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对不住大家,两个孩子的情况危急,我先给他们看看。」苏言裳看着情况就知道今日没时间为更多病患看诊了,解释几句。..
巧的是今日来苏言裳诊所的,都没有急症患者,大家也都比较好说话,看到孩子这么惨也不落忍,点头答应着,有些人离开了,有些人还想着看热闹。
古原良也被请出了急救的屋子,铃铛在一旁劝说不要影响了姑娘治病,他也没有失去理智非要闯进去盯着。从宫里安全回来后,苏言裳出门,铃铛都跟着,平时保护主子安全,在店里还可以打下手。
一个房间将内外隔成了两个世界,苏言裳专注地检查着两个孩子,一个营养不良,非常瘦弱,有一些擦伤,不是很严重,另一个发着烧,外伤比较严重,满身都是鞭痕,有新的,血淋淋的未干,有一些是旧伤又裂开的,像是每日都添新伤的样子。
她开了两个方子,让厚南先抓药煎上,就去处理外伤严重的孩子。
她下针,先让对方感觉不到疼,再清洗伤口,上药,有些伤已经有脓液形成,她需排出脓液,有些伤口还需缝针,还有一处内伤,好在没有造成脏器破裂,但有瘀血。
四五岁的孩子,苏言裳心中猛然一震。
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二人的外貌,没有一处像封长宁,也没有一处像他,但也不是百分百确定的,有些孩子会长得像祖父母或外祖父母,但她的孩子,一定不要像她那万恶的祖母。
她想到了师父确定亲子关系的方法,她还是等有把握了再去找她吧!
处理完所有伤口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二人的药也都煎好了,厚南和铃铛帮忙喂下。
苏言裳出来,就见一个满脸急切的西北商人和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大厅,因时间太长,其他想看热闹的人已经离开了。
「大夫,我家小子怎么样了?」他是想直接冲进去,正好铃铛走了出来。
西北商人恍惚了一下。
「两个小子都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可进去看看,吃了药,再开些药就可以回去了。对了,令郎是否有吃了就不舒服的食物,比如起疹子,甚至晕厥?」
商人想了想,摇摇头:「并没有。」
苏言裳并没有很失望,只是两个小孩的年纪让她有感而发。
商人进了内室,见到儿子那张虽然有伤,但已经干净的脸,脸色仍然惨白但胸口明显有起伏,他终于放下了心。
再看另一个瘦弱的小子,应该是之前报了失踪案的人的儿子,他也给救回来了。
古原良拿了方子,将人带走之前,告诉苏言裳另一个孩子的地址可以通过京兆府找到,他急着回西北去,就不代找了。
苏言裳派了齐云苍易容后去京兆府问地址,再将孩子送回家安顿,因他家庭条件实在是不好,免费给了他一个月的补药。
回定宁侯府的马车上,苏言裳问铃铛:「刚刚那西北商人,你看可眼熟?」
铃铛不知姑娘为何如此问,但还是认真想了想:「并没有。」
可是她明明看到他刚见铃铛时那一瞬间的神情,他定然是见过她的,后来没说什么,证明二人不熟。
是敌是友呢?
「回头我让人查查,说不定能查到你的身世。」
其实她一直让齐云愈有意地去留意铃铛的身世,只是一直没有什么线索。
「多谢姑娘,奴婢在姑娘身边挺好的。」
苏言裳这几日一睡觉,就想起那日接诊的两个孩子,想着,睡梦中就梦见了恐怖的画面,她惊醒,汗湿了一身。
翌日,苏言裳身穿紫色衣裳,戴上青莲面纱,带着同样换了装的铃铛一起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刘斯正忙里偷闲吃着茶点,就有人来报说有个紫色衣服戴面纱的小娘子来找大人。
刘斯一噎,连咳几声,差点背过气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苏言裳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刘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最……咳咳。」刘斯忍住想说出的话,最好别见。
「姑娘这回有何贵干?」他竟不想说有事请到门口击登闻鼓这句废话了。
「我只是想知道,西北商人古原良的儿子是被谁拐跑的?」苏言裳也没有废话,问得直截了当。
「这不能告诉你!你要知道,过界的事本官是不能做的。」其实他真的不知道是谁干的,还在查着,古原良已经找到了孩子,他派人顺着他的路子找下去,竟然到了鬼窟。
既然孩子已经找到,那头又是鬼窟,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他自然不会去追查了。
「小女子换个问法,两个孩子被拐去了哪里?」
那日在野草堂,她旁敲侧击地问了古原良,可惜他没说,她只好来求助刘斯了。
这小娘子问这些是想做什么?而且,孩童失踪的事没有闹得满城皆知,且还被他压下,以免造成民众恐慌,她是怎么知道的?
刘大人至今还不知道紫衣女侠就是野草堂的大夫苏姑娘。
「刘大人——」苏言裳步步紧逼,「这些年京城被拐的孩子不少吧?」
刘斯的脸一绿,京城怎么能有人拐卖孩童,京城都是勋贵官员,街上跑的有可能都是他们的孩子,说被拐就被拐,还有什么安心可言,那么他这个不能让人安心的京城父母官,就要做到头了。
「你问这个本官真的不知,可以问些其他的。」
咄咄逼人的气势突然松懈:「刘大人,我确实问错人了,小女子应该直接去找徐相才对,打扰了。」
「他们被抓去了松鹤。」
「这些年的走失孩童卷宗,五岁以下的,可以让小女子看看吗?」
「姑娘不是官员,恕——」
「刘大人,您之前是不是和姜院正有什么勾结?」
「你说什么?别胡说,本官为官清正,怎么可能和那种人有勾结?」
如今姜院正,不,姜苟是什么存在,根本不能和他牵扯到一起。
「听说甜水三巷那件事——」
刘斯郁闷,那会儿他不知道是抽了哪根筋,非要帮着姜苟对付苏神医。
「所以——」
他就知道碰到这紫衣女人准没好事。
「当时本官可是很公平的,后来还给苏神医选了一个好店面。」
「那是你的本意?」
「只能看一会儿,你自己把握时间。」
紫衣女子微微一笑,进了搁卷宗的房间,一个官员按照吩咐将她需要的卷宗找出。
苏言裳在给两个孩童治伤的时候,从西城商人口中得知两个孩子的岁数,和她孩儿一样,那些人贩子喜爱拐卖这个岁数的孩子,会不会有一日她的儿子也被——
结果她翻开卷宗一看,各种岁数的孩童都有,能找回来的少之又少。一般孩子在京城失踪会在京城找,但考虑到人贩子可能会将他们卖到外地,官府也会派人往外走,有几个案子都是止于一个叫松鹤的地方。
因为师父常与她说起走遍天下的经历,苏言裳的心中是有舆图的,松鹤附近有什么特别的呢?再往前就是鬼窟,鬼窟是一座矿山,外头的人不知道,但她师父知道。
他们查到松鹤就不再往下查,是巧合,还是——
再看止于松鹤的几个案子,失踪孩童都是男童,年龄有一至
四岁,这些孩童长到今年,都是五岁。
苏言裳的瞳孔一缩: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人贩就是想拐某个人,但他不知道那个人的样子,所以大海捞针呢?苏言裳的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这次这俩孩子能侥幸找回来,是古原良的运作,其他孩子都没有回来。
看完卷宗的苏言裳心中百味杂陈,正走出去,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另一间屋,那是一个化成灰她都认识的身影——万恶的易老太婆。
她来这儿做什么?苏言裳悄悄溜到那间屋子的后窗下偷听。
易老夫人来到京兆府,见到了刘斯:「事情就是这样,你必须给老身找到孙子,他是镇北侯,侯府唯一的继承人,你找不到,老身就要去找皇上了。」
刘斯面上答应着,心里很是唾弃。每年来报失踪的人多了,找回来的能有几个?若是其他勋贵府上丢了人,他倒是会害怕,镇北侯他是不怕的。找不回来镇北侯府能如何?不过是瞬间坍塌。
等易老夫人走后,刘斯道:「求人都没个求人的样子,让人想帮助她都不情不愿,唯一的继承人?这下不知道是得罪了谁,出事了吧!本官看这多半是冲着那老太婆去的。」
一旁的师爷摇着扇子道:「会不会是和上回一样?」
说的是前不久刚救回的两个孩子,之前被抓去了两百里外的矿山——鬼窟。
「那么远,可不是本官的管辖了,就派人在京城找找吧!」
刘斯还得留一手呢,谁知道这矿山后头站着谁啊?定然不是好惹的,万一卷入了那些人的斗争中就不好了,为了一个易老太婆不值得,找到孙子她还更嘚瑟,不如找不着的好。
苏言裳暗惊,镇北侯也失踪了?不会也被卖去了鬼窟吧?等等,她为什么要说「卖」,那是一个矿山,要劳工也不会想要几岁的孩童,那就是要故意折磨死?
易老太婆离开后,苏言裳才走了出去。
原来几天前,镇北侯不见了,侯府一片鸡飞狗跳,那可是镇北侯,安国最年轻的侯爷,已逝英雄的儿子!
余姨娘急红了眼,易老夫人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躺在床上一整天后,又拄着拐杖想要出门亲自寻找。
侯府是有许多家丁的,可能因为没有成年男主人,一帮子女人没有自信,小侯爷才袭爵时就买了许多家丁。
按照易老夫人的意思,她是想买侍卫的,但如今哪儿有侍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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