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向来是个自己拿注意的人,今天看到季依柔这般与自己说话,倒是有点迷茫了。
外面定王的护卫层层把守,而季依柔能够来到她的院子,实在是让她不得不重新规划一番。
季府向来走的就是文官路线,府里顶多有几个有功夫在身的人,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像季依柔这般在府里来去自由的。
这几个月的变数太大,她不知自己的女儿有何本事,更不知她是不是找到了一个大的靠山。
只有一点王娇是知道的。
季正荣越来越不行了,如今在大牢那么久都没有一个消息传出来,更别说现在季玥汐和迟景瑜在季家做的做这些事情。
要仔细盘算下来,恐怕是根本没有翻身之地的余地,更别说自己儿子季青豫的仕途……
仕途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只需要等待春闱,就能够前途一片光明,她也不会因为季正荣的事情所影响。
王娇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季依柔,如此落魄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总归觉得让人起疑。
她不知道的是,季依柔的心完全因为这一次又一次的遭遇变得极端。
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去考虑未来,只想要把心里的恨发泄出来,只要对方过得不快乐,她才会舒服。
季依柔这样的心理跟王娇平日的刻薄势利也有关系,当然也已遗传到了她的偏执基因,到底是不如她沉得住气,如今只想要报仇,别的什么都不想考虑。
如今脸上都是死气沉沉的,只想要从王娇的手里拿到所谓的账本,拿到手之后,就可以去寻求解药,继续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季玥汐没有几日可活,林宜答应她,只要给她账簿,她就把她弄到定王府里面,之后的一切都靠她的本事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季依柔觉得自己只要能进了这定王府,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现在就看面前的王娇到底给不给了。
“母亲,时间不多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这季府如今是什么模样你还不够清楚吗?只要给了我账簿,我就能让我后面的人处理掉这个麻烦。”
她看到了王娇的面前的慌张,更是看到了她内心的疑惑。
在她身边多年,季依柔知道只有自己哄好了王娇才有好日子过,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王娇的人。
终于,他看到了王娇面容动了动,似乎觉得她说得有理。
若是身后的人不大,她也不能够掀起这般风浪,还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账簿……王娇也不是那么愿意拿出来的。
这可是她未来的命,是自己最后的底牌了!
王娇在心里打着算盘,眼珠子转了一圈,恢复了平日的作态。
“什么账簿?我刚当上季家的掌权不久,你且告诉我,我也好把东西给你交予身后的人。”
她也知道自己的女儿胸无大志,应当是身后有高人指点,现在的王娇信不过季依柔,想要跟她身后的高人搭个话。
说来也可笑,当初季依柔在季家的时候,她好言相劝,口口声声都是母亲爱你,除了我季家没人对你好的话。
如今季依柔被抛弃,又开始把她当作路人来利用了,可见是多么的尖酸刻薄,就连自己肚子里面掉出来的一块肉,因为没有了利用价值,现在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若不是她今日那么大大方方的闯入,恐怕王娇还会差人把她赶出去,说她是个没用的东西,尽会回来给自己找麻烦。
季玥汐在四姨娘的院子出事,很有可能就是季依柔做的,更是有可能借这个机会把脏水泼到季家。
谁知道那烦人的贱蹄子在外面招惹了多少仇家。
王娇一个人不断在脑海中臆想,对于跟自己不对付的季玥汐,想的全部都是龌龊的心思。
王娇来来去去想的就是这些,毕竟是歌女出身,尽是把对方想象的如此低劣不堪,导致季依柔也跟着她眼高手低,这样的气质完全就是拿不出手的。
还好,季依柔这些日子在外面察言观色,倒是也能看清楚人心的真面目了,对于自己母亲想的什么完全了如指掌。
“母亲,当初季玥汐的嫁妆你吃了不少钱,如今我只要嫁妆入库的账本,母亲不会拿不出手吧?”
或许是季依柔还有点母女之情,在王娇面前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维护了一下面表情的你母女关系。
毕竟这些年她身为庶女,若不是王娇护着,或许更得更差,这一点她还是懂的。
身上的一身本事都是王娇教会的,无论如何,还是不能够跟她那般狠心。
声音沙哑不成样子,就连说话的时候威胁意味中还弄出了淡淡的忧伤。
季依柔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可悲起来。
可是可悲又如何,事情已成定局,只有季玥汐死了才能消了她的心头之恨。
对面的王娇反而思忖起来。
那季玥汐嫁妆的账本有何重要的?还以为她要的是自己这些年攒的继续,这些都是黑账,肯定是不能够见人的。
一听说要季玥汐当初入库的嫁妆账本,一下子觉得轻松多了。
原本就嫁了出去,后面的银子他们也补足,就算没有补足的,也是按照千金白银给定王府送了出去。
这一点王娇没作假,当初季正荣上高位的时候,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这些东西很快就收回了本。
当时只觉得季玥汐如今身在高位,还是不要结怨为好,补足的时候,王娇可是半点掺假的心都没有,全部都是对定挖的敬畏。
不过所有的一切账本都在她暗藏的密室里面,为了防止被人背叛,就连最亲近的人都不知晓,更别说季依柔和季青豫。
“好的,事情我知晓了,明日你再来取吧。”王娇预期淡淡,实则是想要自己偷偷去拿账本。
“不行!我今日便要!”
季依柔改变了当初冷静的模样,一下子就开始激动起来。
她等不及了,若是晚一天,那么杀死季玥汐的机会就迟一天!
现在还不知道定王府里面的情况,上一次季玥汐治好了自己的脸,说不定这一次也能治好!
更别说身上奇痒无比,很显然林宜没有骗她,毒已经开始显现了,之后的日子指挥越来越痒,甚至痛不欲生!
今晚上,她必须要拿到那个账本。
一开始好好的人变成如此狰狞可怕,就算是自己的女儿,王娇也承受不来,只觉得季依柔如今在给自己甩脸色。
“账本如今不再我的手上,你莫要用这样的口气与我这个母亲说话。”
她到底是不清楚季依柔这些日子的遭遇,身处这样的舒适圈,倒是越来越看不上冲她嚷嚷的季依柔。
怎么说也是季家的当家主母,怎么就就能被一个逐出府的人吓到了呢?
真当她是吃素的?
季依柔是真的急了,直接掏出自己护身的簪子,像王娇扑来。
她这些日子跟男人亲近,多多少少吃了亏,现实让她知道如何狠辣,这簪子也是自己的护身物件。
最尖的一端可以当做一柄利器,如今正抵着王娇的脖子,逼着她拿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母亲,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母亲,我需要的东西,你马上给我拿出来!”
季依柔完全失去了理智,想到王娇之后还要耍无数的小把戏,现在的她再也伪装不起来。
时间不等人,她报仇的时间亦是。
王娇脖子上还有一处被季玥汐割到的伤痕,如今被她抵着,吃疼的惊呼一声,感觉到季依柔下手的狠劲儿。
“柔、柔儿,你弄疼母亲了,还记得我与你说什么了吗?大事小事都要慢下来,别太急躁……”
不说还好,说出这番话,那簪子又入进去了几分,这会儿是真的见血了。
王娇这些年养尊处优,也保养得极好,更别说脖子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也比寻常妇人娇嫩。
被这一击弄到,真的是疼到眼泪都溢出来。
“行行行,你放开我,我带你去!”她急死了,完全没想到季依柔下手真的能那么狠辣。
现在是脖子,说不定下一次就是自己的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王娇直接带了她进了里屋。
账本藏在的地方在自己的梳妆台下,这也是王娇无意中发现的一个暗格。
这梳妆台原本就是李青青用的,当时只是觉得用料普通,倒是没看上什么,只是在处理李青青的死尸的时候,发现了一柄钥匙。
钥匙的形状奇形怪状,更是完全看不出是钥匙,要以为只是女子喜欢的小饰品。
而她那些年在秦楼也不光是春花秋月了,也是听过一些传闻。
就好比这个钥匙,你觉得只是一个装饰品,却不知道它是一柄钥匙,就连打开的锁也是精巧得厉害。
钥匙平日就用在当作添香的柄,随意的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也是为何王娇从来不续外面的下人动她的案几。
旁人都觉得是王娇的雅致,谁都不知道,王娇是为了不许别人碰案几上面的这个柄。
如此明明知道的摆在面前,谁都不觉得是一把钥匙,直到打开了梳妆台最里面的开关。
“咔嗒”一声,终于看到了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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