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周无从一片虚无中凭空出现,“人偶师直接被杀了,并没有机会说什么。”
“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件事。你看看吧。”周家老祖把手中的卷轴递给周无。
周无接过卷轴,只扫了一眼便脸色大变。卷轴上的内容十分简洁——“司马闲疑为乾卦对应秘痕拥有者”。
“老祖宗,这是?”周无有些慌乱道。
“你慌什么!”周家老祖明显有些不悦,“这是你大哥从上京传来的消息。中枢三家里,谢家因为谢道死了,又没有人顶上去,所以自动革除;如今剩下的我周家和武家,武家应该也会有动作,毕竟她们家的女儿可是刚刚和司马闲一同经历生死的。”
“那我们是不是就此打住?”周无试探性地问道。
周家老祖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吐出了令人背脊发凉的一句话:“一不做二不休。近来昆仑附近的龙脉动静很大,上京那里派出去的队伍全部无功而返,会有人来找这小子去西北的。龙脉、乾卦。去联系一下那几个阿瑞肯人,会帮我们去杀人的。”
“是。”周无知道老祖宗说的是七宗罪,于是应了一声就消失了。
“便是乾卦对应的秘痕又如何呢。从古至今,我们秘者世家才是这片地方的主人。”周无消失了很久之后,周家老祖一个人喃喃道。
滨湖大学,司马闲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教室后排听课。讲台上老师自顾自地讲着,只要下面的学生别讲话,他们做什么老师也不干涉,颇有些“愿者上钩”的意思——想听的人自然会听。
前排的学霸们目光炯炯,后排的司马闲兴致缺缺。自从亲手杀了人偶师之后,司马闲总觉得自己和他的同学们不太一样了。他还是很喜欢大学这样的生活,没人逼着你干嘛,你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
想做的事情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坚信自己做的事情有意义。
不过,司马闲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他好像只想虚度光阴,毕竟他对于“快乐”的定义就是没有任何压力地虚度光阴。这很肤浅,但也很真实。
就在他望着窗外的秋叶神游天外的时候,系主任敲了敲教室的门。所有在玩手机的同学不约而同地把手机往书下面放了放,还有的人偷偷问旁边的人现在在讲第几页。
另一边,其实老师也不比学生轻松多少,生怕系主任觉得自己上课太无聊,要给自己吃挂落。
但是谁知,系主任只是略带歉意地朝讲台上的老师笑了笑,说:“麻烦司马闲同学跟我出来一下。”
刚刚从神游天外状态回归的司马闲愣了一下,心想:这不至于吧,我就走了个神,系主任直接拉我出去单独谈话可还行?那边那两个可是直接在打手游啊喂!
司马闲一脸不服地站了起来,在全班的目光中往门口走去。这目光不像是在致敬,更像是在送丧。
“你就是司马闲是吗?”系主任满脸堆笑,“跨专业参加了这么个大赛,真是不容易啊,有什么需要尽管和老师说。期待你为学校和学院争光!”
司马闲直接在风中凌乱,心想:这什么跟什么啊,你是不是跑错片场了?还是我跑错片场了?
系主任也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想法,领着司马闲往外走,在门口对教室里的人说道:“不打扰大家上课了,希望大家像司马同学这样,踊跃参加各种比赛!”
教室里的人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发展的,纷纷献上了自己的惊叹和羡慕。不得不说,背对着人群的惊叹声缓缓离开的感觉还是让司马闲很受用的。
因为学院楼被毁,所以外国语学院的办公被挪到了教学楼顶层。系主任带着司马闲进了临时办公室,然后说了一声:“沈老师,司马同学我给你带来了。”
原来办公室里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国清。司马闲看到他之后心里了然,知道应该是有秘者相关的事情了。
他对这个老人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老人之前留给自己的琴弦因为两次人偶师的袭击事出突然,便是扯断了琴弦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一直没用,但是不妨碍他一直存着一份情。
司马闲微微鞠了躬,道了一声“沈老师好”。
“哈哈哈,你来了啊。”沈国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系主任说,“贵校出人才啊!”
“司马同学在我们系确实是很优秀的,我们系里也在倾力培养。”系主任如此说着。
沈国清又客套了几句,然后礼貌地把系主任请了出去,只留下了司马闲。
“老先生,请问是李月瑶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司马闲问道。
“哈哈哈,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还请老先生明言。”
沈国清点了点头,也不废话,直奔主题:“小友,之前月瑶的秘痕作用在你身上,你是否有不适的感觉?”
司马闲努力想了想,说道:“好像没有。”
“那她的秘痕在你的身上最多持续了多久?”
“我记不太清了,一两分钟?”司马闲是真想不起来在酒吧那次李月瑶的秘痕是什么时候消退的。
沈国清沉吟了一会儿,郑重地说道:“小友,你的秘痕可能大有来头。”
司马闲神色一凛,心想就这两句话我就露馅儿了?
而他的这个表情落在沈国清眼里就是这孩子感受到了使命在召唤,于是沈国清趁热打铁道:“小友,是这样的,月瑶的秘痕【黄裳】是与坤卦相对应的。而在上京训练营内,除了她自己,根本没有人能承受她的秘痕超过十秒。据你刚刚所说,你在她的秘痕内根本没有感受到压力。所以我现在猜测你的秘痕,应该是和乾卦对应的!王者,方可着黄裳,而乾坤为王。”
“近来昆仑山那里有些异动。”沈国清好像在斟酌措辞,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而昆仑山域有龙脉之源。”
司马闲点了点头,那个目盲算命先生说起他的秘痕是九五。九五至尊不就是皇帝嘛,皇帝则自然是跟龙脉息息相关了。
时势造英雄,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在推着他往前走,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知道自己觉醒之后窃喜过。谁不想变得不同,谁不想装逼呢?但是等他知道自己的秘痕来头这么大之后,他反而退缩了。毕竟他只想安全地耍帅,不想送命。
可是不知不觉,家人好像已经卷进了这些事情里面,他杀了人,现在这个一听就很有使命感的事情也找上了他。
他其实没有别的什么选择,所以只能去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过反正现在哪怕就是个普通人,也不过就是按部就班地读书,然后去人才市场上找工作。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生活都是没得选。有人赏饭吃,那就别给脸不要脸,拿碗接着就行。那既然都是没得选,干嘛不去试试当个英雄呢?
对这种被推着往前走的感觉,司马闲也没有感到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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