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
不管是浑身浴血的四五个妖孽圣境年轻仙人，数尊三阶妖仙，还是能喘气的十几个随从，虽然不明白那莫名的年轻制符大师，像是闭关了无尽岁月，“眼界”跟不上如今仙界，但是他们都知道，他和那个修炼魔功的家伙，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人。
没错，雪衣一想到田师姐，心灵深处不禁愈发绞痛，无尽怒火也在激荡，冰冷的眸子，布满血丝，那是愤恨之火在燃烧。
而何太军也是，雪衣一插手攻击他，他就有特熟悉的感觉。
能令何太军感到熟悉的人不多，雪衣就是其中一个。
何太军同样愤恨不已，又是憋屈的很。
在凡间，他是远古残魂，再怎么地也可碾死那会儿的雪衣，可最后却被反杀。
飞升仙界，他不惜偷偷地修炼魔功，总算是跨入了高阶仙人行列，可是雪衣呢？他什么背景都没有，仅是凡间修真界一宗门的弟子，不说也飞升仙界，竟然也成长到圣君修为的高度。
该死的，他究竟拥有什么妖孽血脉，可以这么快成长？
何太军不知道，他仅知道，今天只怕难以逃离此地。
两人一个憋屈怒骂，一个是愤恨滔天，嘴中不停，手上也不停，狂暴的能量，肆虐虚空，虚空附近那些妖孽圣境年轻人等，都不得不远远避开观战。
骇然。
太过骇然。
他们纳城的城主就是一尊圣君二重境存在，可是他们从来没见过他出手过，可是今天，他们居然亲眼所见两尊圣君大战。
一个黑雾滚滚，举手投足间，都是毁天灭地，令虚空几乎扭曲起来。
一个血雾沸腾，不说将所有攻击一吞而光，更要那整个黑雾滚滚的“何家老祖”一并吞掉。
那莫名年轻制符大师修炼的究竟是什么仙功，居然如此恐怖而又诡异？
不知道，除了雪衣体内那一大帮子，知道的人，都一一玩完了。
是的，那正是雪衣的“血脉心经”。
血脉心经是无极云霄七十二殿戟殿特有的圣阶心法，这里一般仙人又如何得知？
不说一大宵就是无限广大，那两大宵之间更是无穷地远，很少有仙人跨宵游历仙界的，不认识血脉心经这种心法，也正常。
不知道什么时候。
但凡看到虚空大战一幕的仙人，都能发现，那滚滚黑雾不再，而是变得越来越淡。
很显然，偷练魔功的家伙，不是那莫名年轻制符大师的对手。
不过，何太军的底牌也终于显现。
但听他大叫：“住手，否则你再也不可能知道田静是死是活。”
“威胁么？”雪衣心头冷笑，“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最讨厌的也是威胁！但凡威胁，只有灭了，一切才有可能结束！”
“田师姐是死是活，该咋样就咋样，况且我也不是没见过，那个江媛媛就是另一个田师姐……”
仿佛中，雪衣也终于全面爆发，心头怒吼：“无影血脉、空间血脉、毁灭血脉、黄煌血脉，爆发！”
“生之道、空间之道、冰之道、土之道、风之道、魔之道、金之道、水之道、火之道、雷之道，给我力量吧！”
“圣法心经，极度运转！”
“血腥心经第五层，运转！”
随之，他心头又是声嘶力竭地嘶吼：“九玄灵犀指第六式指劫天罚！”
瞬息，虚空上方，就兀地闪现一虚幻的金色手指，那是爬满玄奥法印的金光四射的金色手指。
没错，雪衣自从在宝藏之地第一次改变了它灰色外形，如今在公开场合又是如此，虚空远处旁观的那些仙人、妖仙，几乎都能感应那万丈光芒中的一种血脉气息。
那是黄煌血脉的气息！
可惜，这里的仙人，并不知道那就是黄煌血脉的气息，还都一个个血污的脸上，显现古怪神色。
这莫名年轻制符大师的血脉，不妖孽啊，那他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跨入圣君修为的？
他们没时间探究，因为那自称“何家老祖”的家伙，一经发现虚幻而又万丈光芒的金手指，据极度恐惧大叫：
“不！”
他还又极度破口大骂：“尼玛的，到了如此修为境地，你居然还用这……”
可惜，他的大骂声未落，就戛然而止，因为那淡淡的黑雾中，已经被倏忽而至的虚幻手指点成一片虚无！
何太军死，死的神魂俱灭！
雪衣再次击杀何家老祖。
可他冰冷的脸上，并没什么喜色。
是的，他已经击杀过何太军一次，可这家伙居然诡异地飞升了仙界，难不成凡间一远古残魂，这么恐怖，可以万化分身？
这会儿，之前在小镇上地摊坊市上和雪衣说过话的那个年轻圣境仙人抱拳一礼道：“我那纳城杨世家杨通是也，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一同历练如何？”
随之，其他四个也一一通报姓名。
两女赫然是纳城朱世家双姐妹，一个叫朱寒若，一个叫朱寒霜。
另外两个年轻圣境仙人，也都是纳城大世家而来，一个叫屠荣轩，一个叫柴羽晨
雪衣摇了摇头，就此飘然离去，离开了几月之久的小镇……
……
纳城方向虚空。
一行人在不急不缓地飞行。
是雪衣、黄璇、刘旭昌、蓝瞳姥姥，还有春草、夏荷、秋菊、冬梅等四位美女侍卫。
雪衣几日前答应小公主黄璇，要和他结伴而行，也同意他的提议。
不过现在他一直冷冰冰的。
小公主黄璇搂着他左肩膀，低声道：“还想着你那什么田师姐？”
“不许提她。”雪衣的声音很冰冷。
小公主黄璇却是撇撇嘴：“不提就不提，但是你这样，像是和我开开心心地结伴而行啊？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况且，你这不是明显让下人看笑话吗？”
“他们不是下人！”雪衣忽又冷冷地说道：“一个是我师兄，一个算是我半个师父，那四个小丫头也不是什么丫鬟，而是我曾经的黑旗领军中的侍卫。”
“切！”小公主黄璇依旧撇撇嘴，“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追随你的，一追随，身份就变了。话说你也是一个怪人。”
“我怎么怪了？”雪衣冷冷地问。
小公主忽又羞涩道：“在黄云城那会儿，你是我的小随从，可你哪一样像是小随从啦？最后还把我心偷走了……”
“额……”雪衣无语。
提起这事，他就纠结，当年要不是为了方便进入飓风大峡谷参悟风之道，还有内中的寒意，他怎么会混入王府？后来又怎么会和她黏糊上？
但一切都无法回头再来。
好在现在的小公主黄璇，不再一口口“夫君”喊他，仅是紧抱着自己左肩膀不放。
过儿一会儿，小公主又对雪衣的仙技感兴趣。
是的，他和何太军大战时，特意让体内虚无种子里一大帮子感应到，那是难得的圣君大战，他们观摩是有好处的。
也因这个，之前即便怒火滔天，也没一出手就施展底牌灭了对方。
她不仅对那“九玄灵犀指第六式指劫天罚”感兴趣，还能内中为何弥漫而出黄煌血脉疑惑。
雪衣倒也没吝啬，将之传授给黄璇。九玄灵犀指严格说来，并不是宗门传承的，那是祖师爷从另一尊九劫仙手中所得。
可惜，黄璇仅能修炼前五式，第六式指劫天罚学不得。
没错，那指劫天罚是雪衣通过毁灭血脉施展而出，黄璇不仅没什么毁灭血脉，更没领悟什么毁灭道意，如何修炼？
所以，黄璇仅是修炼下，就知道这仅是低阶的技法，仅有后两式比较厉害一点，至于最厉害而又莫名的第六式，她又不能学，竟然直接放弃了。
雪衣摇了摇头，九玄灵犀指对来说，是几种比较常用的仙技之一，可对一个小公主来说，是进不了她的法眼。
也是到了这会儿，刘旭昌才有低低问刚才大战状况。
雪衣也罢何太军之事，简单和师兄刘旭昌说了一下。
刘旭昌想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远古和现在不一样。那会儿凡间的巅峰强者，一身实力几乎赶上道仙中后期，他们或许会某些秘术，亦或真的拥有仙技也说不定。”
“你是说？”雪衣的脸色愈发冰冷。
“没错。”刘旭昌严肃而又低声道，“我怀疑他是不是获得了类似万化分身的仙阶秘术。你清楚的，既然师叔他老家人当年能下界阻止魔仙破坏凡间，那么其他宵，也会有强横的圣境仙人下界，遗落下什么，也说不定。”
是的，那会儿何家老祖既然是凡间巅峰存在，自然也有可能接触到下界的某些仙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雪衣发现何太军貌似重生似得飞升仙界了，也想到，是不是他那些道衍宗百名强者也飞升到这“帝庭尊宵”了呢？
还有其他熟悉的，特别是秦思和师父徐玉婷，这么多年过去，也许早就飞升仙界了吧？
他把这猜测告诉了师兄刘旭昌，刘旭昌也点点头。
他们师兄弟俩似乎隐隐地地窥伺到仙界一大秘密：雪衣所处的那个凡间，就是世界本源之地，一些巅峰强者飞升，或许尽都飞升到这“帝庭尊宵”。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垄断“资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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