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白落没有理会他热烈的目光,只是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
“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白落翘起了二郎腿,遮住了裙下的风情,她一只手搁在扶手上,眼里粹冰似的看着他。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先跟我说你最近这段时间去哪了?”
杜明觉走了过来,他只是想跟她好好说话,无意间碰到了白落,却看见她嫌恶地拍了拍被碰到的地方。
他皱眉,她冷漠。
他以为是她这几天被人劫走生气的,便也没在意了。
“我去哪跟你有关系吗?”
白落讽刺的笑了声,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她真的很想掐死杜明觉,自从知道他跟爹爹的死脱不了干系之后,看见他她就想吐。
“白落,本王知你心里不好受,但本王的的确确是派人出去找你的,你出去随意问一个人都知道。”
“是啊,派人出去找我结果和那刚来的公主一起去游湖了。”
白落懒得跟他废话,说的话越来越平静。
杜明觉一顿,眼神略微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和溪月去游湖了,难不成那时候你也在附近?”
“莫不是吃醋了。”
杜明觉忽然就放松了一下,他走上来想要抱一抱白落。
“妾身哪敢吃王爷你的醋啊。”
白落用着很平淡的语气说,眼底一片平静。
“我这些天什么地方都没去,我只是累了,想休息罢了。”
白落没打算供出秦渊,就当那几天出去散心吧。
虽然这心越散越疼。
“真的?”
杜明觉没有多问什么了,只是随口说了句让她今天好好休息。
“嗯,妾身累了,你走吧。”
眼眸垂下,她心还在疼,他一直不表示是否还是想要瞒着她。
“今夜本王不走了,就在你这歇了。”
杜明觉很自觉的张开手臂要白落为他宽衣。
白落定定的坐在原地不动,眼睛看着他,唇线也抿成了一个直线。
“今夜妾身不舒服。”
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杜明觉。
“本王知你不舒服,所以本王留下来陪陪你。”
“妾身不需要。”
白落突的一下站起来,用嫌恶地眼神看着他。
“杜明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白家对你可好?”
白落气的全身发抖,她还犹记他看爹爹尸体的眼神,那么冷漠那么无情。
杜明觉不知道她知道了那件事,以为还跟以前那样,便勾起唇角笑了笑:“好。”
“好吗?好到你可以下死手,好到你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爹爹。”
空气间突然死一样寂静。
杜明觉一把抓住白落的肩膀,眼里带上了点震惊:“你知道了?”
“我看见了,你和七月进去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白落再一次的红了眼眶,她用手擦却越擦越多。
“我究竟如何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要离开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白落一把推开他,想要冲出去。
“白落。”
杜明觉大步跨过一手捉住她,“你冷静点。”
“放开我,放开我!”
白落彻底崩溃了,无论她如何拳打脚踢,杜明觉还是牢牢的抱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你这个恶魔,琳琅救我。”
白落眼泪滴在了他的手背上,杜明觉彻底呆住了。
白落从来没有哭的这么撕心裂肺,这是他第一次见。
琳琅奋不顾身的冲过来撞倒了杜明觉,在他手里解救出了白落。
“放开姐姐。”
杜明觉吃痛的倒在地上,他刚刚毫无防备,所以才被那个婢女得了手。
他捂住胳膊抬头看白落,只见白落虽一直流泪,但她眼底闪过一抹极强的恨意。
看来是恨极了他。
“杜明觉,我等不了了,我现在不要和离了,我要休书,不是你休我,是我——要休了你。”
白落从腰间抽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一把扔在他脸上。
就在他准备看一眼这纸上写了什么的时候,林溪月来了。
她袅娜娉婷的从门口进来。
“来人,将白落拿下,她以下犯上,竟然敢对王爷动手。”
林溪月今夜依旧美的不像话,像外面的那轮白月一样,发着清晖般的光。
白落被按在地上时什么表情也没有,像是认命了般不在挣扎。
……
白落被丢到了大牢里,大牢阴暗潮湿,鼠虫啃食着角落里刚死不久的尸体。
没人来看她,就连琳琅也被林溪月不知道丢到了哪关着了。
白落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有这个权利,但根本不用想,肯定是杜明觉点头同意的。
白落背靠着墙,闭眼休息,她不敢回头去看那具尸体,也不敢睁眼看着漆黑的牢房。
她压根没想过自己的下场,但现在想想,也不过跟爹爹差不多吧。
“救命……”
低如蚊蝇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响起,白落抖了一下,有点害怕的回过头去。
“你是在喊我吗?”
“救命……二小姐。”
轰!
是青瓶。
白落不可置信的爬过去抱起那具奄奄一息的女子。
拂开那枯乱成鸟窝的发丝,她终于看清了眼前女子的长相。
“青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小姐,自你离开后王爷就将奴婢关在了这里。”
白落怎么也不会想到青瓶竟然也会下牢狱来陪她。
“可你没做错事啊,他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
白落有些不明白,但青瓶却断断续续的说:“是林溪月,她看不惯二小姐身边的人,只是稍微撒一下娇,胡乱安了个罪名说奴婢盗窃,然后王爷相信了就将奴婢打入这里了。”
白落沉默了,她心疼的抚摸着青瓶的脸。
骨瘦如柴,青瓶已经瘦到脱了相。
“我知道了。”
白落仰起头,想要吸回眼泪。
“二小姐,你怎么也进来了啊?”
“不要叫我二小姐了,我如今不是哪家的小姐也不是哪家的夫人,你还是叫我落儿吧。”
“二……落儿,外面究竟怎么了?”
青瓶半睁着眼睛看着白落,却没发现她憔悴的面孔。
白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落儿,小心那个林溪月,她真的很厉害,只是进来才三天就收拢了府中所有的人心。”
“不管她,我们好好活着就好了。”
白落轻轻摸了摸青瓶的脸,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
白落知道,青瓶没几天好活了,可不知道的是竟然这么快。
那是一个晴朗的白天,阳光灿烂无比,透过了天顶的小窗进到了牢房里。
白落红着眼眶抱着青瓶,她为青瓶梳好了一个发髻,这是她要的。
白落还是来的晚了,她进来的时候青瓶已经疾病缠身,哪怕是白落求着外面请个大夫也没有人理会她。
青瓶靠在白落的肩膀上,她咳嗽的厉害,但眼睛一直看着那方小窗。
“落儿,我悄悄地告诉你我心底一个愿望吧。”
“其实我想嫁一个男子,可是他不喜欢我,我真的很想很想,每天看见他,我心底真的很疼很疼。”
“自我第一天见他,他就对我说,他会找一个人品好的人娶我。”
白落含着泪,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
“嗯……他叫什么名字,落儿可以替你去问问他。”
“算了吧,我都要死了,不能再打扰他了。”
青瓶眺望着远方,平静且幸福的笑了。
“我走了之后,希望我家落儿能够嫁给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
“谢……谢你。”
最后一下,青瓶用尽全力的握住了白落的手。
就这一下,青瓶的力道就松了下来。
“青瓶,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出去的,我不该离开的。”
白落哭的牙齿打颤,稀里哗啦的鼻涕和泪水混在一起掉下来。
“爹爹,青瓶……”
有人把牢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七月总领,等他带着大夫赶来时,却发现为时已晚。
他睁大眼睛的看着牢里面的白落哭的声音嘶哑,一会抱紧又一会松开,生怕怀里的青瓶会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弄疼。
“青瓶,青瓶,你醒醒,大夫来了,醒醒啊。”
白落似乎想要把委屈都告诉地底下的人,所以埋着头哭的不成样子。
其实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
“爹爹,女儿不孝,死前你都没看上我一眼,你会不会生气啊。”
白落咬破了嘴唇,巨大的失去让她又哭又笑,精神失常。
“进去看看夫人。”
七月打开锁,让大夫进去看病。
白落看见了立马跑过来拉住大夫的手,眼里全是渴求:“求求你,救活她好不好。”
“夫人,这人已死,老夫也不是什么神仙,救不活的。”
白落知道救不活,知道自己是在这里胡搅蛮缠,她松开手看向七月。
她似乎想起了青瓶说的话。
“七月,你可不可以……”
——
林溪月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正在挑着簪子。
她温婉的笑着,指尖摸过梅花形状的簪子。
“她可真不经刺激。”
“我本明也就给她送了个大礼而已。”
林溪月身旁的丫鬟偷笑道:“还是我们公主高明,这样刺激她,怕是要发疯。”
“家人,亲信,她都没了,我看她拿什么跟我比。”
林溪月笑的甜美,在她亲近的人眼中,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丫鬟知道自己的主手段残忍,但也不能说,要是说了,自己怕是下场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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