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妈让他把车放镇上去了。”秀莲抹了一把泪说道。
“哎呀,你快给他打个电话,别人他这时候回来了,非吃亏不行!”奶奶焦急地责怪催促道。
秀莲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连忙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却不料欠费停机了,放下电话哭丧着脸说道:“奶奶,电话没钱了。”
“嗨!”奶奶急的一跺脚,看看屋里:“家里还有电话吗?”
“没了,”秀莲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秀莲爸走了以后,家里也没什么用电话的事情了,再说,再说,就家里现在这情况……”
奶奶没听完,便一脸焦急地推了萧何吏的母亲一把:“别愣着了,快去村口迎迎他,千万别让他进来!”
母亲有点害怕,犹豫着不动,气得奶奶摸起一个笤帚就要打她,这才赶紧小跑着出了门。
在村口又等了好一会,云飞扬才急匆匆地小跑了回来。 他到镇上把车停好,又去了家服装店买了身运动服和一顶帽子,全塞在一个小包里,然后又买了点吃的,这才赶了回来。 乡里不比东州,晚上一过九点哪有什么出租车,就算想在路上拦一辆三轮、拖拉机也没有。
“飞扬啊,你快点走,别回家了,去乡里找个地方住下吧,去县里也行,明天一早你就回东州,这里的事别管了,等忙完让秀莲娘俩坐公共汽车回去就行。”萧何吏的母亲一见云飞扬,便赶紧推着他往回来的路上走。
“姨,怎么了?”云飞扬一愣,有些迷惑不解地问道。
“别问了,快走吧……”萧何吏的母亲推着云飞扬赶紧走,这时见一辆摩托车从村里驶了过来,脸色顿时吓得苍白,赶紧把云飞扬拉到一旁的树后边。
云飞扬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声问道:“姨,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不会走的。”
“唉!”母亲叹了口气,开始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奶奶怎么样了?没事吧?”没等母亲说完,云飞扬便急促地问道,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他的心像被刀扎一样难受,居然让奶奶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回去以后可怎么跟萧哥交代啊!
“你快点走吧!”母亲使劲地推着云飞扬:“如果被他们看见了,会打你的,而且还会再去家里闹,万一伤到泽熙就坏了。”
一听“泽熙”,云飞扬的心又提了起来,老的受伤了,小的可坚决不能有事了!想到这里,他对萧何吏的母亲笑了笑:“好吧,那我走了,姨,他们如果再去,你们多忍着他们点,千万别再吃亏。”
“行!”萧何吏的母亲点点头,又一脸焦急地催促云飞扬赶紧走。
“那好,我走了。”云飞扬将手里买的吃的递给母亲,转身快步向乡里走去。
直到云飞扬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萧何吏的母亲这才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村里走去。
来到门口,就听到了隔壁欢声笑语的喧哗。让人帮忙没有白帮的,更何况这深更半夜的,于是摆起了酒席,灯火通明,猜拳行令的声音回荡在村里宁静的夜空。
“干什么的!”一个喝的醉醺醺的汉子朝母亲嚷了一句。
母亲吓得脚下一软,差点跌倒,连忙低头快步走进了秀莲家。
回到家把吃的放在桌上,可一家人都黯然落泪,没有一个有食欲的。
再说云飞扬,他当时不是真走,等回头见萧何吏的母亲转身往村里走的时候,便折身返了回来,来到秀莲家门口,他没有进门,秀莲家的南屋是个平房,瞄了一眼墙的高度,看看下面堆积的柴火,估量了一下,先将手里的包扔上屋顶,然后退了退,猛跑几步一个纵身扳住楼顶翻身跃了上去。
在房顶找了处灯光找不到的暗影将衣服脱了,又换上新买的运动服,带上帽子,又撕了一片汗衫将脸蒙上,这才靠在门楼的墙壁上目光炯炯地查看这下面的动静。
就在这时,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云飞扬一惊,暗骂自己糊涂,连忙取出来按下了接听键,低声问道:“谁?”
“飞扬哥,我是黑豆,你在哪?”
云飞扬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在哪?”
“我在乡里的招待所,刚才我姐打来电话,说我家被砸了,飞扬哥,后半夜我们去干他吧!”黑豆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也有了一些头脑,没有一听家里被砸就立刻血涌上头不管不顾了。
“你家被砸了?”云飞扬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问道:“你回来以后都干什么了?”
“我去揍他们了,没想到他们人还挺多的……”黑豆简单地把晚上的事情一说。
“真他妈糊涂!”云飞扬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小声说道:“黑豆,你记住,晚上你们哪也别去,就在招待所呆着,最后多出来几趟,有几个证人。”
“飞扬哥,你要干什么?”黑豆警觉起来。
“别问了,记住我的号,千万别乱动,你来了只能是给我添麻烦!懂吗?!!”云飞扬压低声音,语气非常严厉。
“哦,我懂了飞扬哥,那有事你打电话吧,我们等着。”黑豆很少见云飞扬说话这么严厉,也知道他的本领,便乖乖地答应了下来。
云飞扬挂断电话,调到静音上,起身将周身上下整理了一遍,伸胳膊抬腿没有一点肘掣,将很少使用的双截棍取出来,拉长后又用力地扥了扥,感觉非常牢靠,这才别在腰里,悄悄地留下房顶向隔壁走去。
隔壁足足摆了有四桌酒,喝到酣处,必然地带些狂言妄语。
云飞扬在房顶静静地听着,他需要分辨在秀莲家是哪几个人动的手,尤其是打奶奶的那个女人。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就在众人准备散席的时候,突然院里临时拉的一盏灯啪的碎了。
“啊?怎么了?”院子里顿时一阵乱,不过马上就静了下来,因为都看到了房顶站着一个人影,虽然是晚上,但因为已经是农历八月十四,月光皎洁,所以看得很清晰。
院子里寂静了一会,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哪来的杂碎,有种滚下来!”之后,整个院子立刻乱了套,掏家伙的掏家伙,高声叫骂的高声叫骂,都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驾驶,甚至还有几个人搬了梯子,开始向楼顶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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