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也数不清日子，每天不是睡便是抽烟，脑袋昏昏沉沉，要不是手机上有准确的日期和时间，他估计得混乱好久。
萎靡，虚弱的光阴过的格外快。
没接昨天那一通电话，楚也估摸着不会选择出门，他简单的收拾了下，在楼底的小店剪了头发。
提前要了楚心的地址，他打车过去。
她依旧是住在阴暗的地下室里，潮湿的环境，冷冰冰的。
楚也里是高领毛衣，外是皮衣，架不住地下室的寒潮，缩了缩脖子，拨了楚心的电话，“什么破地方，在门口了，快点儿出来。”
两人碰头，楚心憔悴不少，精致的妆容都无法遮住，她站在楼梯下，抬头看上方站着的男人，身材颀长，他单手揣在口袋里，右手夹着烟，抬眼漫不经心的瞥她。
楚然的心扉被扰乱成一团。
“走吧。”
楚也摁灭了烟，烟头投进垃圾桶里，大步流星的跟在她身后。
地下室的环境是要有多差就有多差，他不自觉的皱眉。
知道他这位公子哥难伺候，挑剔，楚心早早的点上香薰，屋子里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她扔了瓶饮料给他。
楚也看到空中的弧线划过，轻轻松松的接住，扯开拉绳，他讥讽道，“这么小个地方，住两个人？楚心我挺佩服你的能屈能伸。”
不是逼不得已，任谁都不愿意在破地下室待着，楚心被戳了心窝，想到帮不上忙的父母，脸色蓦得冷了。
“行了，懒得跟你废话。”楚也闻不惯香薰的味，手指蹭了蹭人中的位置，不带拐弯抹角的直接，“说吧，想怎么整楚然？”
坐在旁的陈恋恋，眼神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他，她没想到，狼狈落魄的楚心能招回来这么个魅力无穷的男人。
楚心在梳妆台前，摆弄着她的脸，语气毫不在意，说的话却令人心惊，“当然是让她身败名裂，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心如死灰，再抱病而死。”
暖色调的灯光，根本中和不了她扭曲面部上的丑陋。
楚也静静的看着她，眼睛里的寒意刺骨，他眯起眼，堪比蛇盯上猎物的阴冷，“说的挺不错，具体怎么实行？”
他的五官神态，都在告诉房间里的两个女儿，如若楚然有个好歹，她们不会有更好的下场。
偏偏楚心又是个不怕死的，她走到了今天的下场，犹如过街老鼠，可怜还自卑，走出地下室，根本直不起腰杆。
噩梦的开端是楚然一手促成的，她不可能放过她，不惜代价的要她好看！
“你猜我是还没想好，还是不跟你说？”楚心面对着镜子，疯狂的大笑起来，没过几秒，又黯然神伤，“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凭什么人人都喜欢她？”
楚也神情淡淡，眸子里的情绪起伏不大，他思索着，他目睹过楚然五年的成长，作为为母亲，她不失职，作为女人，她单纯不做作，比所谓的美好都要吸引人。
想着想着，他笑了笑，浅浅的笑，令眉间的戾气减退，可出口的话语，是把冷箭，“你太脏了。”
仅仅四个字，楚心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滞不动，她鼻尖发酸，想哭，怕丢人没敢哭出来，她闭上眼睛。
这一刻的感觉，仿佛被全世界遗弃。
她站在世界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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