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
「回去再说。」
她只是写了信给自己的相公，并没有第一时间告状到信国公处，就是为了看信国公父子的态度，毕竟经过了一段日子，不知道对方当初支持羡哥的想法变了没有，毕竟她们是二房。
如果他们改变了态度，她就会用更激烈的方法去保护羡哥，保护他们二房了，比如，分家。
好在，世子和世子夫人都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或者更准确地说，站在羡哥这一边，站在正义的一边。
让曾氏想不通的是，卢氏怎么会变得那样是非不分？
绯霞苑。
「嬷嬷，你说世子真的被苏言裳那个***完全勾走了魂吗？」
康嬷嬷其实是想劝的，她不明白了，世子和世子夫人关系好不是很好吗？为何执着于拆散他们呢？而且，连「***」这种虎狼之词夫人都用上了，这又是闹的哪出，这还是从前那个高贵无比的夫人吗？
但她知道如今如何劝慰夫人都听不进去，若她为苏言裳说好话，她毫不怀疑夫人马上就会轰她出去，只能等信国公回来再说了。
于是说道：「倒也不至于，或者世子只是不喜欢梅氏而已。」
「是吗？我就不明白了，若莲有什么不好，他竟然一点儿都不心动，我觉得还是相处的时间少了。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们赶紧物色几个合适的妾室，还有妻子的人选我也看好了，就再仔细比较比较。就算若莲吸引不了他，总有能吸引他的女子。」
康嬷嬷为主子的行为捏了一把汗。
空涯苑，苏言裳看了眼齐世子，问道：「世子真的舍得？」
齐云苍没有说话。
「世子还是清醒的，一开始似乎就对梅若莲比较冷淡。」
「本世子早就拒绝过她，没想到她竟然将主意打到我母亲身上，后来又害了羡哥，怎么可能原谅？」
「那世子打算怎么做？」
齐云苍再次沉默，然后突然问道：「你表姐认识她吗？」
「世子为何这么问？」
「哦，我的人调查出，从前她时而出入大将军府。」
「哼，认识呢，她们是好姐妹。」
齐云苍的眉头皱了皱，他似乎不知道这件事，她们竟然是好姐妹吗？
「怎么？世子不信？从前她不仅是我表姐的好姐妹，还是大将军心爱的人呢，大将军曾经和我表姐说过想要休了她，然后娶梅若连。」
「我觉得好可惜，他们居然后来没有在一起，若是在一起，你说会不会很精彩？也只有大将军那种眼瞎的男人才会看上梅若莲，否则她怎么会那么多年都没有成亲？定是她看上的人都看不上她呗！」
齐云苍：......
「我表姐的亲生父母，就是她在庄子上的那段日子去世的，那件事也是梅若莲告知我表姐的。」
从前她不觉得，后来她想了许久，从前梅若莲是封长宁的手帕交，从二人认识的那一刻开始，可能她就在对方算计中。
她的各种不愉快，都在对方来将军府找她的时候向她倾诉，她和大将军之间的事，她了若指掌。
梅若莲让她不要和那几个姨娘争，后来她被赶去了庄子，她也偶尔去看她，话里话外所说都是让她不开心的。当时她还不知道大将军已经去了战场，梅若莲说了很多大将军和各个姨娘之间纠缠不清的事，她听了哪里能高兴？
后来她想了许久，她说的事里没有余姨娘怀孕这一件，按照她的尿性，为了让她不痛快她是不可能不说的，所以没有说的原因只有一个，后来也证实了，当时齐云苍已经不在京城，梅若莲也没有再去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里不想对外宣扬的事，她都不知道。
「告知了那件事之后，表姐想要回乡看父母，当时她的肚子已经挺大了，梅若莲很好心地帮她准备了马车和盘缠，她就在一个丫鬟的陪同下准备回江南。」
当时她以为对方是好心，后来才觉得她是居心叵测，一个孕妇只身上路，就算有丫鬟照顾，从京城到江南，意外可以有太多。
「结果才没走多久，天下雨了，雨很大，下了很多天，她们前行不得，在破庙里呆了很多天，带身上的食物都吃完了，她还差点小产，好在当时躲雨的地方有一个上山采药回来一起躲雨的大夫，是他救了表姐，雨停之后她只能静养，也无法回江南了。」
「但她父母突然过世，也让她抑郁了许久。」直到自己也死了。
「梅若莲是怎么知道她父母过世的，镇北侯府知不知道，这是我一直的疑问，我想让世子帮我查一查这件事。」
「好。」
父母是自己最亲的亲人，纵使她对他们有害怕，内心隐隐有埋怨，但他们离开了，她还是很难过的，甚至好几天都没吃下什么东西，当时还笑自己省钱了。
齐云苍皱眉：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很希望有个人能在身边依靠吧。
他怎么会看上梅若莲的呢？苏大夫没有骂错他，他真的是个眼瞎的。
晚上，信国公回来了，听说了梅若莲的事，很是愤怒，直接去绯霞苑找卢氏：「夫人，梅氏的事是怎么回事？」
卢氏一听对方的语气就怒了：「国公爷这是在质问本夫人？」
「是你救她出来的？」
「是又怎么样？」
卢氏本身地位不低，在外可以代表信国公府，又是让亲大哥建宁侯帮忙，而刑部那么长时间也没有查到更多梅若莲与越国通敌的证据，如果没有人打招呼，因为得罪了信国公府自然就一直丢在刑部大牢了，但信国公府的人都亲自打招呼了，出来是很容易的事。
「夫人糊涂，你如此做，将二房摆在何种位置？是要公开与二房为敌吗？」
「哪有那么严重？」
「那个梅氏当时可是差点害死了羡哥，这还不严重，什么算严重？如果害的是你儿子，你会不会让梅若莲出来？」
「而且这件事还涉及了她可能与越国人勾结。」
「什么与越国人勾结，刑部根本没有查到其他证据，她是被利用了。」
「夫人敢打包票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再怎么说她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当我报答她了。」
「夫人今日开赏花宴，是给愈哥相看，还是给苍哥相看呢？」
被这么问，卢氏就有些心虚，所有在儿子儿媳面前的理直气壮，在国公爷面前都荡然无存。
有时候只能用更加生气来掩盖自己：「难道我就不能找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别的公婆都是有儿媳妇孝敬的，我们呢？你什么时候见过儿媳妇在家里孝敬我的？」
「你就作吧，哪日将儿子的耐心给作没了，可别来找我。」
「哼，自以为很了解儿子似的。」
二人的争吵不欢而散。康嬷嬷很是担忧，劝又劝不动卢氏。
晚上，似乎为了缓解火热的对峙，天空下起了雪，梅若莲跪在空涯苑的门口，感觉越来越冷，却没有人出来看一下她。她的眼底比空气更冷。
突然，她晕倒了，负责空涯苑保卫的逸竹自然是看见了，还没告知世子，就听到梅若莲的丫鬟拍门的声音：「世子，世子，梅姨娘晕倒了。」
叫了一会儿，逸竹终于开门。
「赶紧将人背回她屋里吧，那么大雪，难道还要让
她继续待在这儿吗？」
丫鬟其实想说让梅姨娘进空涯苑，让世子夫人给诊治的，但看到逸竹那张严肃无情的脸，她就怵，赶紧艰难地将梅若莲背走了。
走远了，梅若连小声骂道：「刚刚不是说好了一定要进空涯苑的吗，你把我背走做甚？」
「姨娘，奴婢……」
「算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也好，把我背去绯霞苑，让她婆婆亲自下令请她过来给本小姐诊治。」
「哦哦！」丫鬟如释重负，姨娘不怪她就好。
梅若莲内心郁闷，这个丫鬟不如之前的，可惜她知道了自己被人强过的那件事，已经除掉了。
梅若莲其实是装晕，但她真的很冷，这是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始料未及地下了，她被冻得猝不及防。
绯霞苑，看到昏倒的梅若莲，加上丫鬟说世子拒绝开门拒绝世子夫人看诊，卢氏气坏了：「哼，什么医者仁心，都是装的，就让本夫人撕开她的真面目。」
卢氏派康嬷嬷去请苏言裳，回来的时候仍然是一个人。
卢氏冷笑：「哼，架子够大的呀！」
「夫人，逸竹说，世子夫人去了二房，给羡哥看诊，羡哥今日不舒服。」
卢氏面对二房，是没有脸争苏言裳的。她心虚啊。
「去叫府医过来吧。」
府医到之前，装晕的梅若莲就缓缓醒来了。
「夫人......」
「你醒啦？」
「嗯，夫人，我这是怎么了？」
不然呢？等会被府医发现其实自己没有晕，岂不是很难堪。
没想到这样都骗不来苏言裳，想起从前栽在她手里的封长宁，是从闺蜜做起然后慢慢欺骗的，难道也要和苏言裳当闺蜜吗？
可是感觉她比封长宁聪明多了，她会上当吗？
「哎，你昏倒在空涯苑门口了，我想着至少世子应该出来救你，可他却是没有，你也莫要怪他，一定苏言裳那个***不让他出来的。」
「妾当然不会怪，妾有什么资格呢？」
卢氏就见不得梅若莲这个样子。按说苏言裳的身份连梅若莲都不如，若不是被李代桃僵，她怎么可能让对方进门？
早知道，当初还不如就让若莲当正妻，好歹也是个官宦之后。
不一会儿，府医就到了。
「妾已经好了，不用再看了。」
「不行，你刚刚晕倒了，肯定是跪在雪地里受了风寒，必须给府医看一看。」
府医拿出脉诊，伸手搭脉，眉头是皱了皱，又给另一只手把脉，眉头又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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