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玄幻魔法 > 神灵之拥 > 第一章 风雪行

  霜降时节,晨露凝于花草垂于其腰,空气潮湿且寒冷,几片霜白草地上皆是枯黄草叶,耐寒刺果藤和向阳花在微风中摇曳,远方树林绿色浓重将阴暗地方渲染至一片漆黑,在这战火连绵的时代,黑暗令人滋生恐惧,看不见的脏东西或许就在其中,路人有意无意,都会选择走一些宽敞道路,远离阴暗角落。一颗断裂的树根边,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北秋地界》四个大字。

  一男一女行走在碎石小道,远处乌鸦对他俩虎视眈眈,两人一言不发,不紧不慢走在路上,如今那旧庭禁制打开,无数人蜂拥而至,只为寻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宝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因争夺宝物而大打出手已是家常便饭,一路走来,到处尸横遍野。小道泥泞不堪,颇费脚力,鞋沿上糊上厚厚泥土,女子裙摆上亦是。男子名为苏玺,女子名为赵愁,自北方而来,女子似乎很好奇周围的景色,一路走来四处张望,而男子埋头赶路,偶尔会爬上山顶,勘探道路的走向。在泥泞道路的尽头,矗立两颗苍天的紫衫树,紫衫树旁石头上,刻上许多古老的文字和图案,树上有许多用来顶住祭品的铁钉。紫衫树之外,是一条铺上青砖的宽阔道路,以道路为分界线,道路上方怪石嶙峋,直至山顶,道路下方,是片巨大森林,谷底有一个巨大湖泊,景色颇为壮丽。

  翻过泥泞小路,风力变大切更加寒冷,阴郁的天空渐漏几缕金色光线,阳光悄悄从云层背后逃出,似乎看到了地上忙碌的百姓而更加兴奋,迸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暂时给大地之上的人带来一丝久违的温暖。约莫在道上行走一个时辰,后面行来数辆马车以及数十人,骑大马戴棉帽,身形魁梧,气息沉重,赵愁扭头看去,一眼便认出这群人都是练家子。那一群人也在打量着走在路上的两人,见男子麻布衣裳,头发凌乱,一双千层布鞋沾满许多泥土,而女子则穿粉色宽裙,裙沿和绣花鞋上和男子一般布满泥土,上身穿锦绣兰花衣,长发用发簪盘在头上,一副皮囊好生精致,眉眼鼻唇之间散发这无形的魅惑,一路人马无不回首观看,此等绝色只奈何自己无福。

  一路走来,饶是苏玺自认自己耐力不俗,此时依旧不胜脚力,见一骑人马路过,忍不住叫道:“各位大哥,往前欲行多少里路?”

  马车旁一位面相比较年长,佩大刀,浓眉大眼,放眼望去给人一种极强的震慑力,他放慢马匹的速度,向两人靠拢。“欲往羊角城,距此八百里,不知二位何事?”今还未进德邦-国境,这北秋境内亡徒居多,杀人越货从来不是稀奇事,虽两人人畜无害与常人无异,可世界之大稀奇古怪之事何其多,不可不留心眼。

  “我二人极北冰原逃难至此,步行数月,干粮耗尽,沿途摘食野果饱腹,更是滴油未进,长途跋涉不胜脚力,今遇各位,望各位略施薄恩,带我二人一同前往羊角城,可否?”苏玺尽量露出自己的面容,让坐在马上的大彪汉子看清自己的模样。

  “我看二人非极北冰原土著人士,为何称尔等从冰原逃难而来。”大彪汉子虽面相粗犷,心却细若发丝,而苏玺一番言语并未让他信服,反而更加猜疑。

  “家父原是库玛沙海的一位游商,接一批货物送往极北冰原,后大雪连绵数年,困我等不得出来,便在极北冰原安家落户,家父不耐寒,不过五年期便长辞而去,那冰原土著见利忘义,妄加害于我,掌我家产,亏我身边这位姑娘知恩图报,早年是我父亲路边捡来的孤儿,后跟随高人习武,舍命相救,才得以逃出。”苏玺一番措施,让这位大彪汉子半信半疑,若真是如此,倒是可以上前通报一声,只恐其中有诈,犹豫再三,瞥了一眼旁边赵愁,便加快脚步,去了第一辆马车窗前通告!

  风势渐涨,马匹不安,此番天气最忌翻身下马,不做停留稍作加速往前赶,与苏玺二人拉开距离,那大彪汉子大声喊:“风寒行马半路而停乃大忌,马儿燥热,一旦被寒流侵袭,定当无力驮伏,你二人加快步伐,我家老爷说,先往前方寻处避寒之地,安营休息,前方三里地恰是山谷,那我们在前方汇合。”大彪汉子扔给两人粮水,策马前行。天边黑云愈来愈浓,这般天象既是风雷同携暴雨连绵之景,越过泥泞小道时的暖阳,便是孕育疾风骤雨的摇篮,山顶的石头在黑云之下愈发明亮,而山腰之下的森林似无边黑暗,或许是许久未吃口粮,大彪汉子给的肉馍格外清香,一人吃下半个再喝上几口水,空荡荡的肚子,约莫饱了八成。远处乌鸦已在天空盘旋,时不时的啼鸣警醒着赶路人,飞禽先知风雨来,展翅翱翔黑云外,两人加快一些步伐,半个时辰之后看到了那批马队!

  三五一群,扎堆生火,锅碗瓢盆样样皆备,扯开行装布好帐篷,几群人风头往森林中走去,苏玺二人逐步靠近,大彪汉子快步前来,笑声道:“二位请坐,今日在此休整,已派人前去狩猎,今日可以酒肉相谈,此地景色难得一遇,可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大彪汉子向四周看了看,朝烹食人群喊道几时餐好,那边大声回应狩猎队未归,煮茶饱腹。大彪汉子说道:“还未请教二位名讳!”

  “可叫我苏玺便是,这位原是我父亲亲侍,此番逃难为护我周全,出力不小,名为赵愁!”苏玺和赵愁向大彪汉子抱拳行礼,大彪汉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后生知礼,前辈重德,亦是抱拳还礼!“我看二位面相尚小,便可以长自称,我乃吴氏之子名英,喊一声吴大哥即可!”,大彪汉子向前引路,来到了几位衣着富贵的人面前,一位不惑之年的男人,不修边幅,发冠高戴,胡茬不浅,深褐色锦衣穿折边筒长靴,一位约二十出头和一个年纪尚小的少女,吴英介绍道:“这是翟城主和他的两位千金,也是他点头,才能让你俩留在此地。翟城主,那我先过去忙活去了。”

  翟城主点了点头,“请坐,韵儿,奉茶。”年长少女带着年幼少女起身离开,漠然撇了一眼苏玺两人,翟城主继续道:“二位,我闻吴英说起,极北冰原逃难而来,不知二位家在何方?”

  “我自幼跟往家父行商,天南地北四处漂游,只曾听他提起过红袖郡是我祖地,不知具体地址,此番回来,便是去那红袖郡安家落户。”苏玺回答道。

  “可极北冰原距此数千里,你二人怎可徒步至此,近月数万人前去极北冰原寻宝,亡命之徒眼中只有宝物,杀人夺宝不顾生死,你二人难道没遇到此等凶徒?”翟城主所说皆是实言,对于二人的来历疑心重重,不敢掉以轻心,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他,输不起。

  “出逃之时带走六匹冰原狐与雪橇以替脚力,后途中粮水不足,杀之吃肉,勉强走出冰原,我二人亦是发现冰原人数骤增,安全起见我二人尽量绕道而行,避免正面相遇,偶有遇见欲对我二人行凶之时,全被我身边这位姑娘擒下,倒还算是有惊无险!”一阵大风袭来,吹乱了苏玺原本就凌乱的头发,露出那沧桑面目,翟城主见那清秀脸庞密布裂纹,顿时心软几分,猜忌不定的心理稍稍安分。

  “既是如此,我们也算是有缘一场,此地在数百年前,乃邪教聚集之地,名为断肠湖,时间久远,那座湖就是我们眼前这条小溪,与你说此并非是吓唬,只想让你知道,沿途危险重重,稍不留意即是生死之别,一路行来我遇见很多对我不善之人,留你同我一起赶路也并非难事,当一日和尚撞一日钟,别人要做的,你也要做,远处在外,遇难之时定当互相帮扶,力所能及之内不得推卸,临了我翟家,肯定重谢一番。此外,这位姑娘既会兵拳,那就有劳负责众人安全一事。二位请稍等!”翟城主转身前去马车上,拿下两件皮裘,翟城主见两人衣着单薄,这黑云遮住烈日,寒风阵阵袭来。苏玺与赵愁接过行装,抱拳行礼,:“谢过翟城主!”

  “无妨”,翟城主等待其两女端茶而来递给二人,“狩猎队回来,二人将就吃些,今晚就此过夜,明日天象好转,再继续赶路”,带着儿女便离开了。

  吴英见这边话毕,小跑过来,“苏公子,赵姑娘,狩猎对打到几只鹿,你二人脸色苍白,定是油水不够,那鹿舌是好东西,烤着吃大补,我给你切下,为你接风洗尘。”猎队手法熟练,山鸡,野兔,野鹿不在少数!

  “哎呀,吴总管,这咋见了俏美人,胳膊肘就往外拐啊,平日里也不见你对翟千金有这般上心啊,这么殷勤,难得少见啊”此人跟随吴英多年,两人是要好兄弟,名许槐,一番言语倒是令吴英不自在起来。守在另一边刮鹿毛,听吴英要割鹿舌讨好俏美人,也是献上了自己的快刀。

  “去去去,少给我摸锅灰,就你小子嘴巴里向来不说好话,闭上嘴巴赶紧忙活,大伙都饿了。”吴英笑骂着,伸手接过许槐手里的刀,三两下便将鹿舌割下。

  另一伙计说道,“姑娘,你可要注意我们这位吴总管,向来见到美人直不起腰,可不要被他花言巧语蒙骗,到头来悔青肠子嘞!”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自古真君子坦坦荡荡,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爹生我就是带把的,男人好色怎么了,老子光明磊落,行事无逾越,不轨之举,天下男人像你们一样没种,那人都要死光了。”吴英故意放大了嗓门,偷偷瞄了一眼赵愁。

  赵愁也是掩嘴偷笑,吴英悻悻然!

  夜色渐近,喧嚣已息,酒肉之后,篝火不欢,黑云依旧,风势渐缓,气温骤降,天上一轮圆月格外显眼,格外诡异。自古阴雨不见月,圆月周围皆是一片黑暗,犹如古井中一束光。

  最大一堆篝火旁,传来悠扬琴声,翟城主二女儿在抚琴,翟城主坐在一旁,满面笑容皆是温柔,几块鹿肉,半壶热酒,众人都在享受这一份难得宁静,数月以来每日艰苦赶路,偶尔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而这琴声,本不多见,即使在平日里,亦要花上五百文钱坐上好的茶楼才能听见。这翟家千金虽是十之一二年纪,已有大家闺秀风范,在坐人皆是点头称好!

  “琴横作娱,立地成兵”,一曲《香山射鼓》激荡人心,天上明月如环壁羊脂玉,虽是黑云压境,突兀诡异,也是难得美景,舒缓琴音令众人卸下警惕与防备,吴英坐在火堆旁敲木鱼,头一点一点,许槐将散落在各地吃草的马儿拴在树桩上,赵愁坐上溪边一个上风口位置,听着琴声悠然发呆,翟城主安然欣赏琴声,天空传来轰隆雷鸣,却不见闪电,惊醒昏昏欲睡的许多人。

  不知何时,身后竟是多了许多人马,在琴声结束后,都在拍手叫好,吓众人一跳,立马警惕,吴英闻声,翻身而立,怒目相视。出门在外,两队人马几乎不会有任何相交,所有行商押镖之人都有共识,两方相容,易起摩擦,横生祸端,出门在外最不想节外生枝,而这群人擦肩而来,定是来者不善。翟城主将两位女儿护在身后,赵愁赶忙前来,苏玺原地不动擦拭自己鞋子上干硬泥块,其他人纷纷蓄势待发,手握武器,此番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大不了打一场,落个宁折不屈头点地的下场。

  “鄙人玉战蜂,久闻翟城主大名,今日特来相见。”此人身穿铠甲,一双虎目气势逼人,身后随从皆如此,手持银月弯刀,约百十号人,黑压压一片,虎视眈眈,肆意扫视营地众人。

  翟城主让两位女儿前去帐篷躲避,对方来者不善,实力不弱,已是多年死对头,颇为忌惮,可如今找上门来,已是退无可退,吴英和许槐在翟家千金营口外守护,翟城主开口道:“徒有虚名,将要老死沟壑之人,江山不改,后生可畏,往后江湖可就是你们这群后起之秀展示拳脚的地方了。”翟城主言辞诚恳,一副和蔼近人的面目。

  可这玉战蜂似乎不买账,席地而坐,一腿伸长,一腿弯曲,手肘杵在膝盖,右手握拳撑住腮帮,左手掌扇轻轻摇晃,“我此次前来可不是与你叙旧,我直言,想必此次旧庭一行,翟城主收货颇丰,反观自己,手下竟是废物,除了一把破琴,竟是什么也没得到,家父要求此行必须寻回三件宝物,为了达成要求,我想让翟城主帮忙割爱,让我挑选两件,如何?”玉战蜂阴笑着招呼随从将众人团团围住。

  翟城主脸色犹如天上的黑云,看不见一丝光线,令周围空气更加阴冷几分,玉战蜂一番话一点余地未留,“你我此行当知为何,如今德邦-国内忧外患,你我几家同盟,同一战线一致对外,这般行事只会让你我两家发生分歧,相信玉老爷也不会希望有这样的结局。”

  “如果是家父授意如此行事呢?”玉战蜂一挥手,随从纷纷拔刀相向,“翟城主,三思啊,若是我手下之人一个不留神,让你全军覆没,岂不是连德邦-国都回不去?那偌大黎明之城可就是我玉家收下了。”

  “哼,若是玉荣在此,割爱无妨,可凭你就想让我拱手相让,万不可能,鹿死谁手一试便知。”翟城主人马迅速集合,蓄势待发。

  玉战蜂向身后一人抱拳行礼,喊了一声二叔,那人眉发雪白,身着道袍,往前走来,翟城主心中暗道不妙,此人是玉荣亲弟弟,玉泽,,二十年前便修道有成,在德邦-国名气不小。传闻在一场仇家的埋伏中,受伤不轻,近几十年来更是音讯全无,没想到今日却是出现在此地。

  “身外之物不值以身犯险,我与各位无怨无仇,实在不想动手,可在其位出其力。”玉泽给众人抱拳行礼,伺机而动,玉战蜂向随从示意,百十号人齐冲。

  翟城主打起精神,“吴英,许槐,你二人护我女儿周全,见机行事,若我败下,只管带她们先走无需管我,这玉泽在江湖中久誉盛名,一身拳脚不在玉荣之下,你二人切记,不可意气用事。”吴英与许槐默然,站在翟千金帐外,催促着二女收拾行李,做好准备。自玉战蜂出现那一刻,吴英已做好舍命陪君子的打算,可翟城主又给了他一个看似不危险却又异常艰难的任务,许槐紧紧盯着双方交战的形式。可玉战蜂明显有备而来,随身身披铠甲,训练有素,作战能力极强,很快形式便往一边倒,看着地上横尸数十,吴英背上二千金,许槐拉着翟城主大女儿,悄无声息向阴暗地方逃去。

  赵愁坐在一潭清水旁洗了头发,潮湿的头发和水润的脸颊在月色的照耀下,似乎在焕发光芒,和苏玺坐在一旁的石头下,注视着一场不小的争斗,“此时当何如?那翟城主已是强弩之末,看那群来势汹汹之人并不会手下留情。”赵愁将头发抬起,让风吹佛,使之更快干燥。

  “黑云不盖月,三更夜不深,你可感知到熟悉的气息?”苏玺问道,那翟城主一班人马只剩下七八人聚在一起,玉泽拳脚果真了得,出力不大作用不小,翟城主受其三拳一腿,犹如年迈老者,坐在地上全身无力。夜黑风高杀人夜,月亮完全被黑云遮蔽,雨点散落在大地之上,传来淅淅沥沥声,一阵寒风陡然袭来,似乎为双方鼓舞士气,令双方士兵强行提起一口气。

  “是他们,在此停留驻足,似乎发现我二人,已经离去。”快要干燥的头发因雨滴再次变得湿漉漉,她的心情非常不好,若不是这群人的到来,想必今日天气应该是艳阳高照,夜晚满空繁星。

  “翟城主难道不知,他那大女儿手段?何须悄无声息逃离此地,正面相迎便有十足把握拿下胜利。那女子甚是奇怪,既和翟城主是父女,两人之间谈话又十分生硬,关键是此女身上有极其浓重的神性。”这些让苏玺十分疑惑,明知翟城主不敌玉战蜂,翟城主拼死抵抗,两女甚至都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流露。“你先护下他们,查清此女底细。”

  草地翻飞,空气迷茫土腥味,温度骤降,腿脚冰冷,若是受伤格外疼痛,树枝僵硬摇晃,灌木轻脆易折。翟城主与手下躺在一块,尚有一口气在,受伤严重,方才不顾后果决然斩杀几个玉战蜂随从,用尽他们最后一丝力气,玉战蜂缓缓向前,手持匕首,居高临下望着翟城主,翟城主心中一寒,深知大势已去,转头便看到前来的苏玺二人,心中满是疑惑,此种场景为何不弃之逃命,一股念头油然而生:玉战蜂的细作!眼睛吃人般盯住二人。

  赵愁扔块石头砸到玉战蜂,使其停下脚步,转头与之对视。却被那幅绝美皮囊震惊:天下竟有如此好看之人。心中一热。

  “天下竟有如此好看之人,我思大丈夫见你怎会不动心,二叔,将其拿下,为我玉家延续香火!”

  赵愁毫不在意,面无惧色,五指张开,地上石子凌空而起。

  玉战蜂心中大惊,竟是修士,大意了。玉泽瞬间挡在侄子之前,玉家就玉战蜂一只独苗,断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可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存在,此时当面对峙,对方实力依旧云遮雾绕,只得处处小心。“道友息怒,小侄初入江湖,言语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倒也是实诚话,那就带着你的人速速离开,我不与你计较。”赵愁侧身而立。

  玉战蜂显然没有看清楚局势,跃跃欲试,被玉泽一脚踩在脚下,大声呵斥,“你我萍水相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何必多管闲事,不如我拿到宝贝之后,与你平分,如何?”

  “我对此不感兴趣,你们离开此地就行”。赵愁转身扶起受伤的翟城主。

  “那就是没得谈了?我玉泽见你是女流之辈,已是再三让步,可别不知好歹!”一身道袍无风自动,踏虚而来,脚下光芒耀眼,如水波般向外扩散。众人见状,内心崇拜与恐惧,原来这玉泽是可以凌空而行的得道之人,翟城主更加吃惊,玉荣有玉泽这个弟弟,如虎添翼,本就形单影薄的黎明之城在玉泽的到来更是雪上加霜。

  只想吓唬一下玉战蜂一行人的赵愁笑叹一声无知之后,天上雨滴彷佛停滞在空中,一道惊雷瞬间砸在玉泽身上,意气风发受众人羡慕的玉泽浑身漆黑,倒地不起,玉战蜂目瞪口呆,大好局势灰飞烟灭,怎么好好的叔叔被天雷劈成这副模样。翟城主和几个浑身浴血的伙计开口大笑,巨大反差属实太过诡异和令人捧腹。玉战蜂拿起长剑率众欲往前冲,眨眼之间自己的喉咙被扣在赵愁的手上,玉战蜂惊恐不已,双腿发软,后怕让他记起此女是位仙师,无脑之举令他后悔不已,赵愁没有痛下杀手,松开手玉战蜂瘫软在地,“速速离去,若敢再犯,一个不留。”

  看着对手一哄而散,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女,翟城主深深鞠躬,“谢过赵姑娘救命之恩,翟某没齿难忘。”

  “不必客气,餐食露宿,也是情义,翟城主不必放在心上。”赵愁摆摆手,本就是随手可为的小事,不希望把这种无关紧要之事放在心上。翟城主也是豪放之人,招呼随从重拾行礼,拿出一支巨大螺号吹响,不一会吴英和许槐两人带着两位少女再次出现。原来四人并没有走远,躲在远处的森林中注视着这里的一切。见二女相安无事,翟城主便介绍道:“大女儿翟尤,小女儿翟茉。过来见过恩人,要不是这位赵姑娘,我已无命在此。”

  翟尤向赵愁颔首致意,赵愁特意感受翟尤身上的气息,果然,神性浓烈犹如真神般,似乎是察觉到赵愁的试探,翟尤眉头一皱,脸色不善,而翟茉哪还有闲心管这些繁缛礼节,抱着翟城主失声痛苦。亲情既是这样,父替子舍生忘死,子与父骨肉相连,平日中很难感受得到,可在灾难来临时,如同聚现一般,看得见摸得着听得见,可往往在此场景,大多数便是家破人亡的结局。

  今年霜雪早来,众人重新搭营沉睡之时,天空中飘起雪花,或许对上天而言,只是提前瞎了一场雪,而对那些未有防备的飞禽走兽,是一场灾难,无情的寒冷便是它们的死神,悄无声息把它们送往另一个世界。

  清晨的马匹因寒冷发出阵阵嘶啼,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大彪汉子,翻身而起生了火,将昨天剩下的吃食烤熟,大伙吃上了一顿热乎早饭,柔软的雪承受不住人与马匹的重量,在苍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漆黑的脚印。因赵愁救了翟城主,翟茉对赵愁甚是热情,一路上牵着她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风雪行,何为路,一视茫茫,萧萧侠客,冻死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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