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程女侠的运气不错。
抑或是摊主心软不想让这么一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失望。
不等何寰宇和套圈摊主商量着把那个娃娃买下来，程璇玑就在围观的路人惊呼声中套中了一等奖那个娃娃。
把剩下的圈还给摊主——毕竟她的目标就只有那个娃娃，其余的她也不想要——程女侠喜滋滋地接过那个娃娃抱着不肯撒手。
“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娃娃啊，它看起来好丑。”何寰宇看着程璇玑抱着娃娃开心的样子不由想犯一下贱于是故意问道。
他说的是实话，这个娃娃其实看上去并不好看。
既不是维尼熊，也不是人偶。
外形倒是有点像一个时间管理大师出演过的电视剧里面看到过的那种粉红顽皮豹，就是相比那个更加粗制滥造一些。
“丑吗，我觉得它挺可爱啊。”程璇玑一脸认真地给自己手里的娃娃正名。
“真的丑，不信你拿到路灯底下仔细看看。”何寰宇故意一脸嫌弃，“还是说在你这里的‘可爱’约等于‘丑’。”
“哼，才没有……”程女侠拎着被嫌弃了的“粉红顽皮豹”到不远处的路灯底下仔细看了看，然后有些蔫蔫地回来，“好像，是有点丑……”
“是吧，我就说……”何寰宇一脸得色。
“小何你好讨厌啊，这明明是我好不容易赢回来的……”程璇玑看着手里的娃娃有些纠结——抱着吧，有些不太喜欢了；扔了吧，又有点舍不得。
“嘿嘿……”犯贱成功的何寰宇只是笑。
就像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哟，是小何啊，我老远就看着像……这是你小女朋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突然走近跟何寰宇打着招呼。
何寰宇抬头一看，不认识，但好像有些眼熟。
“是我啊，谢东来，洪城那个。”约莫是从何寰宇那个略显迷茫的表情中意识到何寰宇并没有认出自己，谢东来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洪城火车站派出所的那个谢所长。
何寰宇恍然大悟，“原来是谢叔叔啊，你这没穿警服我都没认出来……你怎么跑来翥山了？”
“嗐，还不是上次小周那事闹的，怎么说我也逃不了一个领导责任。不过还是多亏了小何你的提醒啊，不然我就不是调任到翥山这边‘发配边疆’了，估计得吃不少挂落。”谢东来感慨着说道。
“哪能啊，那是谢叔叔您自己拎得清。”何寰宇笑笑。
“行了，我也不耽误你们小情侣谈恋爱了，就是恰好碰到你了上来打个招呼。另外我现在是在翥山公安分局这边当局长，有事的话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说着谢东来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何寰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手机号。
“那好，以后看来得时常麻烦谢叔叔了。”何寰宇也不矫情，接过名片揣进牛仔裤口袋里面收好，然后笑眯眯地挥手和谢东来告别。
“他是谁啊？算了，我还是不问了。”程女侠脸红红的，她被谢东来那句“不耽误你们小情侣谈恋爱”弄得到现在都有些害羞。
“算是我爸一个同学吧。”何寰宇想了想说道，然后看了看脸红的程璇玑，不由又故意犯贱地说着，“咦，程女侠你脸好红啊，这么热吗？”
直惹得程璇玑追着在他胳膊上狠掐了好几把才罢休。
“哥哥，买朵花送给这位漂亮姐姐吧……”二人一路打打闹闹，却不防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何寰宇回头一看，是个大概八九岁的小姑娘，抱着一大捧玫瑰花。
这不年不节的，居然还有人卖花？
“哪里有漂亮姐姐，我怎么没有看见？”何寰宇习惯性犯贱，一时也分不清他是在逗程璇玑还是那个卖花的小姑娘。
“漂亮姐姐就在哥哥身边啊，哥哥买一朵吧，不贵的，一朵就一块钱。”小女孩很认真地指着程璇玑眨着大眼睛说道。
感受到来自身边的杀气，何寰宇不再犯贱而是伸手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揉了揉笑眯眯地说，“那就来一朵吧。还有哦，小妹妹你长大以后也会很漂亮的，比这个姐姐还要漂亮。”
“谢谢哥哥。”小姑娘接过何寰宇递过去的钢镚儿，在花篮里挑了一朵最鲜艳的玫瑰花递给何寰宇，然后鞠了一躬跑开了。
“呐，漂亮姐姐，送你的花。”何寰宇把手中的花递给程璇玑。
“谢谢小何！”程璇玑开心地一把接过，又看了看手里的那个丑娃娃。想了想把娃娃往背着的包包里一塞，然后一手拿着花，一手抱着何寰宇的手臂高兴地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程女侠终于发现从刚才递过花以后开始就一直沉默的何寰宇状态不对，不由出声问道，“小何，你怎么了？”
“我在想刚才那个小姑娘。”何寰宇解释道，“不知道你注意没有，我抬手想揉她脑袋的时候，她下意思地躲闪了下，看上去像是经常挨打的条件反射……”
说着何寰宇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细节，“而且她刚才把花递过来的时候，我有注意到她胳膊上有淤青……你说，她会不会是被拐卖的啊？毕竟才那么点大，一个人大晚上在外边卖花，她爸妈居然都放心吗？”
“啊？真的吗？”程璇玑说着就要回身去找那个小姑娘。
“喂，你干嘛？”何寰宇一把拉住她。
“去找她问清楚啊。”程女侠一脸理所当然。
“你傻啊，如果真是拐来的，敢放心让她出来卖花，那肯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你这么去问是问不出来东西的。”何寰宇摇了摇头叹口气道。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吧？”程璇玑又提了个建议。
“报警？怎么说？就说我们看到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觉得她可能是被拐卖的？证据呢？”何寰宇也有些头大，说着叹口气习惯性地把手伸进了裤兜里。
欸，有了。
手指碰到一张名片的何寰宇决定把这事丢给谢东来去处理。
毕竟这事如果直接报警的话，没有证据仅凭个人猜测人家民警会不会立案都不好说，大概率就是表扬两句场面话夸同学心思缜密然后就给打发了。
但谢东来不一样，他可算是新官上任。
这要是虚惊一场，那倒是皆大欢喜，也没多大损失。要真是拐卖儿童，能侦破了这个案子拔出萝卜带出泥抓到个拐卖团伙的话，那他谢东来可就赚大发了。
在眼下汉东省的政治环境来说，说不定他就是下一个安欣，进入领导视野，高升指日可待了。
便宜你了。
何寰宇嘀咕着掏出手机照着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喂，我是谢东来。”电话很快被接通，谢东来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谢叔叔，我小何啊。是这样的，就是在你刚才看到我的那个广场啊，有一个卖花的小姑娘……”
何寰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挑重点跟谢东来简要地说了一遍。
“行了，搞定了。”挂了电话的何寰宇转过头跟面带忧色的程璇玑说，“不用担心了，谢叔叔也是个老警察了，这方面肯定有经验，要是真有问题，他肯定能查出来的。”
“嗯，小何你真厉害。”程女侠有些感慨地说。
“哦？哪里厉害？仔细说说。”何寰宇看向程璇玑笑着说，“说说，我就喜欢听你夸我。”
“……”
程璇玑看着贱笑的何寰宇半天没有说话。
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人！
……
从商业街出来，何寰宇还是拉着程璇玑回了一趟君临天下网吧。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要去看看肖子豪这群人的进度。
毕竟这伙人都是彻彻底底的新人，尽管有着攻略，但是难免还是容易出问题。
令何寰宇感到意外的是，这些人居然并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十六人八十个号居然通通都升到了29级满技能，甚至经验存得最多的那个已经存了一百多万经验了。
要知道现在才晚上9点出头，开区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9个来小时，这进度对于新人来说，已经很可以了。
没说的，倍感欣慰的何寰宇大手一挥，口头鼓励了一番之后豪气地给十六个人每人买了两瓶红牛。
毕竟他不是那种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的怨种领导。
他可是实用派，不爱画饼。信奉的一贯是干多少事给多少钱，多劳多得。
给众人买完饮料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考虑到第二天程璇玑还有几场考试，便领着程女侠回家了。
看起来对门的全职妈妈进来进来打扫过卫生。
早上吃面的碗都被洗干净放在橱柜里了，就连灶台都被擦得亮晶晶的。
走了不少路有些累了的程女侠这时从背着的包包里拿了衣服很自然地去洗澡。
看着程璇玑这熟稔的样子，何寰宇不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弄巧成拙了。
毕竟看这丫头目前的状态，自己一开始指望她成为一名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女学霸的目标可算是落空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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