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并不知道她的话带给贺斯燃多大的撼动，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少爷？”
“你刚刚说，我以前也给小鹿做过菜？”
贺斯燃的语气颇为迫切。
回国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不断从不同的人嘴里不经意的提起他和冯鹿野之间的‘曾经’。
但每一次追问都无疾而终。
这让他一度认为，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淆？
他现在迫切需要李妈一个答案，仿佛那样就能将那些零零碎碎全部串联起来。
只是——
“啊！”
李妈不但没有回应他，反而发出了一声惊呼，“糊了！”
贺斯燃这才记起锅里的排骨。
毫无意外，最后一份排骨也顺利的投进了垃圾桶的怀抱。
贺斯燃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沮丧。
“少爷别灰心。”李妈暖心的安慰他，“一定会越做越好的。”
贺斯燃眼神复杂的眼看一眼李妈，刚才那句话真的只是他听岔了么？
等他走出厨房，闻声而来的谭邵美也鼓励他，“虽然今晚小鹿吃不上排骨了，但是你这份心意对她来说是最难能可贵的。”
“嗯。”
贺斯燃闷闷的应了一声，径直上楼了。
比起排骨，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曾经’。随着他和冯鹿野感情的加深，他对这两个字的敏感也越来越深。
谭邵美站在原地看着贺斯燃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又转头看了一眼在厨房里收拾的李妈。
她的眸底闪过一抹复杂。
或者，该找个机会叮嘱李妈一番?
此时的冯鹿野并不知道，她随口一句‘想吃糖醋小排’竟是接下来一连串事件发生的导火索。
艾丝和韩默等人已经先行离开。
她和季炀、柠乐以及清隽却还在星启，看对方后续出招。
与此同时，扒爺工作室
“不行啊头儿，咱手上的水军全都出动了。效果甚微啊！”
扒爺看着热搜榜上排名第一的词条——‘闺蜜’，后面还缀着火红的hot。他从来没觉得这两个字是如此的碍眼过。
沉吟了几秒之后，他问助手，“再买水军呢？”
“啊？”助理一愣，随即回答，“可以是可以。但是头儿，咱犯得着跟星启两败俱伤吗？”
确切的说，是以卵击石。
星启是业界的龙头老大，而他们的工作室……说的好听点是在业界小有名气，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没有财力支撑的小作坊。
但这话他不敢当着老大的面说啊！
工作室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头儿跟冯鹿野有仇！
这份仇，要追溯到六年前，不，是将近七年前的那场惊心动魄的绑架案。当时，还是星启小公主的冯鹿野被歹徒绑架，但接到勒索的并非冯友山夫妇，而是贺家二少贺斯燃。
贺斯燃作为冯鹿野的头号迷弟，平时就一直追在她的身后，那天更是只身一人冲去救人。结果冯鹿野获救不假，贺斯燃也因此身中十八刀。
警方当场抓获了几个歹徒，幕后主使却一直不知所踪。
贺家二少被紧急送往国外治疗，贺、冯两家商量过后也并未将这事大肆宣扬。但几天后，这件事情还是上了杂志。
那篇豆腐干大的文章不仅报道了绑架内容，还肆意评价了贺斯燃的行为，称其愚蠢又鲁莽。
冯鹿野看到之后，冲上门砸了杂志社不说，更是直接方言封杀那篇文章的作者。
这位作者，便是如今的扒爺。
当年离开杂志社时，他度过了好一段时间落魄日子。而他始终记得，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冯鹿野。
冯鹿野她接手星启，他也开始了狗仔之路。
若是别家公司旗下的艺人被拍到，或多或少还有商量的余地。唯独星启传媒旗下的艺人，例外。
之前也有不少星启的艺人被拍到，瞒过冯鹿野私下跟他联系，都被扒爺狠狠的怼了回去。
当然，他手下那些人并不清楚这其中的恩怨。
他对他们的说辞是：看不惯冯鹿野的行事作风，娱乐圈里不能全都是趋炎附势的，总该有一个人坚持报道真相。
之前，有关贺斯燃和艾丝的绯闻传出，扒爺不是不心动。
当年那事儿说到底也和贺斯燃相关，并且他很清楚知道发难贺斯燃，对冯鹿野打击更大。但那时，他还有所顾虑。
这一次，对方发视频来时，还发了一封邮件。
那封邮件啊……
扒爺正在想着，手机震动。
来电的正是那位幕后之人。
“韩默的事不需要再加大力度了。继续纠缠下去，没有多大意义。”对方说。
扒爺心底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对冯鹿野恨之入骨没错，但如果投入他经营这么多年的工作室却依然无法扳倒她，那他是不甘的。
“就这么放过冯鹿野了？”他试探着问。
“扒爺，我说过，要合作就不要有试探。”对方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悦，“我跟你一样，恨她入骨。”
扒爺对他的话不尽信。
对方也没有要他死心塌地的意思，只是说，“与其爆料她和韩默那点子捕风捉影的绯闻，倒不如她和贺斯燃的来的真材实料。”
“你开什么玩笑？”
扒爺生气了。
他手底下跟着冯鹿野和贺斯燃的狗仔，最近传回来的照片全都是两人恩爱有加。
“扒爺，你手底下的人该换一换了。”对方嗤笑一声，“照片已经发到你的邮箱，至于怎么运作，那就看扒爺你的能耐了。”
扒爺来不及听听筒里传来那‘嘟嘟嘟’的机械音，迫不及待打开了邮箱。
看到照片内容，期初他还微微蹙眉，以为对方是在忽悠他。但看着看着就笑开了。
他甚至没有喊助手，自己就打开了文档，十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跳动着。不过十余分钟，洋洋洒洒就写了数千字。
扒爺这才喊来助手校对。
助手看了以后已经是瞠目结舌的状态，却仍不忘对着扒爺竖了竖大拇指，“头儿，你这文章一发，冯鹿野焦头烂额是必然的。”
扒爺笑着咒骂了一声，“那还不赶紧去？”
心底却道，只是焦头烂额怎么够呢？
他有的是耐心，看着冯鹿野、看着星启一点点的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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