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说,少爷他和皇上是不是真的是那种关系?”一名家丁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扫帚,一边低声问道。
“什么那种关系?”另一边的小厮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没听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不是有传言说少爷和皇上是这个吗?”家丁神神秘秘的勾了勾自己的小指头,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
因着方坤偌不愿选秀,后宫更是空虚无人,有关他和秦涫儿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也愈燃愈烈,甚至引发出了无数的版本。
“不会吧?”小厮惊诧的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切,你这就不懂了吧,你想想,要不是为了少爷,皇上为什么不愿意选秀?一年一次的大选可是惯例,但皇上呢?自从少爷出现后,你有听说皇上亲近哪个女子吗?”家丁越说越笃定,说得底气十足。
“哦?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啊。”一声抑扬顿挫的浅笑传入家丁的耳中,他骄傲的挺直背脊。
“那还用说?能在府里做事,没这点本领怎么行?”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同伴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他茫然的转过身,却在看见身后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吓得脸色顿时一白,“少……少爷?”
“继续说,刚才不是说得很有劲吗?”秦涫儿双手环抱在胸前,挑眉问道,示意他继续。
家丁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身体直哆嗦,吓得够呛,“少爷,奴才不是……奴才刚才是胡说八道,请少爷恕罪。”
天哪,为什么少爷会出现在这里?
家丁在心里泪流满面,各种纠结。
“哼,”秦涫儿眉梢一冷,不悦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府里多了这么多乱嚼舌根的奴才!是不是本少平日里对你们太宽容,你们竟敢在背后议论主子?”
“请少爷恕罪!”两人仓皇的磕头,急得眼眶泛红,他们好不容易才进入宅子里做事,每月的月钱可比在官宦人家中得到的还要多,谁想丢掉这份工作?
“自己去领钱走人,本少身边从不留胡言乱语的奴才。”秦涫儿冷声说道,丝毫不顾他们的恳求,让隐藏在暗中的死士将人带走。
没想到,在她的府里,居然也开始出现了流言。
她忍不住摇摇头,这件事如果没能办好,恐怕会变得更加的麻烦。
“啧,希望他能够早点做出决定吧。”秦涫儿叹息一声,抬脚走入了书房,刚进屋,她立即发现了书房内那抹外来的气息,眼眸蓦地冷了下去。
在她的专属椅子上,一抹白色的身影优雅的坐着,眉目如画。
“似乎雪昭国的皇帝陛下很喜欢做不请自来这种事?”秦涫儿斜靠在房门边上,略带嘲弄的笑道。
任谁也不会喜欢房间里突然间多出来一个人吧。
“你看上去似乎很为难。”黎澈并不在意她略带薄怒的话语,低声笑道。
“听说这两日有关于你和方坤偌的故事层出不穷,呵,从朕的身边离开后,你倒是在哪儿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记忆中那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小尾巴是真的存在过吗?他实在无法将眼前的这个女人,同昔日的少女联系起来。
“多谢夸奖。”秦涫儿坦然的将他的讽刺当作赞许收下,脚跟一勾,勾住身旁的椅子,慵懒的坐了下去:“你今天来做什么?为了看我的笑话?”
“你这是对朕这个同盟该有的态度吗?”黎澈眸光深沉,那双暗潮涌动的眸子里,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如果你是为了正事,我扫塌欢迎,如果不是,门在这边,慢走不送。”秦涫儿指了指身后的大门,态度略显尖锐。
黎澈被她直白的话语刺激得升起了丝丝冷怒,却又碍于她现在的身份,只能隐忍,“哼,架子摆得真大!朕得到消息,宝图就在苍澜国皇宫,既然你要同朕合作,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你想怎么做?”秦涫儿瞬间直起身体,脸上的戏谑与嘲讽化作了正经。
她的反应让黎澈心情大好,连带着嘴角那抹温和得醉人的笑容,似乎也变得愈发动人起来:“朕知道你身边培养了不少能人义士。”
说着,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屋外死士藏身的地点,意有所指。
他身负内力,能够查探到院子里那些隐匿的气息并不稀奇,毕竟,秦涫儿虽说将这批死士训练到可以以一敌十,但在绝顶高手面前,他们的身手还是不够看,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你是想让我派人偷取藏宝图?”秦涫儿微微眯起眼,他的主意倒是打得不错,用这样的方法来试探她。
“当然,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朕也会派人同去。”黎澈似是没有察觉到她略显冰冷的目光,“你意下如何?”
她怎么可能拒绝?
那份宝图,她志在必得!而他隐藏在苍澜国内的内应,她也会揪出来!那些祸害她沦落到这步田地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仅仅是南宫胤,她报复的对象,还包括加上他在内的这帮人!
汹涌的暗潮在秦涫儿的眼底不停的涌动,冷峭的眉峰浮现了些许狠厉、阴冷。
“那么,朕等着你准备就绪后一起出发。”黎澈缓缓笑了,但那笑却不达眼底,那双眼始终是冷的,空的,毫无一分情绪。
秦涫儿知道他必定不会轻易相信自己,她和他看似达成了合作关系,但实际上,却又在彼此算计。
如今,只看谁更能技高一筹了。
七日后,秦涫儿调派出身手矫健的死士与黎澈的人一起进入苍澜,准备根据宫中内应传来的消息,投去宝图,她和黎澈隐在幕后,没有亲赴苍澜国,在出发前,秦涫儿曾向死士下达过命令,若确定宝图是真的后,立即送回叱云,若对方强行想要夺走,不必手下留情!
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和黎澈真正合作的想法,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已。
“你认为以黎澈的心机,他会毫无准备么?”方坤偌听完她整个计划,不赞同的蹙起问道。
下方是热闹的歌舞,丝竹之乐夹杂着糜烂的气息,将整个青楼层层包围,穿着或妖艳或大方的女人们,在舞台上扭动着曼妙的身体曲线,而上方的包厢里,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凝重与暗沉。
秦涫儿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酒盏,莞尔笑道:“现在就看我和他谁能笑到最后!我在算计他,他又何尝不是在算计我?你以为他让我派人同去的目的是什么?”
方坤偌想了想,立即反应过来:“他在试探你?”
“恩,”秦涫儿微微颔首,“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当然,他的怀疑是对的,和他合作,等同于与虎谋皮,呵,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去做?”
“那你还派人前去?”那些人是她花了大半年的心血,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她就真的舍得?方坤偌有些怀疑,毕竟,秦涫儿有多重情意,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然,她也不会因为自己帮助过他几次,一路帮着他扫平登基道路上的拦路石,甚至不求任何回报。
“让破天率兵扮作山贼,进入苍澜。”秦涫儿深深地凝视着他,一字一字镇定的说道。
方坤偌眼眸蹭地一亮:“你想前后夹击?”
“我只是以防万一。”秦涫儿反驳道,什么叫前后夹击?她是这种人么?她只是担心黎澈会在得到宝图后,有所动作,为了应付到时候突发的局面,才会想要派破天尾随在后方,随时进行支援。
方坤偌哪会听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嘴角微微一抽,佛也是她,魔也是她,这女人怎么能这么无耻?明明是一肚子坏水,却偏偏要说得比谁都纯良、无辜。
“需要调派多少人随行?”方坤偌没有反驳她的话,反而是顺着她往下问道。
“一千人足够了。”秦涫儿给了一个保守的答案。
方坤偌点了点头:“明日我会调一千士兵,陪同破天一起出发。”
“谢啦。”秦涫儿还以为他会犹豫许久,没想到他居然一口答应下来。
她怎会知道,她的要求对于方坤偌而言,他永远不会拒绝,这个女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的心里已占据了太多的位置,想要纵容她,哪怕她的所作所为,与他多年来的教导截然相反,他也心甘情愿。
有了方坤偌的首肯后,第二天,破天便秘密率领一千士兵,整装待发,准备赶赴苍澜国,浩浩荡荡的士兵脱下身上的盔甲伪装成秦少名下的商队人员,从京师出发,秦涫儿披着一件墨色的轻裘,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车队渐行渐远,这是她阔别半年后第一次主动出击,她希望能够取得胜利!
“南宫胤,过不了多久就该轮到你了。”一声夹杂了冰冷的呢喃,从她的嘴里缓缓吐出,随风散去。
三日后,车队正式进入苍澜国国境,秦一率领的死士根据黎澈提供的线路图,秘密进入苍澜皇宫,却在按照他提示的地点取得一个锦盒时,被荣木率领的近卫军发现,双方发生激战,黎澈的手下立即逃走,将他们留在宫中与近卫军厮杀,秦一护住怀中的锦盒,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身上背负了无数的伤痕,每一道都鲜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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