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符身穿一袭白衣,手上轻摇画扇,脸上轻描淡写的描眉画眼,相貌非常的俊美。
他身后又出现一人,红衣曼妙,是王毓贞!
“动不动就把楚王搬出来吓唬人,姑娘你莫不是真的以为,在强者面前,那些权贵也能够像碾死蚂蚁一样压死人吧?”张符轻笑着,手中画扇一张一合,轻松的很。
柳夙音银牙咬紧,身边的江湖客有些不知所措,张符的境界,高他们太多。
张符站定,淡笑的打量所有人。其身边的王毓贞冲着所有江湖客打量一番,冷笑道:“还想让我回到那个魔窟?做梦!还请公子出手,葬了他们。”
场面上自然是三位金丹带领的江湖客人数众多,但是张符带给他们的压迫感实在太大,双方还未交锋,自己对付山魁,又被偷袭,已经折损了三十几人。
更主要的是,张符是元婴!还是在此次英杰大会居第二位的英杰!
江湖客中也有没听说过其名声的。
“张符是谁?很厉害?”
“修行不过百年,就已经到了修行的顶端,踏入元婴境界,可以说此人在前朝开始,就一直是最负盛名的大修士之一。”
“……”
张符越走越近,江湖客只能不断朝四周后退,看着他拔出先前飞出的铁剑,剑身轻颤,作为一柄法剑,外表看也只能说是普通。
“张符!这几十号人在这,是你无论如何也杀不尽的,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楚王的赏赐,予取予求,可好?”柳夙音的脸色不好,强作镇定。
“予取予求?”
张符忍不住哈哈大笑,眼中满是嘲讽,道:“也就你们三个还有点能耐,其他只不过是些筑基、练气的杂鱼罢了,我杀他们,就和碾死蝼蚁一样容易。”
“那你试试看!”
出人意料,光头和尚大步走上前大吼,刀匣中抽出短刀来,眼中的疯狂连柳夙音和鹿兆麟都愣了下。
“和尚!住口!”
“慧能你疯了!”
两人忙让他住口。
“和尚,有胆量。”张符冷笑,他眸光一暗,身形已经踏出十丈多,身后烟尘骤起。
“呯!”
剑光打在了和尚的刀匣上,并没有发出铁器碰撞声,沉闷的就像是木头砸在木头上!
慧能和尚居然勉强反应过来,咬牙用刀匣挡下了一剑,但是他抓握刀匣的手掌剧痛,一些气涌在二者间翻腾,不止一剑,和尚竭力用短刀与其交锋,张符的眼中带了些许惊讶,似乎没想到区区一个金丹中期,能追上自己的出招,还有那刀匣的材质似乎十分坚硬,又不像是金石打造。
二者交手的动静太大,周围枯黄的落叶纷纷爆碎,在气涌中变成晃眼的烟雾。
柳夙音与鹿兆麟只是迟疑着对视眼,便一起加入战阵,其他江湖客也见机行事,陷入厮杀中。
三个金丹期战一个元婴,中间银蛇狂舞,华光道道,即使江湖客中人多势众,但张符依旧十分轻松,不时打出一两道金轮和雷光,江湖客只要躲闪不及,就会被打成碎片,残躯断肢飞溅到周围的树上,血雨溅得满地飘红。
“斩!”张符喝道,手中剑如银霜,一线落下,两丈剑气划破鹿兆麟的外衣,鹿兆麟的身上蓝光闪烁,一只小玉虎破碎,这是护身法器炸开救他一命,但人依旧被剑气击退出去。
鹿兆麟捂着胸口,有些畏惧的看向还在交手的三人道:“该死,这是殿下赐予的护身符!就这么碎了。”
护身符就是一条命,关键时刻能被动的释放屏障法术,抵挡一次攻势,价值可谓是千金难买,有价无市的东西。
来不及多想,他再次加入战阵,三人合力,十几个回合下来,周围也不断有人倒下。
不只是他,慧能和尚第一个撑不住了,握短刀的手虎口裂开,手骨发出咔擦声,似是断了截指骨,脸色苍白,皱着眉让开身位,整个人咯血倒退。
饶是到头来,三人中唯有柳夙音借着一套诡谲的剑法,还算撑得住场面。
张符与其对剑十二三合,一道掌心雷打在柳夙音的左肩上,女人的一条袖子炸成了碎片!人也摔落倒地,口中含血。
“长信城寂寥楼的狐面仙。”张符眸子明暗变幻,淡淡道,整个人留下一道残影,人已站回了花魁身边。
鹿兆麟退出战阵,身上也有伤势,他脸色苍白,持着长枪看向身后还跪倒在地的柳夙音:“如何?”
“咳……我无碍!”咳出一口血,血迹从她嘴角淌下,柳夙音咬着牙爬起身,肩上破开一道狰狞的伤,这下掌心雷,张符施展的太快,她根本躲不及。
她捂着左肩摇晃,模样颇为狼狈,粗喘着冷声道:“狐面仙已经许久不在江湖上走动,没想到还能被人认出来。不愧是被覆甲道士看中的英杰,无论是武功还是法术……都非我等三个金丹能够抵抗的。”
“我曾经闯荡江湖,游历天下时,与寂寥楼的文师、枯心长老相熟,当时他二人也是我难得的好友。”张符惆怅,来回徘徊着说道:“你方才施展的剑招,与文师有七八分相像,他又只有一个弟子。”
柳夙音忍着肩伤的疼痛抱拳,道:“并未听闻师傅提起。”
张符看了眼他,又左右思虑,叹了口气,随意的丢掉自己手中的剑,掸去袖袍上的尘土道:“他好歹也是三百多岁了,提起我这后生来做什么?虽是朋友,却不见得挂在嘴边。行了……将这妖孽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这次,和尚和鹿兆麟都没再坚持了,而一众江湖客也都眼巴巴的看向柳夙音,方才一战,他们这些人再徒增伤亡,剩下的人也都一身的狼狈不堪。
柳夙音眼珠子在几种情况下思量一瞬,便已打定主意,擦去唇角的血珠子冲着其他人道:“此妖留下,我们走!”
说着,便先一步走去,和尚眼中阴翳深藏不露,也得连忙追上前面的鹿兆麟。
江湖客们此刻可没有其他意见,他们只是喽啰,没必要送死,只连忙搀扶起地上的伤者,慢慢的赶上去。
风大吹起好一片黄叶,把地上的血污掩盖过去,空气中微微发酸发臭,是满地死尸谷泄开合的气味。
算上远处的藏鉴庵内外,江湖客折了不下三四十个。漫山遍野的冬风席卷枯黄,怕是也要用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掩盖掉此地的尸臭味道。
瞧着满地死尸,王毓贞捂着口鼻,问张符道:“公子确实世无双,但是什么时候与寂寥楼的二位大人物相熟的?”
“还有,即便是与那二位真有如此的交情,也不必把人全放了吧?公子莫不是怕了?”
张符侧头看她,又转过头笑着走向山中小径道:“倒也不全是因为要还那二位故人的情,且有其他缘故……”
他眯着眼看向一二百丈外的林子,所目视的方位空空如也,只有无际的苍天大树。
想了想,又继续朝前走去,随手一挥,一道月牙匹练便碎了缠绕在山魁身上的缚妖绳。
无视山魁的龇牙咧嘴,张符淡淡道:“我送放你回归妖域,换你收回种在王姑娘身上的人偶术,这交易很划算。”
“桀桀桀桀桀……人的谎言太多了。”妖魁面目可憎,狞笑着看向他身边的王毓贞。
女人回以冷笑,张符只是继续道:“放心,我亲自送你过去,你只需届时按照约定,解除人偶印记即可。”
“你不怕我遁走妖域,然后杀死她?”
“镇守颁古天的将军是我旧识,路途遥远。”张符无视了它的问题,轻笑着牵起女子的手,瞥了一眼它说:“走罢。”
黄色的林海之外,确实宗觉折他们出来了。
宗觉折脑子混乱的很,还是金鹄叫醒了他。
“事已至此,没想到忙碌这么多日子,到头却实属徒劳,元婴都出手了,宗大人……”
宗觉折回过神,对二人拱手,面容有些疲倦的说:“事出突然,又是妖孽食人,毁灭数村的大案子,即便牵扯到张符,镇妖司也绝不能容他就这么助其遁逃妖域!本官得速速回京向几位大人详述此事,此事耽搁不得,看样子不能在江州宿夜了。”
金鹄知道事情的紧迫,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就走!”
付陵也没意见,说:“走吧,看天色,夜里还有骤雨,早些出江州地界。”
宗觉折看向天空,确实,天气阴沉沉的,似是要大雨倾盆,随时就会风雨雷电……
……
沂水郡城的天,倒是下起了漫天雨雪,草浅色的薄冰封了小半池塘。
将水盆的热水泼到地上,摇炉的老医师鼓捣着半碗浓稠的汤药倒入瓷碗中,端到他的床前,何城刚刚醒,强撑着坐起,老医师督促他说:“喝了这药汤,再好好的睡一觉,把心思沉沉,好好休息。”
何城捂着鼻,一口连贯的将这苦涩的汤药咽下,咳嗽着递过去空碗,感谢道:“谢老先生,我师……师弟呢?”
“他啊,在他房间休息,昨夜照看你到深夜,刚刚去睡了。”何城看着一边的衣裳,捂着胸口,那里青紫一块。
思绪一下子回到那日,天色渐渐明亮,他胸闷气短,受了沉重的内伤,苏卿祯抓着他胳膊吃力的走在街上。
他脑子昏昏沉沉,手臂无力的悬在师弟胸前,来回摆动,胸闷的厉害,不断的吐血,当时虽然说迷迷瞪瞪,但还是能察觉到手臂蹭到那略明显的起伏。
直到他再次醒过来,已经在老医师和苏卿祯的医治下,修复内伤。
比起内伤,当时何城第一个反应就是坚持确认师弟的身份,因为小七已经睡着了。
昨夜,何城端着张严肃的脸,苏卿祯依靠着床沿睡熟了,他出其不意地伸手压上了苏卿祯的胸。
小七从小就瘦弱的很,手压上前去,盖在了他胸上,这回却又是平平常常的男儿身份。
那不是他的幻觉吧?
他咽了口唾液,手的动作不止,二指夹住师弟的衣领,缓缓的拽开来。
“师兄……”
手连忙缩了回去,他看到了什么?两条显目的白条紧绷的缠在苏卿祯那雪白的肩胛下!
那是?
何城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是胸口的疼痛都忘记了。
是了,难怪师傅他老人家,只单单给小七单独安置了房间,所有人都以为是对小七的溺爱,没有想到这一层。
鸿元是有女子不得入内的死板规矩,可是……
只是因为门规吗?
何城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蠢?小七刚刚来时,还是那么小的娃娃,总有尿裤子的时候,从他小娃娃时至今,自己竟然都被蒙在鼓里。
察觉到一丝凉意,迷糊中苏卿祯清醒过来,师兄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呼吸缓和下来,揉揉双眼,才发现胸前衣领子松了,晃晃悠悠的站起才看到窗前天色微微放亮,太阳要出来了。
“那么多天过去了,愿四师兄和金鹄他们俩没出什么意外。”苏卿祯轻声自语,随后把窗户关上,走出了房间。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何城费力的抓住床头的衣裳。
外头早已安定了,衙门开府差人出示了妖孽被赶跑的告示。
沂水郡的郡守大人总算可以正常办公事了,掸去了案上薄薄的一层积灰,行文上表中枢令,随后命府衙查清妖祸的伤亡。
屋檐下尽是滴答滴答的雨珠声,何城收拾一脸的虚弱,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已经好多了,被妖力震出内伤来,他有些不高兴,这么多年的修行,都还没有突破筑基,回去看样子要闭关了。
“师兄?”
身后一扇门被推开,同样是个迷迷糊糊刚睡醒的人儿,苏卿祯摸着额头,见到何城居然穿好衣裳走到外头来:“师兄,你伤还没痊愈,怎么就起来了?”
“只是小伤,不碍事,再吃药休养也无用。”何城掩上门,把剑背在了身后。
苏卿祯看着他,还想劝劝,瞧着他还不见好全。
“大半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没有。”
“江州,那么远,是南疆荒蛮归化的州府,乱的很!他们二人别出什么茬子才好。”何城说着,从怀中拿出两枚银锭押在一张桌上,转身对苏卿祯道:“小七,把紧要物都带上,我们该走了。”
苏卿祯怔住,点点头转身回去,稍一会儿背负自己的随身包袱出来。
告别老医师,风吹过属实是凉意渐至,两人都撑着伞快步踩着雪水。
走到街头,商贩行走,钱币买卖都正常了,沂水郡恢复人气和宁静。
“这也是除妖了吧。”苏卿祯凑上去问何城,何城沉默着快步行街。
“姑娘,模样不错啊!”
一帮泼皮无赖拦住了他们,绕着苏卿祯的脸瞧个没完,被他容貌惊为天人。
“好生俊俏的脸,不是沂水人?未曾听闻过这么美貌的姑娘。”
“可惜穿了身厚袍子,若是换身绫罗,啧啧啧……”
“滚!”
剑柄出鞘,重重钉在了为首的泼皮腹部,整个人都被何城这下力道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着痛苦惨叫。
“你打人!不,这算是当街行凶!”
几个泼皮无赖有些畏惧的四散开,何城拔剑,这些人终于树倒猢狲散被赶跑。
苏卿祯看着前面继续快步走的何城,那张铁青色的脸,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师兄他这是发什么神经了?这么凶!”他低喃道。
以前的何城,或许还会为此取笑自己,有时自己非要争辩,何城也只是揉揉他脑袋,就像小时候照顾自己时一样。
……
广圣十年,仲冬十日。
司天监记笔:东紫金水,升咸阳萃。
紫气东来!四个字道尽了一切,就算是海州作乱数月的吞云妖蟒们,此刻也识趣的遁走进了不尽海深处,那里被雷云海雾覆盖,混乱的五行,纵使人有再高的修为也无法靠近。
无论多么紧要的国事都被丢到了一边,中枢令的几位重臣也都告了假,回去与亲人一起喜悦,因为整个大魏宫廷传出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宫中的一名伴君女侍在年初时便已受孕,一直被帝藏在后宫的凤仪殿中,直到现在皇帝才说出来,诞下一位皇子!
皇帝志气是恢复中州的繁荣,志向远大,一直不同意扩充后宫,直到现在才诞下一嗣,也难怪百官是如此振奋了。
皇子降生,皇帝有意福泽天下的御令连个推诿扯皮的都不见了,不但大赦天下,中州还有发放寻常百姓一口人三斤的米粮,免去了几个原本要被流放的贪官家眷之罪。
圣德的皇帝终于有了皇嗣,宰执与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一同进言,要册立皇后。
可惜和皇帝意思不同的是,宰执想要册立的皇后却并非皇子生母,也就是那位伴君女侍。
石铤握着杯清茶,坐在太师椅上,几位大臣上前道:“陛下,宰执大人所言甚是,臣等附议!”
皇帝凝视几人,笔墨搁下,就连还在批改的奏折都丢到一边,看着几人道:“先帝在时便数次当着诸臣的面,细细说过,皇后位关系着家家良淑女子的德行,是不能不查,也是不能与前朝一般,由朝中臣子的子嗣中选出。”
“非是朕不听臣子们的建议,而是先帝言语仿佛就在昨日,时时刻刻提点着朕,他老人家的话不但是朕时刻记着,臣子们也该记得才是。”
“张美人不单是朕这皇子的生母,身世更是纯善,其人聪慧,容貌端庄,待人温和,是后位的最佳人选,朕的意思几位还不明了?”
皇帝的语气中有些疲惫,显然几位臣子纠缠着攀谈商议了许久了。
大太监曹进诚又给皇帝添了新茶,眼神敦促几个不懂事的奴婢就准备些点心。
石铤呵呵笑,一阵咳嗽后捂着嘴,几个大臣看向他,这些个中枢令的大臣自然是以他马首是瞻,石铤想了想叹息道:“陛下,老臣半生追随先帝,帝心老臣亦能谋算出少半。在先帝心中,恐怕确如陛下所言,帝后之位乃是择选我大魏国母,需得为百姓选个能够真正母仪天下的。”
他把茶盏递给一边的阉宦,抚了抚自己的官袍长袖,看着皇帝粗声道:“然则,这后位之重,不单单要得到抚慰民心之用,更要与国朝中的安定牵扯,倘若张氏坐了帝后之位,那天下的勋贵与世家又如何能继续为朝廷尽心竭力?”
“国库空虚,早在广圣三年起,朝中的许多用度花费便已依仗世家与诸藩,三月前拨付给海州修复城郭的两千万贯,还是淮王借予朝廷的。淮王世子年纪大了,老淮王又斥推了陛下派去另立渝王的旨意,将来大魏宫廷的花销用度,自然是不能仰赖淮王世子能如淮王一样。”
“去岁骁骑军扩军至六万,甚至要编做成一人三马的国朝虎狼之师,需购买十几万匹良品战马。陛下感念池家忠孝,就答应下来,让户部和中枢官吏问世家们那借了四千七百万贯钱,从那以后,每月单独要给骁骑军的军饷便更增原初的六成!”
“还有,陛下的镇妖司光是京额便有十万人,几年间便连县衙郡州都一并设立了司府,除去要安置的文书、马倌,还要工部单独为他们安置猎捕妖孽的兵刃、法器!此项花费最巨,江南叶氏已于两年前直言不讳的拒绝接着借钱于陛下。”
宰执的话语每一个都并未针对皇后位置,都是直言在朝廷的花费用度上,皇帝嘴唇微微张,又再次无奈的合上。
“恍惚才几年过去,朝廷竟已积欠藩王、世家银钱过亿,哪怕文武百官现在开始不领俸禄,百万边军、禁军不领他们应得的月例,也得用上两年之久才能凑足!”
石铤说话声越来越大,语气越发的重,最后更是颤颤巍巍的起身劝诫:“陛下!朝廷无财,这些年又多有旱涝疾病灾祸,皇帝不单单是坐享了天下人的拥趸,更要为万民福祉而让步。”
“镇妖司利好民生,安定天下人的生死。”
“海州修复了城郭,就成了我大魏抵御海外生灵侵扰的要冲,更是为海州百姓谋划生民之计。”
“买良驹,壮我骁骑军势,更是大大增强了我大魏军力的底气。”
“三者皆显示了陛下的大智圣德,并无不妥,只是陛下,这些都在损耗朝廷的根基,长久如此必然使得我朝陷入无钱可拨、无兵可用、无才可依的境地!这后位,臣还请……陛下务必三思。”
石铤说完,几个大臣也纷纷议论,有人觉得宰执的话说的太过于直接了,不可这样指着用尊贵至极的后位来与钱财比较。
前朝大臣胡纯却此时开口了:“陛下,宰执所言,本意还是为了朝廷,为了黎民百姓,望陛下饶恕他言语中的不敬。”
“请陛下宽恕!”几位大臣也此刻一齐开口,确定了他们的意思。
“宰执是先帝托付社稷的老臣,于朕亦与老师一般,朕又岂会怪罪?”皇帝疲惫的看着他们,摆摆手道:“罢了,此事待等孩子百日,再做定夺,至于皇子母张氏,暂授昭容。”
“行了,都退下吧!朕真有些乏了。”
几人见皇帝仰靠在皇椅上,看样子是再难进言,只能起身与皇帝告退。
“噔噔噔噔……”
脚步声大作,有人慌乱的在金砖上跑着,引的刚刚要走的重臣们也看了过去,守在皇帝边上的大太监曹进诚连忙看过去,是一个小宦官匆忙的跑过长廊,他连忙碎步过去拦下了他,重重一巴掌将人扇倒,轻声喝道:“你个无用的蠢东西!在宫中大殿上跑?谁给你的这般胆子!”
小宦官被扇的眼冒金星,左右摇晃着行礼,大声说:“老……老祖宗,是东岳,东岳的掌教大人在皇城外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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