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间巡逻的巡捕把我和秦小玲还有沈算三人一起送到警局的时候,龙探长当然是不在警局的,只不过警局里的人都认识秦小玲和沈算,一看到他们两人,就像是看到了通行证一样,下意识就以为是有命案发生,谁也不敢阻拦他们,就一路进了最里面。
押送的巡警也觉得有些奇怪,以为事关重大,所以直接就当作了重案处理,也没敢多问。直至他汇报案情,特别是我们居然在医院太平间放鞭炮,那描写的有声有色,就连没在场的人都能够想象得到那个画面,沈算还在小声嘀咕这个巡警不去当说书的就太可惜了。
那值夜班的都是些小探员,属于刚刚加入工作没多久的,听着同僚把我们描述得“十恶不赦”,又见我们对于自己的种种恶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不知悔改模样,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就把电话打到了龙探长家里,把龙探长从香甜的梦里吵醒。
于是乎,当凌晨时分,龙探长黑着一张臭脸听着那个小巡警再一次有声有色描绘我们是如何将整个医院闹的鸡飞狗跳的。
“出息了?大半夜在医院太平间放鞭炮?你们是庆祝他们死的好还是觉得他们躺太久了,想让他们起床陪你们搓麻将?”
因为大半夜就被我们吵醒,大清早的又得对我们做出的事情对医院做交代,龙探长心情极度不愉悦,说起话来也很是难听。
自知理亏,我和沈算也不狡辩什么,当然也没有秦小玲那么好的待遇。
秦小玲顶着一张一看就知道不会做坏事的脸,让龙探长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我和沈算带头使坏,秦小玲只是无辜受到牵连的那一个。所以如今秦小玲理所应当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和沈算挨批。
因为沈算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所以他就算是想反驳也没法反驳,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耷拉着脑袋,和我一起装鹌鹑。
直到龙探长骂累了以后,我这才清了清嗓子,说明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
具体的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我小时候跟着老王时,因为不太听话,总是觉得老王就是大骗子,唯独老王在说一些没听见过的见闻时会安静的听着。
当时还小,记得老王说过,他曾在年轻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神奇的地方,当地人认为那里是一个神迹。因为那里会在某个特地的时刻,会重现千年前的金戈铁马,战火纷扰时的场景。世而会有铁骨铮铮士兵为了捍卫家园而战,时而能看到战争后血流满地,满目苍夷。
当时老王还年轻,只是觉得神迹不过是无稽之谈,非要去研究个一二三四五出来。于是后来无意中发现,只要在这种海市蜃楼一样的现象发生的时候,敲锣打鼓发出声响,它就会消失,并且不会再重复出现。
据说当时老王就是在“神迹”出现的时候敲锣打鼓地把“神迹”给整没了,事后,老王被整个村子追杀,被当成了整个村子的敌人,扬言见一次打一次。
当时我以为是老王编出来的故事,直到秦小玲和沈算说起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这件事情。至于在太平间里放鞭炮,那只是因为没有铜锣可以敲,但是同样也是发出持续的声响,我想效果会差不多。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这才会被抓到警局来。
我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我之所以会这么做的缘由细细一番诉说,并且让龙探长今晚派人去看看,若是今夜不再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么县长的烦恼就可以解决了。
龙探长带着一腔怒火将信将疑,当然也少不了训我一通,至于医院方面,天亮了以后,院长黄文彬以及院内一个将我们逮个正着的值班医生到了局里,例行的问话做了笔录。那个值班的医生看到我气得发抖,要求龙探长一定要把我关起来。
院长倒是虽然生气,但是并没有那个值班医生那样气急败坏,反倒是语气平和,说了几句在医院喧闹的坏处,比如会打扰病人等等的,整个人表现出来就是儒雅的风度,让人对于这样的人没办法恨起来。
虽说经此一次,院长并没有过多责怪我们,但是我们敢肯定会被仁济医院的医生暗地里记恨列入黑名单,估计若是有机会被他们遇见的话,恨不得套个麻袋打我们一顿。毕竟在太平间里放鞭炮这种损事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以后,沈算悬着的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一边大大咧咧的说“我就知道你做事情不会无缘无故”,一边念叨着在太平间放鞭炮这种刺激的事情够他吹上一辈子了。
而事实上,龙探长在后来派了人在太平间附近以把守防我们这种闲的无聊的人为由,在太平间守了两个晚上,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便与林县长那边交了差。而我也在龙探长逼迫下去了医院当面给院长道了歉。
虽然院长是说无所谓的,但是若是不道歉的话,大概会被仁济医院的医生记恨。所以我索性认认真真地诚心道歉,反正确实也是我做的不对。
秦小玲也没闲着,在事后查了好几天的专业知识,将这种现象归结为磁场特殊。
因为仁济医院坐落的位置稍微有些特殊,再加上特殊的磁场导致,它会在某个时间点记录下在那个位置发生过的事情,然后在某个特定的条件下,会不断的重演当时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西洋剧院里的电影一样。
而制造声响去破坏了这种特殊的磁场以后,这个现象便不再会重复出现。而仁济医院里若是其他地方有这样的怪现象发生,也可以使用同样的方法。后来听说,仁济医院如法炮制了几回以后,医院里便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恢复了它往日的名声。为此,县长县长又派人送了一份厚礼到我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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