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严重？”
沅陵冷笑一声，“你被贺斯年不费吹灰之力弄出贺氏，之前我觉得是贺斯年太过诡计多端，现在才知道是你蠢的无可救药！”
“你……”
闫书明气的‘蹭’一下站起了身子，可当他接触到沅陵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账户里尚未转出去的七千万时，不但脸上的愤怒一点点褪去，整个人更是乖乖的坐回了位置。
然而，他越是放低姿态，越是让沅陵怒火中烧。
“你在谭邵美面前得意忘形，却没想到人家母子关系根本不如你了解的那么恶劣，那么你猜贺斯年知道你投靠我之后会不会有所防备？”
本来是准备用来对付贺斯年的一张牌，如今却变成了令人嗤笑的存在，沅陵怎么可能不气？
闫书明：“……沅少该不会是想，解除合作关系？”
他的心里是慌的，却必须佯装镇定：“可是沅少，你要知道，无论我们解除合作关系与否，沅氏想要在龙城站稳脚跟甚至成为行业龙头，都势必要跟贺氏以及贺斯年对上。”
沅陵直接被他这一番‘威胁’给气笑了，“闫先生应该也做过功课了，你觉得我对贺斯年的了解不如你？”
闫书明当然了解过沅氏和L财团之间的过节，毕竟，当时沅陵把事情闹得很大，在国外商圈人尽皆知，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但他却诡异一笑，“沅少你忽略了一点，贺斯年再厉害他也终究只刚刚回国一年，正式执掌贺氏更是只有短短几个月。而我，则是陪伴着贺氏一起成长起来的。”
言下之意，我或许不如你了解贺斯年，但我却比贺斯年更了解贺氏。
沅陵唇角的笑意一僵，手指开始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视线虽未从闫书明身上移开，却未开口。
这代表他在思考。
他刚刚确实是因为极度愤怒打算舍弃闫书明这张牌，但不得不承认闫书明刚刚那话又非常有道理。
沅陵从不肯承认年纪比他还小上两岁，常年是病秧子的贺斯年能力比他更突出。海外市场贺斯年略胜一筹纯粹占了天时地利的关系，国内市场贺斯年也只不过比他早了几个月而已，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
再加上有闫书明在一旁提醒和规避风险的话……
沅陵眼眸一转，心底有了计较：“闫先生的话也有一定道理。但，”
沅陵开口了，意味着闫书明这张牌他暂时是不会舍弃了，可没等闫书明松一口气，他又停顿了一下。
眼看着闫书明的表情紧绷了几分，连杯子里的水洒出几滴在手背上都没有察觉，沅陵重新扬起的唇角里多了几分得意。
“我跟闫先生的合作内容得改改。”沅陵说，“谭董不是没给闫先生留余地么，那我就给闫先生证明能力的机会。”
闫书明的心底升起一股不安。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沅陵说，“沅氏要进驻龙城，立足之本还是客户。闫先生在龙城商圈人脉比我可要广的多，第一批客户就拜托闫先生了。”
闫书明闻言，膛大双眸不可置信的看向沅陵。
沅陵这个年轻人是真的狠，比之贺斯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谭邵美没给他留情面、直接质疑了他的能力，可沅陵却是把他直接从幕后推送到了台前。他在贺氏二十多年，龙城商圈里确确实实有几分人脉，要说拿下几个客户应该问题也不大。
但关键是，整个龙城谁人不知道他闫书明曾经是贺氏的原始股东，甚至贺兆贤在时重用他远胜过其余两位。如今在帮谭邵美个人投资失败之后转投他人怀抱，抢贺氏的客户？
这已经是人品的问题！
虽然人品没有财富来的重要，可是他还是想要争取两者皆得的机会。
“沅先生，这是不是不太好？”
沅陵笑笑，好不好的，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他就是要让闫书明清楚的认识到，他沅陵不用废材，而且他沅陵的钱哪里是那么容易拿的。
“一个客户一千万的提成，满七个客户，闫先生账户里的那七千万可就不用还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闫书明的心瞬间就动摇了。
沅陵自然看出了闫书明的贪婪。
他倒是不怕对方有弱点，相反，越是有弱点的人他用的越是放心。
“而且，超过十个客户，我可以让闫先生恢复曾经的身份，成为沅氏的原始股东，如何？”
“这……”
闫书明激动的一颗心就快要跳出来了。
一开始沅陵的怒火让他一度认为美梦要破碎了，谁知道事情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反转呢？
但他还是佯装迟疑考虑了几分钟，才开口：“既然沅先生如此有诚意，那闫某也必定不会让沅先生失望才好。”
之后又你来我往的过了几招，闫书明便提出告辞。
“不急。”沅陵却说，“闫先生不忙去发展客户，毕竟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嗯？
闫书明并不觉得沅陵是一个体贴的boss。
沅陵却并未理会他的疑惑，而是佯装随意的问了一句，“我看微博上都说，贺斯年和那……谁在秀恩爱？这是怎么回事？”
他故意说的模糊不清，闫书明听了也没往深处想，随口就回答道：“沅少说的是冯鹿野？那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废话，我沅陵看中的女人能简单么？
闫书明的话竟让沅陵心底产生了几分与有荣焉，对冯鹿野更添了一份势在必得。
“哦，这话怎么说？”
但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闫书明可不知道沅陵的心思，再加上已经敲定了继续合作，自然就神态放松地将冯鹿野的那些光荣事件一一跟沅陵普及。
末了，他还来了一句总结：“沅少，你试想一下一个能在贺家三兄弟之间辗转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不过，贺斯年对其的在意程度确实不低。”闫书明说，“我介意沅少在对付贺斯年的时候，最好也从冯鹿野身上一起下手，很大概率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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