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有许多事想找人做,你做得不错,可以留下来帮我吗?”
“你......你......你是在请求我?”面具男子不敢置信,他一直觉得自己被对方玩弄,但又觉得对方说的都对,没想到竟还有请求他留下的一天。
这么说,他还是挺有价值的。
“这,我得考虑一下。”面具男子深吸一口气道,“考虑好了,就这样吧,这工钱怎么算?”
“赚了给你分红如何?”苏言裳道。
“这分红不能少否则我可是不干的,知道吧。”面具男子有意挺了挺胸脯。
苏言裳早已准备了一份契约。
“一成,我就值这一成啊?”他还以为他很重要。
“赚得多了,一成也不少,靠你了。”
男子忽然觉得自己又被忽悠了,这一年不会才有一百两分红吧!
几日后,云祥阁的杜掌柜再次见到了玉老板,玉老板将一小块特别的布料放在桌上。布料乍看之下没有纹路,只是将它拿起时,好似祥云浮出,若隐若现,极其好看。
世上果真有这样的布料!简直是神迹。试想谁穿上这样的布料做的衣裳......
如此珍贵的布料如今还没有完全生产出来,也就是说皇宫里还没有,若是他能将织布的人收入囊中,由他来进献给太后,刚好太后的寿辰就要到了,那这云祥阁将在他手中发扬光大。
在前朝,许多高级的布料是不让民间生产和使用的,本朝为了鼓励商业手工业,对布料的限制很少,除了特定的颜色,特定的图案不能用外,其他的只要能生产出来就能用,特别是先帝改革工商业后,更是鼓励民间生产,可谓是百花齐放,这些成衣店的老板便时时都关注着新品种。
见杜狐狸竟然控制不住表情,喜怒尽现,玉老板的心就有了底:“对方要二十倍违约金,并且如今只即将做出一匹布,你若是需要更多,得提前支付六成预付款。”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这玉老板相当于是中人,在安国,大笔生意的成交通常通过中人来进行,中人从中抽取佣金,那又是一笔支出。
一匹布一千两,二十倍违约金,就是两万两!
“我也是之前和杜老板打过交道才过来这边,要知道,东水街那一家——”玉老板意味深长一笑,“马上就要开业了。”
“我这上头还有老板,我还是得先去问问的。”杜老板还是拿不定主意。
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且这织布的主家是谁,靠不靠得住他都不知道,这个中人之前也没见过,他不可能拿两万两去试探。
面具男子眯了眯眼:苏老板厉害,这都能被她料到。
被苏言裳派去江南的铃铛终于回来了,不负所托带回了两人,一人是她原身的奶娘蒙氏,一人是云祥阁原来的掌柜赵拙。
她安排了赵拙住在了新买的宅子。宅子离东水街有一些距离,因郭娘子已住在东水街的铺子,两人不方便都在一个屋檐下,店铺开张后只好让赵掌柜辛苦些,每日坐马车到店里。
赵拙在封长宁嫁到易家不久,就被掌握了她所有店铺的易老夫人赶走了。自打有了云祥阁这个店铺,一直都是赵掌柜在打理,可见他当时的心情有多不舍和绝望。
如今听说封长宁已经故去,表妹苏言裳要帮她夺回或者击倒易老夫人的云祥阁,赵拙便决定到京城来帮她。
“赵叔,还得麻烦你帮我找到其他店铺的掌柜和师傅。”苏言裳诚恳道。
之前各个店铺被赶走的掌柜和师傅,有些回了江南,有些也许还在京城,但具体她却不知,庆幸她还能找到赵叔。
“我离开江陵前已经给几位老友去信,相信不久就会有回信,姑娘放心。”
封长宁母亲给她的嫁妆,大多是她的父亲,也就是封长宁苏言裳和冯佳贤外祖父的产业,封长宁如今不在了,由苏言裳代替她拿回产业,也算给沈老爷子交代了。
苏言裳拿出了一块布料,赵拙惊叹不已:“这真的是......”
一个瞎眼婆子织出来的吗?得知郭娘子正是封长宁的乳娘,赵拙对其更是尊敬。
苏言裳将自己的开店计划说给了赵拙听,赵拙频频点头之余,补充了一些细节。
不亏是外祖父亲自挑选的掌柜,果然很厉害!
原身的奶娘蒙氏被苏言裳安排进了定宁侯府。由于这段日子冯佳贤一直在主攻棋艺,没有管家,并没有留意到这件事,她也只告诉了沈氏。
沈氏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苏言裳的奶娘五年前她就见过,在她妹妹走后,能将她奶娘接过来,也算为妹妹做一些事了。
沈氏还答应如果蒙氏的丈夫和儿子想要过来,也可以给他们安排伙计,蒙氏感激不尽。
时间如梭,很快就到了太后生辰之前,各国的使团在这段日子先后来到安国京城,传说中的棋神也跟着越国使团来了。
随着棋神一起到的,还有各种“说法”:当年棋神故意让了安国太子妃,原因是有人与其达成协议,让太子妃赢。
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只要她赢了,就能成为太子妃。
“原来如此,难怪一个五品官的女儿能野鸡变凤凰。”
“就是,我还以为她棋艺真的如此了得。”
“连当年的状元郎都没有赢得了越国的棋神,太子妃不过是个女子,怎么可能比状元郎还厉害!”
“听说今年棋神唯一想挑战的,是咱们安国的棋圣,还说这回不再手下留情了。”
“棋圣?据说人家好几十年前就已经是棋圣了,至今无人能敌,应该是个耄耋老者了吧?”
安国的朝堂上今日也沸沸扬扬:“这越国黄口小儿,实在无礼!”
主要是对方如此说太子妃,不仅仅是打太子妃的脸,还是在打安国的脸:竟然让一个以阴暗手段上位的人成为太子妃。
“如今你也不能将他怎样,除非太子妃光明正大赢他!”一个臣子说道,被皇帝的冷芒扫过,出了一身冷汗。
“如何能光明正大?他输,就说是又让了太子妃,他赢,说明三年前是真的让了太子妃,哎,怕是真得让棋圣出手。”此人说着看向了徐相的方向。
徐相党中一个官员道:“让棋圣出手有何用,对方赢了是咱们丢脸,对方输了,反正和棋圣对弈,输了也不丢脸。”
怎么做都是对方占便宜。
“那你说如何?总不能让太子妃与其对弈吧!”
太子妃如今可是怀了龙子龙孙,若是下棋过程中出现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何必着急,安国人才济济,总有人能将其打败,让他们知道打败越国的棋神,根本用不上太子妃。”徐相终于开口。
皇帝和众臣子都惊讶了:这哪里像是徐相的语气?
徐相将手抵在嘴唇咳嗽两声:有些飘了。
后宫,太后下令严禁此消息传入太子妃耳中,以免动了胎气,却有有心人让太子妃知道了,好在太子相信她,好生安慰了许久,还请太医开了安胎药。
定宁侯府,冯佳贤听到了这个消息,眼眸一亮,跃跃欲试。
棋艺了得之人,自有人记住下棋过程,将其编成册子,供人观摩。多亏沈氏非常富有,经过多方努力,给冯佳贤找齐了这些册子。
她将棋神曾经下过的每一局棋都分析了一遍,对于打败对方已有了九成的自信。
这么多天的努力终究不会白费——打败棋神,破了不利于太子妃的流言,她就是太子妃的贵人,也是安国皇室的贵人,赐婚相信不在话下。
她只需等待出场的时机。
翌日,安国的许多热血学子就坐不住了,纷纷要和棋神战上几局,结果第一个挑战他的,输了。
当第二人要挑战他的时候,他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一天输一个就够了,何必自找没脸。”
听得安国学子们都气炸了,聚在一起一晚上不睡觉研究对方的棋路战术。
结果第二日安国的学子又输了,第三日安国人又输了。
这几日,似乎街上异族人都比平日里多了许多,宽阔的街道上,行过两匹棕色的骏马,马上人的服装与安国不同,为左衽,一灰一白,头戴黑色圆顶宽檐帽,在下巴上系上结。
其中一人即使坐在马上也能看出来比较矮小,双眉双眼的距离颇近,显得易怒暴躁心胸狭隘不好惹,正是棋神阿林。
旁边之人看着比棋神高大一些,生的一双迷离桃花眼,一张上翘冷薄唇,像是时刻都在笑,身子随着马的步伐一晃一晃,有几分游戏花丛的浪荡感。这人便是越国的宁王。
二位都是使团的使者,代表越国来给太后祝寿。
不一样的打扮和气质惹得路人驻足多看了几眼。
“安国不会又要用那种手段才能赢吧?安国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二皇子也有了皇子妃,侧妃也都有了,那阿林,你不值钱了啊!他们赢了你连个侧妃也当不上,哈哈哈哈——”宁王大声笑道,生怕路人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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