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洛天磊能保自己吗?他会出来承认说这是他授意的吗?到时他还在位吗?
最大的问题是,所谓的火力发电厂与这次工程验收的关系,也许是洛天磊编出来的一个慌言。为的是给他一个华丽的借口。
可是,硬顶不是个好办法。胳膊是抗不过大腿的。
晚上,躺在床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没办法,只能找盛全发出面了。市委书记关注了,一向与书记尿不到一个壶里的市长就不会轻举妄动了。
他把情况向盛全发做了汇报,盛全发干脆就将这件事拿到常委会上研究。
洛天磊知道,盛全发肯定是准备好了火力,如果硬保万新才,自己必然陷入被动。这个时候不妨作战略上的撤退。
他反复衡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丢卒保帅。当然,处理得好,也许,既可保卒,又可保帅。
洛天磊旗帜鲜明地说::“关于新一中工程的验收问题,我的态度很坚决,那就是按原则办事。”
盛全发一拳过去,打了一个空,不觉暗暗佩服对方的圆滑和机智。洛天磊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特别擅长防守,他从不硬着头皮上,这也是盛全发一直都斗不垮对方的原因。
会后,洛天磊先拨通了万老板的电话。
“万总,出大乱子了!”他危言耸听地对万老板说。
万总那边传来的声音却很镇定:“洛天磊,有您在,还会出乱子吗?”
“工程的事恐怕不那么简单了!盛书记盯上了这项工程。你知道,他对我一直有成见。所以,如果我们不灵活一点,肯定会给他留下把柄。”
万新才说:“那您说怎么办”
洛天磊说::“事已至此,只能出点血了!小的问题我可以帮你通融,大的问题必须按教育局的评估意见办!万总,你是个明白人,工程的事是不能开儿戏的,即使没有人监督,我们也要慎之又慎啊!这样,生意才做得长,做得大啊!”
万老板说:“谢谢你!马书记,就按你的指示办吧!这对我也是一次教训啊!您放心,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火力发电厂的项目我仍然会尽全力的!”
洛天磊非常高兴。两人又聊了一会电厂的事。
十点种左右的时候,钟成接到了马书记的电话:“钟成啊,工程的事想好了没有?”
钟成故意说:“洛市长,我坚决服从您的指挥,不过具体的操作方式还没有考虑成熟。”
马书记说:“是啊!这件事的确要操作好,不然,人民群众是不会答应的。昨天和你谈过之后,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按原则办事好一些。得罪马老板对火力发电厂的事虽然不利,但是我们坚持了原则,维护了集体的利益。这笔帐我们一定要算明白!不过,感情还是要讲的。有些能通融的地方就通融一下吧!”
钟成心中暗笑。洛市长也是一条变色龙。
洛市长,我要的就是你自己主动地收回成命。这样一来,我既坚持了原则,又没有得罪您!
万老板没办法,最后不得不又投入几百万员对工程进行了改造与加固,工程才勉强验收过关。
中江一中常务副校长来局里汇报工作。
早在他上任之前,钟成就和他谈过一次话。
那一天,冯章平来到钟成的办公室。人还没到,局长钟成就在门外迎接了。冯章平很感动,这种礼贤下士的举动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了。以前的局长总是高高在上,摆官架,打官腔,说官话,钟局长和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钟成握住冯章平的手说:“冯校长,欢迎你,新时代的毛遂!”称他为毛遂,指的是他自荐当一中校长的事。
冯章平说:“钟局长,感谢你!当今的伯乐!”这个马屁拍得不卑不亢,既夸对方慧眼识英才,又表明自己是一匹千里马,是个有用之才。
钟成把冯章平请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了下来。冯章平客气道:“局长,您还是请上座吧!”
钟成说:“这次安排你担任常务副校长,没有一步到位,你有什么想法?”
冯章平说:“没有意见。我理解局党组的意图。我资历尚浅,在一中还缺少人望,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过渡期。再说,一中现在局面相当复杂,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人坐阵啊!
钟成点点头,这个冯章平还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对管理之道非常熟悉。
钟成说:“冯校长,你说的很好,这是一个过渡期。只要你能控制住局面,能干出成绩,校长一职我随时可以让给你!”管理或激励下级,封官许愿是效果最好立竿见影的一招。冯章平的态度果然比刚才又恭敬了许多。
冯章平说:“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钟局长的信任,说实话,这次您能用我,我感到很意外。”
“为什么?”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只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不跑不送,降级使用。说句实话,我也是个清高的人,平生最做不出来的事就是给别人送礼!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工作20年了,没向哪个领导送过一次礼。没办法,我改不了这个脾气啊!这一次我毛遂自荐,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大家都说我没戏,没想到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这在以前是不可想向的。”
钟成也知道目前官场的习气,跑官要官买官的风气已渗透到了每个有权力分子的地方。教育界以前还好,但现在已不是一块净土了。
教育局长是一个肥缺,在某些县市,据说已卖到了五十万的价钱。自己如果不是登龙有术,根本不可能到这个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上来。
那么那些投资了重金谋得了教育局长的人上任之后会怎么办呢?当然是利用手中的权力进行钱权交易,他会想法把自己的投入捞回来,并努力将利润最大化。局长一般都会把人事权紧紧地抓在自己手里。教育局说起来是个清水衙门,但它学校多,老师多,摊子大,事务繁,其中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油水很重!
像冯章平这中情况,要想到一中当校长,少说也要花五万元。当然,现在一些有实权的领导也会搞,他们自己才舍不得钱送礼,花的都是公家的钱。
钟成哈哈一笑,说:“我来教育局,不是要把荷包搞鼓,而是要把事情办好。出发点不同,
在用人上当然会呈现不同的格局。所以才会出现有像你这样不用半个子就提拔到重要岗位上的现象。”
冯章平说:“我说天上总会掉馅饼,原来现在的天不是以前的天,现在的天是解放区的天了。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啊!”
钟成说:“不过,我也不想你想象或者我标榜的那样廉洁,你想一个子不花就提拔,那就是你想错了!”
冯章平一楞,难道他要向我索要财物?如果是这样一来,新局长和旧局长的区别只在于,一个提前收,一个过后要。
钟成接着说道:“上任之后,可要请我吃一次饭啊!不过,不准用公款,要用自己的钱。不准到餐馆,我要到你家里吃!冯校长,这个要求不算高吧!”
冯章平说:“不高不高!等事情忙定了,我一定请你到寒舍吃饭!钟局长,你真幽默啊!”
钟成说:“冯校长,一中目前的情况我多说了。你可以说是受任与败军之际,奉命与危难之中。名义上虽然是常务,但实际上是当全家。一中出了成绩,我给你记头功。一中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冯校长注意到钟成的脸色变得很快,说笑时满面春风,谈工作时又显得凝重冷峻,不怒而威。
他觉得不可等闲视之,也十分郑重地表态道:“钟局长,士为知己者死,我一定像诸葛亮一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钟成听他到死,虽然明知道只是一种修饰,表明的是一种态度。但还是有点不高兴。他说:“我想给你纠正一下,做到鞠躬尽瘁,累而后已就行了。不能轻言死啊!不吉利啊!”
冯校长听他这么一说旀意识到了自己说话欠妥。的确,胡校长刚死,自己说话怎么这么不知忌讳?他惭愧地朝钟成笑了笑。
钟成接着问:“不知道你这次到一中,打算如何树立自己的威信?如何驾驭那‘三架马车’和其它骄兵悍将?“
冯章平早有打算:“我身体力行,率先为范,勤政廉政,以德服人,让成绩说话,应该可以在老师中建立起威信!不知钟局长有何高见?”
钟成说:“这是常道!但一中是个乱校,不能仅仅靠这来服人啊!我送你一句话吧!乱校要用重典。同时,也送你一副对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这是清代赵藩在成都武侯祠撰写的“攻心”联。希望能给你治理一中带来一点启发。”
钟成的话给冯章平一种震撼。这个钟局长年纪虽轻,却精通管理,说话很有深度,回去后一定好好揣摩一下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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