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在警局，冯鹿野因为JaackDaniel’s后劲的缘故，只被周母尖锐、刻薄的声音吵的脑瓜疼，对周财贸并未多加留意。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猜测到周财贸的来意。
精明如周财贸，忌惮的不是她冯鹿野和星启传媒，而是贺斯燃的贺家二少的身份以及他身后的贺氏集团。
“冯总。”
没等黎梦开口，周财贸就笑的满脸皱褶的开口，把姿态放的极低。
冯鹿野了然的挑了挑眉，“周总。”微微颔首后，直接在沙发上落座，交叠着双腿的慵懒坐姿将她的主人的身份彰显无遗。
周财贸喝着茶，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观察冯鹿野。
几分钟之后，他心底暗暗心惊。
尽管这些年，圈内盛传的大部分都是负面新闻。但他不得不承认，抛开贺家这个因素，当年这个给尽周家难堪的女子自身也成长到一定的高度。
唯一不变的，大概是那双清冷的凤眸，多了几分锐利。
冯鹿野微微扬着唇角，并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周财贸明白，来的路上想的那些只怕统统用不上了。
“冯总。”周财贸将手中茶杯放下，“关于昨晚的事，我代不懂事的犬子跟你道歉。”
“道歉我接受。”冯鹿野也不扭捏，“另外，我也会跟我先生说，让宋律师撤回对周少的控诉。”
比起让周寰宇去拘留所待上十天半个月，这种无关痛痒又不可能使其转性的惩罚，她更愿意拿到更多的实际好处。
“那我就厚着脸皮多谢冯总了。”周财贸确实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个目的。”
冯鹿野只是勾了勾唇角。
“星启传媒这些年的发展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说实话，我非常看好星启未来的发展前景……”
周财贸先是按照惯例对星启一顿猛吹，然后才委婉提出了合作意向，“任何星启传媒的影片在寰宇都将优先排片。你看？”
末了，他还给出了承诺。
冯鹿野却没第一时间答应，而是沉吟了数秒之后才开口，“既然是共赢的结果，似乎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周总，如果您不忙的话，我一会儿让副总送合约过来跟你详谈合作细节。”
周财贸：“……”
对上冯鹿野那一闪而逝的狡黠，他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事实上，冯鹿野并没有算计他的意思。
她只是，在出租车上黎梦打电话告诉她周财贸来访时，就让季炀去准备合同。
周财贸会登门，以及提出合作，这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十分钟后，季炀带着合同进来，让周财贸再次在心底感慨：这样的团队，才能成就如今的星启。
难怪冯友山乐于当甩手掌柜，再想想他家躺在医院哼哼唧唧的那一位……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冯鹿野可不知道周财贸这一番心路历程，签完合作合约后，她当着他的面给宋洋打了电话。
以至于，周财贸离开时候说的那几句道别语比一开始的开场白真诚了许多。
“我总有种，再聊下去周财贸这个老家伙就要把冯总你给拐回家的感觉。”
季炀表示，他其实好几次都想提醒周财贸，想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就在昨晚冯鹿野一脚将他宝贝儿子差点踢的断子绝孙这回事。
“只能说，他的基因不行，但眼光还不错。”
季炀：“……”还能再自恋点吗？
季炀前脚刚离开她办公室，冯鹿野就接到了意料之中的电话。
“为什么要让宋洋撤掉对周寰宇的控诉？”电话一接通，贺斯燃劈头盖脸的问了一句。
他那清冷的嗓音里有着明显的不悦。
冯鹿野抿着唇沉吟了数秒后说，“都在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把关系闹得那么僵。”
她没有跟贺斯燃分析其中的利弊、得失。
“呵。”
贺斯燃低笑一声，语气里染满了久违的嘲讽，“我竟不知道你是这么大方。”
“你并不了解我。”冯鹿野语气平静的回答。
“很好。”贺斯燃清冷的嗓音里多了一层薄怒，“昨晚，算我多管闲事。”
他没有再给冯鹿野开口说话的机会，径直挂断电话。
听筒里传来‘嘟嘟——’冰冷机械音仿佛在诉说着贺斯燃的不满，冯鹿野的心底多了一道怅然若失。
“晓梦，行程拿给我看看。”
黎梦不明所以，调出行程将平板递到她家boss手中。
冯鹿野的视线落在屏幕上微微拧了拧眉，“我有这么闲？”她抬眸睨向黎梦。
黎梦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季总说，得给您多空出点时间让您跟贺少……享受二人世界。”
“不需要！”
冯鹿野说的太干脆，黎梦下意识就问了一句，“冯总，你跟贺少，你们闹别扭了吗？”
这么明显吗？
“没有。”冯鹿野眸光微闪，“我向来公私分明。”
黎梦倒是没有再怀疑，毕竟没人比她清楚外人眼中恣意妄为的boss其实是个拼命三娘，星启的成长都是她心血的浇灌。
“而且，什么时候我的行程轮到他一个副总来排了？”冯鹿野挑了挑眉，“《长安》在云城的开机仪式，我过去。”
“你转告他，一个单身狗没资格安排别人的幸福。”
等季炀收到这句转告的时候，冯鹿野已经登上了飞往云城的飞机。
“这两个人，莫不是七年之痒？”季炀‘啧啧’感慨了两声，“该不会熬不过去，就这么散了吧？”
黎梦、柠乐：“……”七年之痒是这么用的吗？涨姿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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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总？”韩默对突然出现在酒店的冯鹿野颇感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早上他出发前，季炀还特地致电给他，冯鹿野不会过来参加开机仪式。
韩默也能理解。
毕竟，昨晚发生了很多事情。
“韩默，你是不是忘记了，除了星启CEO之外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冯鹿野有些好笑道，“你加盟星启之后第一部电影的开机仪式，我若不出现说不过去吧？”
冯鹿野眉眼处染着笑意。
但韩默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她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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