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关卡,面包车沿着盘山公路缓缓行驶。李英杰本想自己开车,林潇潇不同意,说车和司机都要租用H市正规旅游公司,手续和证件一样都不能少。李英杰想想也是,便放弃了自己开车的念头。面包车司机是个健谈的小伙子,和坐在副驾上的李英杰很投机,一路上天南海北说个没完没了,完全不把崎岖险要的山路放在眼里。坐在车后面的人发觉自己行走在云雾缭绕起起落落的悬崖上,很是紧张,尤其林潇潇和爱丽丝,从未走过如此惊险的山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掌心沁出了湿漉漉的汗水。
“他们都是外地人吧?”司机问道。
“是的,”李英杰说“多数是南方人,住在大城市。我问过了,她们谁也没见到这么多这么通透亮丽的红叶。”
“南方也有红叶吧?我看过一部电影,叫做‘枫叶红了的时候’,说的就是南方的红叶。”
“不错,南方也有红叶,有枫树的地方就有红叶。北京香山的红叶就很有名气。不过若论红叶的耐看,非我们这里莫属。昼夜温差越大的地方,霜越重的地方,红叶越红越娇艳。”
说话间,汽车下了盘山路,进入一片开阔地带,林潇潇爱丽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谁知就在林潇潇爱丽丝暗自喘息的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开过来一辆警车,拦住了面包车去路。
“下车!”一个三十多岁相貌英俊的警察走来,阴沉着脸喊道。
爱丽丝认识那个警察,正是帮过她大忙的秦大明,正要下车打招呼,被林潇潇一把按住了,轻声说“别动。”
“我认识他,他叫秦大明,帮过咱们大忙。”
“低头,装作不认识。此一时彼一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英杰瞟了一眼林潇潇和爱丽丝,向她们递了一个眼色,一个人下了车。
“警察同志,我们是H市旅游公司的,到老爷岭看红叶。”
“到老爷岭看红叶?”警察的脸色更阴沉了,看了看李英杰,又看了看车里的人,问道“红叶到处都是,为什么偏偏要去老爷岭?”
李英杰躬身说“游客都是南方人,说老爷岭的红叶最有名。”说着靠近警察耳边,悄声说“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什么老爷岭小爷岭,是我添枝加叶渲染的。他们都来自大城市,个个富的流油,让他们多掏腰包才是王道。”
“不行!”警察警惕地打量着李英杰,冷声道“老爷岭靠近军事要地,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李英杰拽着警察的胳臂,向前疾走几步,把一个沉甸甸的信封塞进他的衣兜,悄声说“通融一下,这些人个个傻冒,除了吃喝玩乐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绝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警察的脸色缓和了,说道“即使我这一关能过,前面可能还会有人盘查,可要想好了。”
“放心,我去过那里,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警察听后,终于放行了。
李英杰向后面招招手,司机会意,一脚油门踩了过来。李英杰一身轻松地上了车,对林潇潇说“一点小误会,现在没事了。”
林潇潇早已看到李英杰的举动,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大大赞扬了一番。
面包车开动了,穿过一段平坦峡谷,又进入了弯弯曲曲的盘山道。
林潇潇有些心虚,对今日的行动能否成功产生了疑虑。听警察的意思,前面还会有检查,越靠近军事基地检查越严厉,想要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还有,不知老爷岭上的飞鸟多不多,如果没有飞鸟,或者飞鸟都隐藏在树丛里,单单他们的山鹰在上面盘旋,可能会引起哨所的警惕,甚至会被击落。如果警方军方发现了山鹰身上搭载的高清晰度摄像头和激光跟踪仪,就会惹上大麻烦,说不准会被拘禁或判刑。
就在林潇潇患得患失满腹疑虑的时候,李英杰说:“到了,眼前这座山就是老爷岭。面包车只能停在下面,上山要靠我们的腿脚了。”
到了?林潇潇心中一喜,绷得快要断裂的神经顿时放松了。哪有什么检查?原来警察是吓唬人的!林潇潇抬头看去,只见山高林密,怪石嶙峋,别说他们区区七个人,就是再多出一百二百的,也能隐藏的严严实实。对林潇潇来说,安全最重要,完成任务最重要,其余的都可忽略不计。林潇潇虽然年龄大了,但年轻时打下的基础还在,平常也没中断训练,关键时刻依然拉得出冲得上;别说老爷岭只有一千三百多米,即使再增加一两倍,也挡不住她的脚步。
说起老爷岭,确实有些怪异。从山下到山半腰,坡度陡峭,树木遮天蔽日;快要登顶时,反而放缓了,树木也稀少了;到了顶上,只有稀稀疏疏的灌木丛,中间更是一大块平地,沙石裸露,寸草不长!
“这就是老爷岭?”林潇潇有些失望,疑惑地看着李英杰。
“是的,”李英杰说“当地人都叫它老爷岭,至于为什么叫老爷岭不得而知,也许和这个大平台有关。”
特工递给林潇潇一个高倍望远镜,林潇潇叮嘱众人不要聚在一起,分散到树丛里休息。林潇潇走到大平台边缘,举起望远镜,调好焦距,开始查看山下和远处的地形地貌。老爷岭并不是最高峰,离这不远还有一座山峰,高度大约在一千五百米左右,便问李英杰“那是什么山?”
“野鸡岭。据说那座山的下面全挖空了,里面藏有军事设施,洞口十分隐蔽。野鸡岭戒备森严,明岗暗哨多如牛毛,还有无数的鹰眼,外人很难靠近。”
对于李英杰的描述和渲染,林潇潇并不感到意外,反而觉得心里踏实了。如果野鸡岭下面当真隐藏着解放军的弹道导弹,不管是发射车还是发射井,都是绝密,必会严加防范;野鸡岭戒备森严,恰恰说明这里不同寻常,说明李英杰提供的情报并非子虚乌有。
林潇潇仔仔细细地察看,由于野鸡岭遮挡住大部分视线,望远镜只能观测到一个小角落,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现在只好起用山鹰,让它绕着野鸡岭飞行,揭开导弹发射基地的真面目。
山鹰是CIA研制的最新产品,身上安装了一块高能电池,能长时间提供动力,现在是它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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