要让秦小玲看到这一切。
琳琅满目的所摆满的都是一些玻璃罐子，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福尔马林的气味，而那些玻璃罐子里的东西也是秦小玲所熟悉的，那是她在学医的时候每天都需要接触到的人体的各个组织。
医学研究有人体组织不为稀奇，然而这满屋子都是各式各样的内脏以及人体的某一部分，无论按男女老少的都有。这样子的场景，秦小玲怎么可能不怀疑这些器官和内脏的来源。
然而，对于秦小玲的突然来访，川田辉在表示了一瞬间的惊讶以后，很快就转变成了欣喜。
川田辉痴迷于医术，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无论是在医院工作的时候，还是在日本教学的时候，从川田辉的口中所听到的都是关于医术的话题。
川田辉曾一度是秦小玲最崇拜的对象，而如今，秦小玲却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崇拜的人原来在做着这么可怕的事情。
“老师，这些都是什么？”
川田辉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此时在秦小玲听来不带丝毫的情感，只听见他冷清的声音带着独有的语调慢悠悠说道：“这些不过都是为了伟大的医术研究必要的牺牲。”
秦小玲不知道川田辉要研究的是什么，但是秦小玲觉得，那是不对的。
“老师，张一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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