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养我?你只想收养她吗?呵呵,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偏心于她,我只不过是她的陪衬而已,你们从来都没把我当一回事。”
彭媛媛愤怒地对着周娟吼道。
“我何时偏心?她有的东西,你哪样没有了?”周娟厉叫道。
“不是东西,是心。你更愿意跟她在一起聊天,陪她一块干活。你更疼她,一点小毛病都会急得团团转。我跟她相比,我就好像是你们捡来的,而她却像是你们亲生的。不公平,这一点也不公平。我也想要有爹娘疼爱,我也是你们的女儿!”彭媛媛对着周娟吼了回去。
周娟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些。这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是下意识的举止,她并未因此觉得有不妥。
彭仲康沉声说道:“你拿这个借口来推卸罪责,简直可笑!你去问问,哪家父母能把一碗水端平的。
彭媛媛看向了彭仲康,眼神有些迷茫,说道:“这碗水,端不平,我本也不怨。可是你们彭家一开始就认定我是你们的女儿,是你们给了我希望,给了我溺爱。”
“如果不是你们来认女儿,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认错人,那我就不会看到这梦幻的美景。你们将我带入了那梦幻般的繁华世界,让我沉迷其中,我是真的不愿意再醒来,再回到麒凤村那个旮沓山脚。”彭媛媛苦笑地看着彭仲康,眼中带着一丝迷恋和失落。
彭仲康皱了皱眉头,道:“当初问你,那玉佩可是你的,你一直都坚持说是你的,怎如此赖我彭家头上了?”
“难道不是我的吗?”彭媛媛看向江姝,问道:“你说,是不是我的?”
“我送给了你,的确是你的。”江姝脸色苍白,咬着下唇如实说道。
彭仲康见状,便道:“即便如此,那你也应该在我们以玉佩相认时,你就该说明玉佩的原主人不是你。你分明是当时就别有居心了。”
彭媛媛哈哈笑道:“是啊!我当时已经住进了彭府,我看到了彭府的豪华,锦衣玉食之下,你问我那玉佩的原主人,我要说出来吗?你让我如何说出口?如何舍得下?”
霍青山拍了一下惊堂木,将众人的视线重新拉回公堂之上。
“彭媛媛,不对,此时应该称你为江静。你为了贪图荣华富贵,假冒顶替彭家千金。为了掩人耳目,你纵火烧屋,害死江大乔;为了隐匿胎记,你杀人灭口,勒死曾嬷嬷。因一念之差,恶果满盈,罄竹难书,还不知悔改,当真可恶!”霍青山冷若冰霜地看着江静,缓缓说道。
江静闭上了眼睛,道:“人是我杀的,罪我都认。大人赶紧判吧,我累了,不想再争辩了。”……江静的态度,让全场的人都不满,他们还从未见过有哪个罪犯像她这般顽固的。
霍青山拍了一下桌案,沉声道:“好!江静,你纵火烧死江大乔,按我朝律令,判你死刑;你勒死彭府曾嬷嬷,按我朝律令,还是得处以死刑;你还纵火伤害了周娟及江姝,公堂之上巧言狡辩、冥顽不灵不服管教,罪上加罪。本官判你腰斩之刑,画押!”
高云霄把认罪书端上来给江静。
江静在这个时候犹豫了,面对腰斩的刑判,她还是有些害怕。
两个衙役上前,抓住她的手,让她按下认罪指纹。
“我,我是彭家千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江静看向了彭仲康,可彭仲康一脸的冷漠。
两个衙役上来,押着她往后拖。
江静猛然看向周娟,高声喊道:“娘,我不想死,娘,救我,我错了,娘救救我……”
周娟迈出一步,想要去阻拦,可最终还是没开口,只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流出。
江姝搀扶着周娟,泪水也悄然滑落。
退堂之后,周娟和江姝依旧回林家歇息,母女俩神色都不好,脸上皆露出悲伤之情。
昊氏将她们两人安顿好之后,外面便传来了喊门声。
昊氏打开大门,看到来人是彭仲康夫妇,脸色微微一沉。
“昊氏,周氏和江姝在里面吗?”彭仲康轻声问道。
昊点了点头,把他们请进大厅。
“昊大姐,我想见一见姝儿。”彭夫人才坐下,就开口。
昊氏有些为难:“彭夫人,江姑娘恐怕不想见你。”
“吴大姐,麻烦你去帮我劝劝她好吗?我有好多话想要对她说。”
彭夫人恳求昊氏叹气道:“江姑娘就住在东厢房,你想要和她说什么就去吧!”
彭夫人向昊氏道林,然后和彭仲康一起来到东厢房门口。
“姝儿,我是娘啊!你快开开门啊,让我见见你。”彭夫人轻声唤道。
房里的人听见,回应道:“彭夫人,我知道你的来意,但我既然已被江家领养,那我就是江家之女,你……还是回去吧!”
“姝儿……是娘对不起你,是娘伤害了你,但娘真的不知道那江静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啊!娘以为你爹和她的血液相融了,那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姝儿,娘是真的知道错了,娘求求你别不认娘好吗?”彭夫人说着,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彭夫人,我的娘是周氏,你还是回去吧!”江姝沉默半晌,一字一句说道。
站在彭夫人身边的彭仲康闻言,沉声道:“姝儿,你可知道,当初你被人贩子拐走,你娘天天以泪洗面,茶不思饭不想夜不寐的,甚至动了轻生的念头,要不是为父一直劝说她,只怕你现在已经见不到她了……屋里江姝听闻,并未说话。
“姝儿,你娘为了护着江静而伤害了你,但她已经知错了,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江静不是我们的女儿,要是知道,她是绝对不会那样对你的,姝儿,你娘是无心要伤害你的,你就真的不能原谅她吗?”彭仲康说这话时,言语中饱含深情。……房屋里传出一阵细细碎语声,听得出来,是周娟在劝说江姝。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江姝才开口说道:“彭大人,我娘年迈,身体又有诸多不适,我只想跟着她一起回乡下去,好好地照顾她。”
彭夫人闻言,悲痛欲绝地喊道:“姝儿,你不能离开娘啊!娘不能没有你!”
“夫人,看来我们将她的心伤得太深了,她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能原谅我们。那我们就再等等,等到她伤口愈合了,再和她相认。”彭仲康知道江姝心意已决,只好劝说起自己的夫人。
“可是我舍不得她离开我,她可是我的女儿,我的姝儿啊!”彭夫人哭着哭着,整个人便晕倒过去。
彭仲康见状,惊呼一声,便急忙将她扶住。
“姝儿,你娘哭晕过去了,我先送她回客栈,明日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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